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黃土地 60 李天霸結婚了

作者 ︰ 月芽雨

砍楊樹案結案後,關帝廟村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人們下地干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簡單而有規律。

就在這些匆匆忙忙的日子里,高付榮家的大兒子李天霸就要結婚啦。李天霸高個子,國字臉,濃眉大眼很威武。新媳婦是侯店鎮的孫家的姑娘孫鳳雲。孫鳳雲中等個,身材苗條,相貌秀麗,性格開朗,說話大嗓門。李天霸原在外地磚窯工作,他會制作磚坯子,李夢軒那叫摔磚坯子。李天霸經人介紹,認識孫鳳雲,二人一見如故,談天論地,十分融洽。兒女的婚事,是鄉村大事,也是父母的大事。于是喪夫很多年的高付榮便顫動著小腳,喜滋滋地來找李天豪商量辦喜事。李天豪為人仗義,辦事透靈,明事理,是李姓大戶的主心骨。經過李天豪,李天勤和李東樹幾個精心策劃,李天霸的婚事就在簡單而又熱鬧之中給辦了。

生產隊給派了幾輛地排車,去把嫁妝和新娘都接過來。在一連串的鞭炮中,一村人聚集村口,迎接新娘的到來。李天霸家有三間堂屋,住著高付榮和老二李天中,兩間東屋帶間廚房,這就是新人們的喜房了。新郎和新娘被人簇擁著進了院子,又是一通鞭炮,然後就舉行結婚儀式。儀式由李天勤主持︰「一拜天地;二拜父母;三是夫妻互拜,四是擁入洞房。」這時,是最動人的時刻,撒喜糖,一把把的喜糖向空中拋去,大人孩子一片驚喜歡呼,低頭彎腰,匆忙搶拾著。伴著有些小孩子被擠哭的聲音。那時糖塊很稀罕,人們一般吃不上。搶到手的人們,喜滋滋地吃著,去找新娘子調笑去了。有年長的看旁邊有小孩子哭著的,就拿出糖塊去安撫小孩子。流著鼻涕,哭的滿眼淚水的孩子,糖塊一到口,便轉哭為笑了。小孩很好哄。所以,鄉村里,還流傳著一句話︰「打哭,再給塊糖吃哄笑!」

喜房里,李天霸緊張地護著新娘子。看李天霸這麼疼媳婦,大家都覺樂呵呵的,孫鳳雲也很滿足。人們看著美麗動人的新娘子,部分男人們心里酸酸的,就想佔些便宜,起起哄。李天豪走了進來︰「好了,好了。喜糖也吃了,鬧得也夠了,快散了吧。還得下地干活。」

李天豪發了話,大家還是比較听得,大部分人便笑嘻嘻地往外走。不過,還是有調皮的。18歲的王二鵬趁人不注意,就往孫鳳雲身上模了一把,孫鳳雲猛地一躲,頭一下子撞著了李天霸的鼻子。鼻子被撞的滋味可不好受,酸的李天霸呲牙咧嘴地,怪樣百出。王二鵬是東郡縣六中紅衛兵司令王大鵬的弟弟,父親王善鵬又在人民公社上班,任副主任,王大鵬又斗過高付榮,李天霸很是惱怒,但沒敢說什麼。站在旁邊的李夢軒大聲喊道︰「干什麼?還胡鬧嗎?」

李夢軒雖然年齡小,還是有些威力,看到李夢軒正氣凜然,威風凜凜的樣子,又看看李天豪一臉嚴霜,李家又是大姓,人口眾多,王二鵬可不敢惹李夢軒,伸伸舌頭,做個鬼臉,灰溜溜地吃著糖塊走啦。李夢軒和李天霸門第還是很近的,按輩分應該稱其叔。大家一看這樣子,慌忙一會走光了。李天霸很是感激李天豪。孫鳳雲也用那秀目,盯了一下李夢軒︰「這小男孩,很有範啊。」

孫鳳雲看人們都走出房子,長出了一口氣,把衣服整理了一下,喜房的緊張而又歡鬧就結束了。下面就是他們的溫馨,甜蜜的二人時間了,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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