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約見這些人都打紅了眼,好漢不吃眼前虧,眼下帶安然離開才是上策。
他一個近身拳,打得持刀人口吐鮮血,接著轉身來拉安然的手。
「小心……」安然的話還沒有喊完,她已躍到王博約身前,耳釘那一刀深深地刺在安然的大腿上。
「匡哥,不好,有警察。」
人群里听到有人一聲大吼,那幾只壯漢便隱沒在人群里逃離。
「安然,你怎麼樣?」
王博約摟著倒在地上的安然,輕搖著她。他的「惹禍精」在這個時候,挺身為他擋刀子。他的心里五味雜陳。
他多麼的希望她是心疼他,而表現出的女漢子的勇敢。可是他知道,她更多的怕是不想欠他人情。
葉子這會也出來了,見安然癱坐在地下,身邊抱著她的是王博約,驚得捂住了嘴巴。
一時太多的信息量,她也來不及問個究竟,連忙撲過去。
「快把她送去醫院吧,然然再這樣流血下去,她會暈過去的。」
關心則亂,王博約剛剛只顧著看安然傷得怎麼樣,沒想到送去醫院的事兒。這會他將安然打橫抱起沖出了圍觀的人群,身後跟了兩名民警。
到了醫院,安然已經暈了過去,送去了急診室。
王博約在急診室的前面,來回的踱步。他不知道五年里,她曾遇到多少次這樣的危險,又都有誰替她化險為夷。是那個被她稱為老公的人嗎?讓她還出來拋頭露面的為一單生意公關,單從這件事情來看,她的這個老公就不合格。
不知道她申安然是個惹禍精嗎?她就是站在人堆里,什麼也不做,那些個蒼蠅啊,惡狼啊都會撲過來,她又是那麼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以前他擋在她的前面,替她驅趕著這些蒼蠅、惡狼,沒少打架,她嫌棄他,背負著闖禍佬的罵名,換了她一份安寧和平靜。
王博約打了個電話給他在北京的兄弟張繼東,把事情簡單和他說了一下,吩咐他去處理一下派出所的幾個人。
申安然的大腿被包扎好後,推出了急診室,她還沒有醒。
王博約坐在病床邊上,溫暖的手掌握著她縴長的手。她的嘴唇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顯得蒼白,王博約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的唇上摩挲著,他清晰地記得那唇齒交融的滋味,那麼軟,那麼甜。
她臉上的皮膚細膩得一個毛孔都看不到,黑瀑一樣的頭發從十六歲認識她開始就一直是這樣的顏色。大部分人都會被她洋女圭女圭般好看的樣子欺騙,認為她是個軟柿子,被人捏了只會哭。
他和他的哥們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對她的第一印象鐫刻在那個陽光暖和的午後,安然從書店回來,手里拿著一本書,穿過那條通往軍區大院的巷子,他和張繼東、梁家俊幾個小子,不知打了什麼賭,他輸了,恰巧見到腿又直又長的申安然迎面走來。
張繼東他們就起哄,如果讓對面的女孩吻了他,或是他吻了那個女孩,他就算扳回一局。
不就是親個女孩嗎?他們哥幾個不是沒干過。
但心里還是膽怯的,可是再怎麼樣也不能被東子他們幾個笑了去。他裝作強橫地在巷子里一站,雙手叉腰,一副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你的香吻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