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心里為之一顫,本以為自己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面對他的甜言蜜語時不會再起什麼波瀾,可是為何還是止不住地就會心為之動搖。
她將手從他手里抽離,淺淺的笑︰「但是我會遇到比你好的人。」
王博約心里一沉,長久以為支撐自己的柱子轟然的就倒了一半。是的,他固守,並不代表她會站在原地。
「哈,比我好的人肯定會有,可是只有我是你的mrright,你忘了嗎,我表哥給我們算過的,緣份這個東西是命中注定的。」
他突然就打起哈哈來,眼底閃過不確定的心虛,面上卻仍是死死地扯住那堅守的希望。安然停住手中的動作,明亮的眸子清澈︰「王博約別自欺欺人了。」
她的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飄過來,讓王博約抓不住。他突然就偃旗息鼓了,躺在床上不說話,望著天花板發起呆來。
安然見他這副模樣,橫豎也不理她,想著自己還要趕稿,便打了個電話給張繼東,自己拎著包先走了。
望著她飄逸的背影從自己的視線里一點點的消失,王博約感覺自己的心在一點點涼下去。忽然覺得如果那個杯子把自己砸死了,也許會好很多,至少為了她,自己這條命沒了,這樣她便永遠欠著他的,再也不會從她的心里移除出去了。
安然是晚上八點鐘接到張繼東的電話的。
「申然,我不知道白天你們發生了什麼,我哥現在情況突然變得很糟糕,一直高燒不退,醫生說是他的身體在對藥物進行排斥,今天一天也沒有進食。你可不可以過來看看他?」
安然正和老爺子下著棋,電話一來,竟一時亂了陣腳。白天的話傷人嗎?可是彼此不是早就接受了這個現實了嗎?為何又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她掛了電話,想裝作不當回事繼續陪老爺子下棋,卻總是走錯。老爺子看不下去了,喝斥到︰「有什麼事,先去處理了再說吧。這樣心不在焉地我看著難受。」
長痛不如短痛,她不相信他會這麼的脆弱,與其這樣不明不白地拖著,還不如來個了斷吧。免得磨磨嘰嘰的招人煩。
安然關了機,上樓,沒有洗澡便躺在床上,睡是睡不著的,想著許許多多和王博約的事情。以前的,現在的。琢磨著他那句︰除了你,我誰也不想將就的話。他的愛很緊,像他喜歡的東西一樣,方式是濃烈的,讓人透不過氣來,在那樣的蜜罐里,迷失得自己分不清東南西北。
正因為這樣,一但從他的溺愛里抽離,便會覺得命都沒有了,活不下去了。
那樣的苦痛不是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嗎?確信自己還有勇氣再來一遍?
「咚咚」有人敲門,是勤姐。
安然起身去開了門︰「怎麼了,勤姐?」
「駱先生來了,帶了一箱智利進口的櫻桃,個大味甜,老爺子說你向來喜歡這水果,讓我叫你下去吃。」
安然皺眉,現在已經夠亂了,他還真是會選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