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黃土地 75 被窩里的仙人掌

作者 ︰ 月芽雨

隨著糖果攻勢展開後,人們便紛紛彎腰拾糖,然後喜洋洋地去品嘗,或者去拿給孩子們吃。鬧喜的人們明顯實力減弱。可是,王二鵬還是不甘于後,帶領幾個年輕人,起哄,擁擠,趁機會揩點油,吃點豆腐。李雲軒看得怒火中燒,但賴于農村規矩,不好發作。終于,李雲軒和新娘子李潔茹被送去洞房,無序混亂告一段落。新房里,剩下一些婦女,喜滋滋地談論著美貌的新娘,熱鬧的場面,回味著自己當年結婚時的快樂。新房是兩間西屋。里面擺著新娘陪送的嫁妝,新桌子,衣服櫥散發著新油漆的味道。大床上鋪著新鮮的柔軟的被褥,迷人,浪漫,讓人充滿幻想。新娘子李潔茹面色羞羞地坐在床上想心思。

李天倫準備了幾桌酒席,大隊的,生產隊的干部,還有比較要好的親朋好友,坐得滿滿的。菜是很簡單的,一桌兩大盆。豬肉白菜和芹菜肉。喝的是沱牌高粱酒。人們,興高采烈,圍在一起,拉著家常,喝著喜酒。

支書趙東河是個退伍軍人,是個豪爽,思想覺悟很高的人。據說在部隊,一直以雷鋒為榜樣,助人為樂。一次,發現一個老人病了,硬是把老人背著十里路給送到醫院,並精心看護。老人的家里人和醫院的醫護工作人員很是感動,都紛紛給部隊送去了錦旗。在一次千里行軍部隊訓練時,為了搶修電話線,當時天下大雨,電話桿子很滑,不幸從桿子上掉下地,把腿摔折了。鮮血染紅衣褲,疼痛難忍,但他為了按時完成任務,用雙手扯著電話線,直到增援的戰士來到。他已經疼得昏了過去,但戰友們費了很大的勁,才把電話線從他的手里取出來。戰友們感動得熱淚盈眶,趕忙把他送去醫院救治。病好了,他也含淚離開了自己熱愛的部隊,帶著各種軍功章,回到地方,擔任關帝廟大隊支部書記。趙東河還是保留部隊的好作風,好傳統,為人厚道熱誠。受人尊重,口碑很好。

王善海,趙東河,李田軒,李天豪,李天勤,李東樹等一桌,李天倫陪著。李天倫現在身體很健康,被人民公社安排到公社學校教數學。李天倫勤奮愛生,對學生愛護有加,誨人孜孜不倦。學生和家長都很愛戴他。李天倫家和王善海是近鄰。李天倫端起一杯酒︰「王主任,我們喝一杯。謝謝光臨!」

「不客氣,李老師。我很尊重有學問的人。」他忽然又頓了一下︰「李老師!我看雲軒很是不錯,人品好,辦事牢靠。公社食堂需要一個管理人員,他願意去嗎?」

「好啊。你給說說,操操心。謝謝你!」

「好啊。有消息我給你通知。」在公社上班是很光榮的事,李天倫很是高興,也十分感激王善海的好意。王善海為人很是厚道,給他打交道,他很是放心。兩家又是鄰居,交情也是不錯。

「謝謝王主任為雲軒操心。我給你喝一杯。」李天豪插話道。因為公社工作忙,那時候,又不大設酒宴,趙東河等大隊領導,也很少和王善海一起喝酒說話,也紛紛舉杯,一時間婚宴很是熱鬧。

慢慢婚宴結束了,人們四面八方散去。夜幕降臨了,李雲軒家還是燈火輝煌。躲在角落里的王二鵬還在蠢蠢欲動。想著李潔茹的白色皮膚,豐滿的胸,他心里就很不安分。剛才人多,就沒有亂夠,心里還有些不甘。農村的牆頭上種著很多仙人掌。這些仙人掌,長著長長的刺,十分抗旱。在干涸的牆頭,只要有一點點水分,它就茁壯成長,在牆頭蔓延彎曲。有圓形的,有柱子型的。還可以結一種拇指大些的綠色的圓柱型果實,上面開著藍色帶黃的花。薄薄的外皮長著簇簇絨刺。去掉外皮,里面的果肉甜滋滋地。仙人掌還可以清熱解毒。特別是村民們痄腮,就把仙人掌肉弄碎涂上即可。王二鵬看見這些仙人掌,眼楮一亮,他忽然想起一個壞點子。便用棍子弄掉一個,用厚紙包裹,蓋在衣服下,悄悄溜進新房,把紙拿走,把仙人掌放在被窩里。一想到,李潔茹那白白的彈指可破的皮膚,被仙人掌刺幾下,心里就有說不出的快意。這就是嫉妒吧。好吃懶做。游手好閑,把這個小伙子的心靈都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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