蒼茫黃土地 54 她把水灑了

作者 ︰ 月芽雨

雨在春意濃濃中漸漸停下了。李夢軒和陳曉紅急忙回家走去。剛進村,就看見在村頭站著東張西望的陳萬順和黃麗萍。他們一看見李夢軒和陳曉紅,就「乖啦,小啦」地迎了上去。「乖啦,小啦」是家鄉話。是長輩心疼孩子時的用語,好像是說「心頭肉」的意思。村里的池塘都被雨水灌滿了,幾只歡快的鴨子,在水面上活潑地游蕩。村里的土路上,還在坑坑窪窪處積滿了水。好在那里的土地,多沙性,所以泥漿也少。陳曉紅跟著黃麗萍匆忙回家換衣服。黃麗萍又點燃一堆火,燻燻寒氣。果然,陳曉紅打了幾個噴嚏,濕衣服貼身捂得太久了,有些著涼。李夢軒有點不放心,又跟著進了陳家門。黃麗萍又用紅糖,生姜熬成湯,讓陳曉紅趁熱喝。陳曉紅慢慢就恢復了正常狀態。

「夢軒,多虧你啦。要不,曉紅淋得更慘。」陳萬順憨厚的笑笑,對站在旁邊的一臉焦急的李夢軒說。

「沒事,叔。應該的。曉紅,你下午別上學了,好好歇歇,我給你請個假。」

「好啊。」陳曉紅點了點頭。說實話,她身體沒大事,只是擔心見了劉蘊如信的事沒法交代。不過,信泡碎了,她心里還是很有些開心的。何況,在雨中,李夢軒那樣對她,她很感幸福。下午還得上學,李夢軒就告別陳家人匆忙回家吃飯。但和陳曉紅一對眼光時,陳曉紅臉上顯出了微微地羞澀。

劉蘊如吃著午飯,心里忐忑不安。一是擔心陳曉紅被雨淋病,二是不知道李夢軒看罷信會有什麼反應。心里七上八下,胡思亂想。給父親劉志文倒開水時,竟然把水灑了一桌子,然後淌得滿地都是,還差點燙住劉志文。

「你是咋了?神不守舍的?」劉志文很喜歡這個女兒,這時,也不由慍怒道。

「啊……」劉蘊如這才猛然驚醒,慌忙放下暖瓶,去收拾桌子。

吃過午飯,劉蘊如去了初二二班好幾次,都沒有發現陳曉紅。心里一直發慌。現在,她有些後悔︰「我這是咋了?小小年紀寫什麼信啊?要是父親知道,肯定饒不了我啊!要是這事沒發生過,有多好啊!」甚至,她下了決心,要是陳曉紅沒有把信給李夢軒,那就堅決收回。

後來,她不見陳曉紅,只好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一會兒,她的心猛一跳,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李夢軒進來了。李夢軒看見劉蘊如悄悄地問道︰「你給陳曉紅什麼信啊?都被雨水泡碎了。陳曉紅也被淋病了啊。」

「啊?……沒有什麼信。我只是和她說幾句話。誰料,天說變就變。真對不起啊?!那信,是你偷看我的書了,我批評你的。」劉蘊如長出一口氣。反正那信沒有了,死無對證,我就可以信口開河,不認賬。

「奧!」李夢軒半信半疑。對劉蘊如說︰「奧,知道了。我偷看你的書,我道歉。我們都還小,要好好學習。我們做好朋友,相互幫助,努力學習,好嗎?」

「好啊。」劉蘊如很興奮。不知怎地,和李夢軒在一起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她都很快活。那時喜歡學習的少,但她很熱愛。父母都是有文化的人,家庭燻陶,也喜歡讀書,學習。能和學習優異,勤奮好學的李夢軒做朋友,又免除了那個事的尷尬,這是十分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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