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黃土地 89 黃鼠狼拉雞

作者 ︰ 月芽雨

李雲軒,李夢軒他們喝完了茅台酒,就開始喝沱牌酒。李雲軒看王大鵬無精打采,悶悶不樂的樣子,心里很是不忍。就端起酒杯說︰「大鵬,別想了。人生自古多無奈。你是當過司令的人,以後會有翻身的機會的。」

王大鵬嘆了口氣,也端起酒杯喝了一盅。「雲軒叔,我家現在鬧成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想呆了。我想出去干些事,就是不知道去哪里好?」

「你去鄭州不?我三叔在那。我可以推薦你去,找些活干。」

「哪個三叔?我咋沒听說過?他在鄭州干啥啊?」王大鵬問道。李夢軒也有些疑惑。

「是我爺爺李甘祥和我小女乃女乃生的兒子。參加了革命。在淮河區委武工隊工作。建國後,分到鄭州公安局,任局長。」

「奧!」一說起具有傳奇色彩的李甘祥,李夢軒就來了精神。「雲軒哥,甘祥爺和那女乃女乃還在世嗎?」

「女乃女乃還在,隨著三叔,在鄭州。爺爺去世很久了。」

于是,李雲軒就講起了李甘祥的事。

原來,李甘祥國民黨時期任東郡縣縣大隊大隊長。後來,東郡縣快要解放了,李甘祥就帶著金條逃亡河南省商丘市。在那買了一條街,找了個媳婦叫苗翠雲,隱姓埋名過日子。苗翠雲也不知道李甘祥的真實身份。只知道,是個有錢的商人。那條街叫三道街,地處市中心,很是繁華。于是,生意興隆,小日子很是紅火。不久,生下一個兒子李天漢。李天漢在上學時,就傾心革命,要求進步,後來就加入了解放軍。由于,李天漢膽識過人,武藝高強,很是優秀,就被上級組織派往淮河區委武工隊工作。

全國解放後,隱姓埋名,隱瞞歷史的李甘祥隨著全國清查xxx的聲勢浩大,夜夜憂思,擔心受怕。一天夜里,李甘祥正在熟睡,互听屋頂有動靜。他以為解放軍前來抓他。他敏捷地起身,一手拿槍,一手拿刀,跑出院子。忽見屋頂有黑影閃動,他心慌意亂甩手就是一槍,黑影一閃而逝。從房頂上,卻滾落一物。血肉模糊,令人慘不忍睹。其實,是一只黃鼠狼抓住一只雞,在房頂上享受美味呢。槍聲一響,黃鼠狼狼狽而逃。咬啃半天的大公雞從房頂滾落地上。李甘祥看了半天,不只是何物,受到強烈的驚嚇,又自覺不祥,竟然臥床不起,神情恍惚。雖經精心治療,苗翠雲精心護理,然則心病難治,驚恐不安中,李甘祥撒手西去。

苗翠雲看見丈夫又是刀又是槍的,很是詫異,感覺李甘祥自不是非常人。但沒敢多問。好在是半夜時分,一聲槍響,周圍在熟睡中,沒大留意。苗翠雲就把刀槍偷偷埋了,連李天漢都沒告訴。李天漢自始至終都不知道父親的身世之謎。

後來,苗翠雲收拾丈夫遺物時,發現李甘祥一封遺書,言明自己的身世。讓孩子長大成人後,認祖歸宗。李天漢在鄭州公安局工作後,把苗翠雲接到身邊奉養。商丘三道街上自家的產業,都無償捐給了政府。商丘市政府感其熱誠,在三道街街口為其立碑,述其事,以紀念李天漢事跡。三道街有個大商場,就命名為天漢商場。此是後話。去年,苗翠雲年齡漸老,深恐客死他鄉,便把李甘祥的身世告知李天漢。並帶李天漢歸鄉認祖。李天倫和李雲軒方知李甘祥後來事宜。百感交集,熱情接待。並把李甘祥的靈柩從商丘遷回老家關帝廟。至此,李家一條血脈,在鄭州延續。

「好啊。我就去找三爺幫忙。在鄭州換個活法。」王大鵬有點興奮。

「好啊。男兒立志出鄉關,事業不就誓不還。埋骨何須桑梓地,人間到處皆青山。」李夢軒忽然朗誦一首詩,大家頓感意氣風發。

「好,大家干一杯。」李雲軒提議道。李潔茹和陳曉紅也受到強烈的感染,一起端起酒杯,一口杯干。

王大鵬看了一眼陳曉紅,不由想起了陳艷紅,心里動了一下。又自己搖了搖頭。

「月亮出來了……」陳曉紅忽然喊道。

大家紛紛抬頭往外看,不知道啥時候,外面變成了銀白色的明亮的世界。

一輪明月掛在正南方的天空,燦爛皎潔。

「是啊,整日郁郁寡歡,胡思亂想,無事生非,都于事無補,沒有什麼進益。不如,趁大好年華,奮發有為,干些事情。如果奮發圖強,一定會有建樹的。就像今夜,剛才還黑漆一片,現在就一片光明。」李夢軒有些動情地對王大鵬說。

大家紛紛鼓掌,為李夢軒的話喝彩,為王大鵬的前途加油。王大鵬眼楮濕潤了。

大家沒有發覺,陳曉紅看李夢軒的眼神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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