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從龍山墓園開到市區也需要一個多小時,何況今天大雨,車子不敢開得太快,越接近市區,車流也大了起來。
任憑王博約開的是阿斯頓馬丁的跑車,也只能行如龜速。
安然蜷縮著身體,窩在王博約的副駕駛,他那件薄薄的襯衣早就濕透了,她仍是冷,王博約卻悶熱得出汗。
終于車子徹底不動了,兩個人一路上不說話,忽然王博約轉過頭來說︰「申安然,過來,給爺捂捂。」
安然知道他一開口就沒好話,怒視他︰「王先生,我是有婦之夫,請注意你的言詞。」
王博約一听她又拿她那個冒牌的老公來做擋箭牌,玩心興起,他月兌掉了安全帶,整個身子傾到安然的身前,與她鼻子對鼻子的貼近。
「沒人說你不是有婦之夫,王太太。」
熱熱的呼吸噴得安然有些癢癢的,不得不說,他溫暖的身體貼近自己時,安然終于覺得身子不再那樣發抖了。
但是很不習慣他這樣的靠近,安然用力地推了推王博約,無奈他那麼大只,並且存心想要賴在她身上,根本就推不動。
不是不知道他是纏人的,知道和他來硬的是不行了,便換成好聲好氣地說話。
「王博約,別說話總是那麼沒正經的。會害死人的知不知道?你壓疼我了,起來好好說話行不?」
王博約聞言,身子卻再向安然的方向去傾了傾,不過,這次是幫安然把安全帶解開。
隨後他果然起了身,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駕駛位。
安然長長地吁了口氣,余光瞄了一眼握著方向盤,正望向車窗雨簾的王博約。
「啊……啾」
終于安然也毫無形象地打了一個噴嚏。這聲噴嚏像是一根火苗,燒掉了王博約的猶豫。
他長臂一伸,將安然從座位上一把拉了過來,安然便毫無防備地倒在他的懷里。
「啊?你又發什麼瘋?」
「不想回去後一病不起,就別說話。況且吃虧的是我。」
安然冰冷的手,一時不知往哪里放,只好高高舉著,她試著努力爬起來,坐直,可王博約卻把他手死死地壓住她,起不來。
嘗試了幾次無果,她便乖巧了,安靜地伏在他的膝蓋上,安然動了動,將冰冷的雙手墊著半邊臉,靠近王博約溫熱的大腿。
兩人又恢復了沉默,而車廂里卻是硝煙味消散,變得溫情而靜好。
只是,他在想他的,她在想她的。沒有言語的溝通,是否倆個人想到的是同樣的場景和往事。
大學拍拖那會兒,s市冬天也有幾天冷得狠了,兩家人住得近,去串個門很方便。通常都是安然去找王博約的。
他在他的書房里放了個大大的貴妃椅,坐沒坐相的窩在那里搗鼓那些個古董的資料,她便挨著他坐著,有時隨便翻著什麼書,有時畫個畫,累了就這們趴在他的和腿上美美的睡一覺。
雖然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也覺得心里滿滿的,彼此什麼都懂的。
車流終于動了起來,王博約卻不願開動車子,張繼東的車開了上來,朝王博約揮了揮手,指了指前面的方向。
王博約實在抵不住後面車子的亂鳴才起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