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黃土地 58 一泡沒結冰的尿

作者 ︰ 月芽雨

來關帝廟村辦理楊樹被砍案件的是侯店鎮人民公社派出所所長柳曉亮,警員劉大化和孫東方。說起柳曉亮,那是在東郡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破案如神的神探。柳曉亮原來是部隊的偵察排長,後來轉移到地方,被安排到東郡縣公安局工作,現在任職侯店鎮人民公社派出所所長。他剛來侯店鎮上班第一天,根據一泡尿,就破獲一個投毒殺豬案,被傳為神奇故事。柳曉亮那天剛被調到侯店鎮,按照他的習慣和信條,為官一任,就要保一方平安,惠及一方水土。那是去年的冬天,天非常寒冷,天還沒亮,他就帶領警員們去鄉村巡邏。那時的巡邏就是騎自行車,或者步行。當來到張屯村時,在村東頭孤零零的一座平房旁,發現一泡還沒結冰,冒著熱氣的尿;房內還亮著燈,一听到外面有聲音,燈慌亂地被吹滅了。柳曉亮立即判斷,這家有情況。忙問︰「這家是誰啊?」

熟悉這帶情況的老干警劉大化說︰「所長,這是張二狗的家。張二狗單身,不務正業。也經常小偷小模。」

「哦。」柳曉亮心里就記下了。第二天,張屯村就有人來報案︰「他家的豬,被人下了老鼠藥,毒死了。」

柳曉亮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來者是對夫婦。男的叫張福奇,中等個,瘦瘦的,黑黑的。女的孫愛菊也是中等個,卻是肥肥胖胖的,一對寶物,特別豐滿,像兩個大氣球在胸前不住晃蕩。張福奇滿臉愁容,孫愛菊眼淚汪汪︰「我家的豬,應有百十斤了,養這麼大,容易嗎?被哪個狠心賊給害死了?真狠心。孩子上學學費,還有我們過春節都指望著這頭豬呢!」

柳曉亮也深表同情,問了一些情況,旁邊的劉大化做記錄。柳曉亮最後問道︰「你們最近和人結仇嗎?看情況是報復投毒。」

「啊?」柳曉亮的話使孫愛菊想起來什麼,忙說︰「有啊。」

「和誰啊?」

「張二狗。」

「張二狗?」柳曉亮馬上想起佛曉時分,他們巡邏時發現的情況,他眼楮一亮,忙說︰「說說看,是個什麼情況?」

孫愛菊臉一紅,又害羞又生氣地說道︰「昨天,我去村後去抱玉米秸做柴火用,正好踫見張二狗。這個壞東西,嘴里咬著根草,不知啥時候溜過來的,上來就模我的胸。我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是他,憤怒地給他一巴掌。張二狗模模臉憤憤地走了,還說︰你敢打我,走著瞧。我害怕我男人再給他打架,就沒說。」

「你咋不說啊?我劈了這個狗日的!」張福奇一听果然怒氣沖天,刷地站了起來,就要出去和張二狗拼命。

柳曉亮一把就把他給抓住︰「張福奇,你不要沖動。張二狗侮辱婦女,又有投毒的嫌疑,應該有我們公安機關打擊,依法治罪。你去打架,萬一有個什麼惡果,你也要負法律責任啊。」

張福奇一听有道理,慢慢也就平靜下來了︰「對不起,柳所長,是我太沖動了。」

「沒事,人都有火氣的。不管是誰踫到這事,都會發火的。不過,發火是沒用的,你應該相信我們公安機關。一切犯罪,都應有我們法律機關依法處理啊。回去別鬧,要冷靜,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這也有助于我們破案。我們會認真調查處理的。」

「好的。」張福奇听得心服口服︰「好的,柳所長,我等你們的消息。」

經過一些調查和分析,張二狗有重大嫌疑。馬上,柳曉亮帶領劉大化和孫東方把張二狗帶進派出所。

張二狗連稱冤枉︰「我不知道這事。模孫愛菊的事是有的。是我一時手癢,我錯了。」張二狗耍叼耍賴,避重就輕。可哪知道,踫到了辦案經驗豐富的柳曉亮。柳曉亮不慌不忙問道︰「你昨晚起來過嗎?睡得好嗎?」

「睡的好啊。一覺睡到天大亮,香甜得很啊,一動都沒動。」

「不說實話,是要加重處罰的啊!」柳曉亮嚴肅起來,一臉秋霜。

「我說的都是實話。」張二狗耷拉著腦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那你房子旁邊的尿是咋回事?天這麼冷,我們巡邏時還沒結冰。你那屋子,又不靠路,有誰大冷天去你那兒撒尿。何況,你當時還亮著燈……不說實話,你可知道後果。事情已經發生,再抵賴已沒有作用。要想寬大處理,只有老實交代,態度要好,要老實……」

柳曉亮一席話,像一串串炮彈,擊中了張二狗的要害,也崩潰了張二狗的心理防線。他就把因為侮辱孫愛菊挨打,懷恨在心,便爬牆過去,給孫愛菊家的豬下了老鼠藥。回來有點尿急,在房子旁尿了一泡。剛睡下,還沒吹燈,听見外面有動靜,就忙把燈吹滅了等等,交代的一清二楚。

就這樣,一樁深夜投毒案,就在柳曉亮負責的巡邏和精度的分析和判斷下告破。侯店鎮也都為這個負責任的派出所長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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