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再忐忑,不再猜忌,安然又回到了那個活蹦亂跳的她,一夜好眠,早早地起了床下樓吃早餐。
母親也一早起來在院子里打理花花草草,勤姐也瞧出了自家小姐的不同,笑眯眯地「安然,今天晚上是不是不用預備你的晚飯?」
唉,什麼時候勤姐說話也這麼有技巧了?
「嗯,晚上不回來吃了,等會兒和我母親說一聲哈。」
她說話的調都是上揚的,勤姐便逮著機會湊近了她︰「晚上有什麼節目,說一說讓我這太太也樂呵樂呵。」
「保密」
安然抓了一個點心,便跳開了餐桌。
往外走時,母親正收拾完進屋來,安然立馬恢復她那規矩樣。
「你是越發不把我這個媽放在眼里了,那麼晚不回來,電話不打一個,還惡劣的關機,昨天小駱也找不到你,倒底去哪里瞎混去了?」
申敏娜堵在門口月兌著手套,知女莫如母,她總覺得安然和駱景程的事情會有什麼狀況。
「昨天不是和葉子一塊嗎?我現在是二十七歲的老姑娘了,就不許我有點自己的圈子和時間?」
安然說的理直氣壯的,見申敏娜臉跨了下來,也不想一大早惹母親生氣,便配合著說︰「我一會兒回電話給駱景程就是了。他也沒什麼事,估計也就確認我回到家沒有。」
「竹青說這幾天帶你去看新房,預備給你們結婚用的,你抽空去一趟,駱景程一家再好,如果你總是這麼沒心沒肺的,別人也不會待見你。」
「嗯。」
安然安靜地受著,本來陽光明媚的心情便瞬間跌入谷底。自己是盲目的樂觀了,且不說一時半會兒扭轉不了自己在劉瑞茵心中的印象,便是駱家和自己家的這幾個長輩,都不是那麼容易搪塞的主兒。
拎了勤姐給老爺子做的一些湯和粥,安然坐上她的甲殼蟲去醫院。
才發動車子,王博約的電話便到了。
「早啊」
安然揚高了聲調,讓王博約听到她的雀躍。
「晚上睡得好嗎?」
「嗯」
「有沒有想我?」
「嗯。「
「想還是沒想?」
「想」
「那我怎麼沒打噴嚏?想得不夠專心,時間持續性不夠。」
認識他這麼久,王博約什麼時候改性了,也變得這麼粘人,說起情話來,也可以那麼****動听。
「哼,還說我,我不一樣一個噴嚏都沒有。」
听到他在電話那端輕輕的笑,安然也嘴角上揚起來。仿佛又回到了大學時表明心跡的日子,明明天天見面,明明近在咫尺,卻轉眼便又開始想他了。
「晚上,我來接你。」
雖然年紀大了,但這是他們重逢後第一個聖誕平安夜,這個熱鬧安然還是想湊的。
听到電話那端,有人來找王博約,不想收線的安然也得說︰「你去忙吧,空了再打給我。」
劉恪瑾把另幾家還沒有去接觸的大財團的資料放到王博約面前︰「王總,今天約了朗森和sg集團的老總談,朗森的童勇明是駱景程的摯友,听說他們雖沒有結義,卻如親兄弟一般,童勇明家底厚實,關系盤雜,頗有手腕,當初駱景程初涉商場,好幾次危機都是他出面和他們的另一個兄弟廖誠君一塊化解的。這次如果能爭取到他加入,即使他不是全資,那我們也有很大的勝算了。」
王博約模著下巴,凝神听著劉恪瑾的匯報,並沒有進一步問什麼信息,劉恪瑾不知道boss是什麼樣的想法。現在的形勢,劉恪瑾是捏著一把汗,可boss還是不驚不慌的樣子,似乎一切在他掌握中的樣子。
「和童勇明約了什麼時候?」
「中午一塊午餐,他下午要飛德國。」
正說著內線電話響,王博約按了免提︰「王總,舒小姐來了。」
「王總,舒小姐她……」
劉恪瑾欲言又止的樣子,王博約抬眼望了望他,眉頭緊皺,他以為劉屬瑾是想說這女人來得太勤,便冷言道︰「你去忙吧。」
「博約,吃早餐沒,吳記的魚蛋,你的最愛,快過來嘗嘗。」
王博約靠著辦公桌若有所思,對于舒暢可謂是視而不見。
舒暢見他不為所動,起身走了過來,挨著王博約站著,遞了筷子給他︰「要不要吃點兒」
王博約這才回神瞥了舒暢一眼,對是瞥了一眼。
「一早便過來,你公司沒有活要處理的嗎?」
「我一會兒便要過去的。」
見他並沒有接過自己手中的筷子,而是繞到桌子的另一邊,刻意和她保持著距離,從架子上抽出一本書來,舒暢來時的歡快冷了幾分。每次她都要努力地去找各種看上去很自然的理由過來,哪怕是見他一眼也好。
有時候能和他一起單獨吃頓飯,她便很是滿足,盡管知道那並不是自己期待的他的回應。
安然瞥見王博約桌子上的資料,喃喃自語了一句︰「童勇明,朗森?這人我認識。」
王博約聞言抬眼看了看她。
「接下來會和他接洽融資的事兒?」
「嗯。」
這事情當然不會避開舒暢,去舒市長請他出現調停時,舒暢也在場,舒市長是出了名的原則性強的,如果不是舒暢的求情,他愛女心切,他是不會施以援手的。
「什麼時候?帶上我吧。熟人好說話。」
「不用了,我自己來處理吧。」
王博約幾乎想都沒有想便回絕了。舒暢的笑意僵在那兒,心里剛剛升騰起來的能幫到他的一點高興勁,又被他潑了冷水,他這是要和她劃清界線嗎?明明前幾天都還好好的,至少對她沒有那麼的排斥了,可是為什麼今天顯得尤其的冷落?
「王總,亞倫號的票已經訂好了,您看還需要什麼?」
秘書陳雪過來匯報。
「別的我想到再和你說吧。到下午5點的時候打電話提醒我一下。」
王博約已坐回到辦公桌前,打開筆記本電腦準備工作。
「送舒小姐出去吧。」
舒暢拎了那沒動的魚蛋,站在王博約的對面,緊緊地盯著他看,可是那男人再也沒有抬頭。亞倫號,s市新開的一條在油輪,時下有錢人愛去的消遣地兒,他訂了晚上和別人去的門票,那個人不會是應酬的人,也不會是她,難道是申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