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約捏著安然的雙肩,把懷里的女人推開了一看,正對上安然那雙瀲灩的眼,因著還在生氣,這會兒眸子里沒有他熟悉的溫柔,反倒有一絲的狡黠。
對,是狡黠。
「然然,我剛才的話你都听到了吧。你不作聲我就當作你原諒我了。」
安然見他這會兒倒是耍起賴來,心里想著見好就收吧,讓他這死要面子的人,低下聲來說那麼多肉麻兮兮的話,已經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行啊,要原諒是吧,那倒也簡單,你不是說怎麼懲罰你都可以嗎?那你站在這里對每一個路過的人說一句︰我是豬,直到我喊停你才能停,你要能做到,再來我和談原不原諒的事吧。」
王博約一听,一張俊臉拉得長長的︰「申公豹,你……」
他終于知道剛才她眸子里的皎潔是什麼了。
「然然,這樣,你罰我每天送你上班,送你下班,給你洗內衣一個月……」
「呸,不稀罕,我說了你就站在這里向那些個路人都說一遍我剛才讓你說的話就行。」
安然抱著雙臂,毫不退讓地和王博約對視著。他今天圍了一長深藍色的圍巾,配上他修身的呢大衣,竟然散發出既文藝又邪氣地味道,讓人挪不開眼楮。一想到這個平時死要面子的人待會兒在路人面前一句句說著那句折煞他的話,安然感覺解氣極了。
讓你死要面子,死要面子。
「然然……」
王博約還試著過來提別的意見,安然抱著雙臂就往前走︰「不想說吧,那行啊,王大少爺哪里暖和哪里去吧。我要回家了。」
「站住!」
王博約低喝掉,分明有咬牙切齒的味道。
安然也真停了下來,轉身,饒有興味地看著他。
王博約不樂意,卻又怕了這女人,走來五指扣著安然的手,把圍脖往上提了提,便僵直著身體等著路人過來。
他的手很暖,夜色里安然盯著他的側面看,有些許的失神。他和她就像是兩只刺蝟,那麼渴望著能彼此在一起,可是在一起又會被彼此身體的剌蟄得渾身是傷。可是舍不得分開,如果拔掉刺,不會死,可以像童話里故事里講的一樣,可以相互溫暖的依偎,便忍著痛去一根根地拔掉這些刺吧。
想到這里,安然不禁緊了緊王博約的手,感覺到女人的回應,王博約扭過頭來望了望她,卻不顯喜怒。
這時來了一對年輕的小情侶,安然既緊張又期待地等著王博約的動作,見小情侶一點點向他們走近,王博約先是四處漫不經心地看著,等到小情侶快與他們擦肩而過時,他才小小聲地說了一句︰「我是豬。」
可這小巷子里,他的聲音足夠清明到讓那對小情侶听到這三個字,他們猛地回頭,盯著王博約和安然狠狠地看了一眼,看到王博約的囧樣,安然的惡作劇得逞的表情,小情侶牽著手迅速地跑開,才跑出三步遠,便听到他們的爆笑聲。
安然也不自覺得撲哧笑了出來︰「王博約,剛才那個不算,你嘴里含了石頭啊,壓得出不了聲啊。等會兒可得大聲點。」
見他張口似有話要說的樣子,安然厲聲說道。王博約便負氣地不說話了。死女人,這仇爺可記下了。
又來了一個大塊頭的男人,一看就是大院里不知誰家當過兵的公子哥,王博約顯然已經認出來對方是誰了,待那人快走過來時,他突然咳嗽起來,裝作了不出聲的樣子。
「你再裝,我可要走了。你要說了這個,說不定我一高興,可以讓你少在這里站幾分鐘。」
安然危逼利誘。王博約只得認栽地朝那來人大聲地說了一句︰「我是豬。」
那人本已心無旁騖想著自己的事情要走過去了,听王博約這麼一說,到時停了下來,仔細地打量著這帥哥。
「王博約,你們玩什麼呢?」
王博約一听是認識他的熟人,臉有些掛不住了,捏安然的手不禁更緊,直讓安然痛得想叫。
「哦,沒什麼,得罪了女朋友,正在挨罰呢。」
「哈哈,你這玩法也太新穎了,你們沒那麼快走的話,我打電話讓院里哥幾個都來體驗體驗啊。」
「左林,你狗逼的找死是不是?」
王博約指著顫笑的那個喚作左林的人,作勢去打他了。
左林這才往前跑了兩步,回過頭來對安然說︰「妹子,你這株女敕白菜小心,可別被王博約這頭豬給拱了啊。」
「你狗逼地有種給我站住。「
王博約已經作勢去追他了,卻礙于右手還拽著安然。
等那王林跑遠了,安然也止不住咯咯笑起來,心里的怒氣也消了大半。
王博約趁機圈住安然的細腰,推著她往前走,趁熱打鐵地讓這女人盡快打消玩這麼幼稚又可惡的游戲的念頭。
「申公豹你少得意,你這株白菜早就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王博約伸手輕敲了一下安然的額頭,安然這才吃痛的閉嘴。
「說說,晚上你唱那歌是試探我的對不對?」
「誰愛試誰去,本姑娘沒有這種心情。」
「那和駱景程這三個月會走得近是什麼意思?駱景程逼你了?」
王博約十分敏感地問。
見他主動問起,安然也實在是被這些天兩個人的誤會折磨得有些煩了,便停了下來,一別和他好好談談的態勢。
「我外公還有母親都相準了他,極力撮合我和他的事,他說這三個月裝作好的樣子,讓老爺子安心一點兒,你也多一些時間處理你和你母親的關系的事情。我知道你夾在中間很難過,可我也再受不了你母親的冷言冷語。這才應了駱景程。」
王博約听了長嘆一口氣,把安然拉到懷里,抱緊,手指摩挲著安然脖子被他咬的傷口。他怎麼就下得了口,生生地把她咬出血來,那種怕失去的恐懼便再也不想有。
「那三個月後怎麼辦?」
駱景程是什麼心思他會不知道,那只狼巴不得生米煮成熟飯吧。
「等外公身子好些了,我會找機會和他說和你的事。」
安然寬慰到。
「倒是劉阿姨她……」
安然抬眼望著為難的王博約。
「這三個月的什麼鬼建議,我不同意,也不需要,然然,我會處理好我母親的的事情,你離那姓駱的遠遠的。」
雖然知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安然這會兒卻乖巧地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