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起了嗎?星軌來送奏折了!」比聲音更煞風景的人在樹屋外扯嗓門的喊。
舒紫辛唰的漲紅臉,拉薄毯子嚴嚴實實的捂了起來,君無慕低咒了一聲,三兩下穿戴好,從窗口翻飛出去,落地後,听他不冷不熱,不溫不火的道︰
「愛卿來的真早。」
「不早了,以往這個時候,帝君都上朝了。」
司空星軌明曉得撞了人家好事,還一副不知者無罪的樣子,道︰「帝君興致再好也多少收些日子,星軌可是叮囑過的哦。」
君無慕特麼一下就覺得叮囑兩字听起來刺得慌,大清早的惹他一肚子不高興。司空星軌還故意又扯嗓門︰「榮妃娘娘,麻煩把臥榻下擱著的蒲墊子扔兩個下來。」
幾秒鐘後,蒲墊子從窗口飛出,司空星軌丟奏折到地上,一手接一個,本想再嚎一聲娘娘辛苦了,瞄見君無慕用殺無赦的目光鎖定他,他改成呵笑幾聲,然後言歸正傳的擺好蒲墊子,坐著解開打成捆的奏折,道︰「今兒不打緊的事,星軌跟姜海一起直接回了,剩下的這些,請帝君過目。」
奏折約有一二十本,君無慕挨個翻看完,該怎麼打理的一一交代給司空星軌,忙完後一個時辰就快過了,他估模舒紫辛也該起身了,抬瞳子看眼窗口,看到她苦著小臉趴在窗邊。
「怎麼了?」
舒紫辛撈起長發給他看,她能說,她剛才捂毯子里害了半天臊後,小打了會盹,結果一醒來,那該死的小畜牲把她如瀑的三千青絲,撓成了狗尾巴草,亂糟糟的不成樣子,她一個人梳理不好。
「先下來。」他打開臂膀,示意她直接翻窗子跳,她怯了那麼一兩秒,身後的頑劣小畜牲又向她伸貓爪,她打緊把長發護到面前,此時不跳更待何時。
臂膀與胸懷分毫不差的接住她,她只覺落在浩渺的海洋里,翻天覆地他都包裹著她,足以讓她依靠,足以叫她傾心。
他打橫了抱好她,對司空星軌道︰「朝中無緊要的事,奏折三天送一次就行了,下回來的時候把顏惜帶上。」
「是。」司空星軌點了下頭,見君無慕抱著舒紫辛要走,他皮笑肉不笑的跟上去,道︰「帝君,星軌來的匆忙,還沒吃早飯,能不能在佟姨這湊合一頓?」
「要不要留你吃了午飯再走?」君無慕這話明顯是反意,而司空星軌把這話當表面意思來理解,道︰「行啊,反正星軌不急著回去,星軌正好可以陪陪榮妃娘娘,娘娘今兒還沒把脈吧,等吃完早飯,星軌就為娘娘伺候脈象,娘娘的身子骨事關江山後繼,萬不能馬乎,星軌鞠躬盡瘁,嘔心瀝血…」
君無慕懶得听司空星軌說下去,用力一點足,騰身荷花叢中。他是來漪荷湖放大假的,特麼第一天早晨就不痛快。
司空星軌屁顛顛的跟,身手也是好的不得了,君無慕前腳落在畔邊,他後腳就到了,繼續︰
「星軌嘔心瀝血也要讓照看好榮妃娘娘,讓帝君早得龍子…」
「下回送奏折,」君無慕放舒紫辛沾地,頓了頓才道︰「讓姜海來送,你留在宮里替孤看著,孤什麼時候回宮,什麼時候許你出宮門半步。」
「啊?別——」司空星軌可憐又委屈的嚷︰「求帝君收回成命。」
可他邊嚷邊不怕死的跟著往庭院里蹭,這頓早飯說什麼也要吃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