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著重澤,駐足遙望酆都。@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這酆都雖說不是第一次來,但好歹也是時隔了十幾萬年,如今再次走進這圍城之內,卻是另一番心境了。
彼時,年幼無知,師傅在佛祖面前許下宏大誓願,說他定要渡盡這十八層地獄之惡鬼,否則永世不成佛。我還記得,那時,我竟以為師傅是被那鬼族脅迫了,便拉著重澤,華光和沐木來這酆都大鬧了一場。
那會,胥子蘭還未登上大寶,當時的鬼君還是他三姐胥子晤。
那時,也怨不得我會如此這般行為。誠然,師傅他是個老實巴交的大好人,也只有他才會在過去無量量劫前,答應佛祖的囑托,在佛祖滅度後,又在那彌勒佛降誕前的無佛之世中,扛起教化眾生,留住世間的苦差事。而師傅在菩薩道中又是出了名的「安忍不動猶如大地,靜慮深密猶如秘藏」,故而,他忽而如此這般立下「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的宏大誓願,不怪乎,我會偏想至那鬼族的陰謀詭計之上。
猶記得,那年,我堪堪滿了七萬歲,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彼時,蓬萊山頂的雷澤都也差點被我掀翻了去,我二話不說,便抽了纏在腰身上的縛龍索,攜著重澤、沐木與華光一路殺將著進了酆都。
這便是我第一次踏上不周山,酆都城的緣由。
修行之時,師傅常說︰「果之隨因,如影隨形。」
那時,我?*???鴟 暈葉?裕???┐缶?睿?菰鋟ξ叮?疑跏遣荒停?紙瘢?諂淥?鴟 ?裕?倚 故且恢?虢猓??閱薔湟蜆??裕?詞翹寤嶂遼盍恕 br />
如果說,我這殘破的記憶里,還有些風花雪月之事,卻是因著那次怒闖酆都而起了。
胥子蘭,這鬼族的四殿下,與那時,和我兵戎相見。我一臉怒氣不曾掩飾,雖說是縴縴女子,但怒發沖冠的性情卻毫不輸于那些個須眉。我以為,他便是在那一刻,對我動了惻隱之心。
那一戰,說不上驚天動地,但是也攪渾了酆都內的一片鬼氣。我們幾個雖說雄心壯志,眾志成城,但雙拳難敵四腿,寡不敵眾卻是不可爭議的事實。對于自投羅網,殺進人家的大本營,其實委實是逞足了匹夫之勇,奈何我一介女子,堪堪被一肚子的火氣攪得失了心,而那幾個須眉卻又逞著要護我周全的由頭,隨著我一起胡鬧。由此,這事件最後的收場,便早定了結局。
在我如細水般點點滴滴的記憶里,我似曾記得,當我被胥子蘭一劍挑了手中的縛龍索,毫無招架之力的被其反擒了雙手在他胸前之時,他是這般在我耳邊低語的︰「這傾國傾城的容顏,原本覺得和那些個庸脂俗粉無甚區別;卻不知,這怒發沖冠之時,卻是有種別樣的風采;你這亦靜亦動的性子,本殿下甚是喜愛!」
胥子蘭的這句話,說來慚愧,卻是我虛長了七萬年高齡之時第一次听見的帶著綿綿情意的話。我一時羞紅了臉,竟忘記了自己如今正成了他人的階下囚,也不曉得做下反抗,便乖乖的被人擒了去。
于是乎,我們那躊躇滿志的一戰,便以我被擒拿的境況收尾,匆匆結束了。
再見胥子蘭之時,已是隔天之後了。月明殿內,我與重澤、沐木、華光四人被綁了捆仙索,被那小鬼提溜著進來之時,已然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了。
我恨恨的掃了幾眼,便見大殿之上,那鬼君胥子晤早已正襟危坐,卻也是個有著閉月羞花之容的絕子,雖然一派雍容華貴之象,但那一雙鳳眼不怒自威,柔橈嫚嫚之姿卻又憑空讓人生出了股威嚴之勢。
師傅此時,也正坐在一旁,手里端了三才杯,杯中的千日紅不時飄散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味。他老人家,此時,正低著頭品茶,我卻是看不出,他當下是何種心境了。但總歸是好不到哪去的,堂堂地藏菩薩的四名關門弟子,被鬼族打殺的如今這般模樣,確實是丟盡了他老人家的臉面。
而那胥子蘭,正站在大殿中央,嘴里噙著一抹笑,連著那明亮皎潔的黑眸里都溢滿了笑意,使我恍惚覺得眼前這位玉樹臨風的男子,不似這鬼族的四殿下,倒是有幾分風姿卓越的仙家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