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景程還沒到聚人大廈,江一波的催命電話便一個一個地打來。
「老大,你到了沒有啊,老總裁等得不耐煩了,那臉黑得像包公似的,我擔心你再不來,他的情緒就要爆炸了。你不要讓他傷及無辜好不好?」
「別嚎了,十分鐘後到。」
駱景程心里琢磨著待會兒怎麼和父親說大嶼島的事。父親答應和童勇明的父親合作開發一個商業地皮,集購物、商業為一體,要建成s市cbd的新地標,這如果是換作別的時間點,駱景程倒也覺得可為。雖然不會有十分大的賺頭,但唯一的好處是一棟那麼高的大廈樹在那兒,便是在無數消費者心中樹立一種可信賴的形象。
但現在他決定優先把一部分的錢用來開發大嶼島。父親是反對的,他覺得駱景程是在義氣用事。
到了總裁辦公室,駱逸山正一個人在喝著茶,見駱景程進來,他看了一眼,順便給駱景程沖了一杯。
「看你小子春風得意的,媳婦終于搞定了吧,那怎麼不領回家里去?」
駱景程呵呵的笑了一聲︰「過幾天吧,家肯定是要回的,安然也說了幾回,說您和母親為雙月灣房子的事兒在著急張羅。」
駱逸山目光犀利的盯著這小子,他其實心里清楚得很,估計這話駱景程是加了料的,可是听起來舒服啊。一舒服便忘了剛進來時,所帶的情緒了。
「你要給申家做點事情,這是應該的,我也不反對,但咱們是商人,作為一個大財團的總裁,我們更需要對公司上下幾千人考慮。」
駱逸山終于切入了話題。
‘「嗯,爸,其實,這個不沖突的啊,你信我。」
駱景程正準備詳細分析一下他們對大嶼島開發的利弊,駱逸山便打斷了他的話。
「信你?我看你是義氣用事。我看了一看,財務總監遞上來的資料,光光往返大嶼島的油輪就得先行投資幾個億,還有其他的基建呢?關健,那地方偏僻得很,要什麼沒什麼,你要搞旅游資源開發不用個3年5年的,你想要什麼收獲?可是眼下企業正是需要資金周轉的時候,要不你等到cbd項目封頂後,再開始大嶼島的項目吧。」
駱逸山已經有些妥協,但這也是他的底線。
「兩個項目可以同時進行的,對于大嶼島的開發,現在是最好的時機,是可以讓她馬上有效益的。」
駱景程仍堅持已見。
「那我等著瞧,到時候你資金出現周轉的問題,我看你到哪里去哭?」
送走了父親,駱景程倚在後椅上閉目養神。腦海里閃過安然伏在她的懷里嗚嗚哭的情形。那種大哭是壓抑了多久才釋放出來的?平時看她總是如早上八點鐘的太陽,朝氣,活力,那樣的經歷,怕是藏在心靈的某個角落輕易不去揭開。這個王博約還真是蠢,為什麼要去證明,要去追問?
雖然明白,王博約這樣越是想抓住,反而會把安然推得更遠,對他是有利的,但是他不希望這是犧牲駱太太的快樂為代價。
想也沒想的拔了安然的電話,可在沒通前,又掛斷了。他似乎明白,他太炙熱的愛,會把那只青蛙小姐烤焦,溫暖就好,溫水煮青蛙,真正好。
他嘴角一扯,又渾身充滿了力量。
「叫企劃部、財務部和公關部的總監十分鐘後到小會議室開會。」
江一波听到駱景程的聲音,為之一醒,他似乎感覺到有一場將有一陣要忙了,因為這個男人現在興奮期,他一興奮便點子多,太能折騰人。
這個會一開開到6點,駱景程雖有想停的意思,可都是十爭緊急的事,便想全神貫注地盡快處理完。
安然下了班,也沒等駱景程來接,便自己開車回老宅了。
駱景程收到那條短信時,心情十分之好。
「我自己先回老宅了,從你那邊繞過來,路上很堵。開車小心。」
大院的申宅收拾一新,安然一進家門,便感覺到像往日過年般的熱鬧。這是自從老爺子生病以來,少有的一次。
「外公,我陪你下棋怎麼樣?」
安然拉著老爺子的手,把他往茶室里帶。
「好久沒有和景程那小子下棋了,手有些癢了,他怎麼還沒有到?」
申老爺子說這話時沒忘看著孫女的反應,早先听申敏娜說她把安然趕了出去,駱景程把她領回去,他覺得終于是邁出了這一步。但不知兩個孩子相處得怎麼樣。
安然見老爺子提到駱景程,嘴一撇︰「我才是你孫女,怎麼你對他比對我還親?」
老爺子哈哈大笑︰「小駱可是外公給你找的良人,當然得親了。」
爺孫兩個一起下棋,老爺子精神不濟,一局還沒走完,就嚷著要休息了。申敏娜把安然叫來上菜,安然那隱藏得很好的後背的傷便被母親發現了。
她掀開安然後背的衣服,一團大大的青紫,看得讓人心驚︰「怎麼回事?駱景程干的?」
「沒,自己撞的。」
安然扯下衣服,想蒙混過關。
「申安然,你騙誰呢,這麼大的一塊淤青,沒有人推搡會是自己撞的?」
「媽,真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何況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啊,擦了藥過幾天便不會疼了。」
「你申安然就這麼點出息,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但凡機靈一些,也不會再和王博約有什麼瓜葛了。現在即使你離開了,她劉瑞茵還不放過你。下午我在商場遇著她,她陪著那個舒大千金逛街,氣指頤使地過來指著我的鼻子罵,說你給王博約下了什麼藥,害他的兒子一蹶不振。申安然,媽受點氣沒什麼,只是你真不要忘了這傷疤的疼了。」
听了母親的話,安然心情郁郁的。為什麼離不離開,她劉瑞茵的爪子都能伸過來?
駱景程中途打了電話說不要等他吃飯,晚些才過來。安然吃了飯,陪老爺子聊了一會兒,便早早上樓躺下了。
想著這一天下來的前前後後,對自己滿是討厭。既然她劉瑞茵那麼喜歡舒暢,那便讓王博約取了去,她自栽的果實,自己吃了,豈不大快人心。這樣想著便決定不再去管王博約和舒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