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子晴恨不得一下子抱住李代班啃個夠,卻被李代班一把抓住手,一路狂奔了出去。
氣喘吁吁地顫抖著,子晴回望著剛才漆黑一片的巷子,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道︰「謝了啊,這份人情是我欠你的!」
跑的那麼快那麼急,又拽著子晴這個活物,李代班竟然面不改色,一點不像剛運動過的樣子。
面對子晴的感謝,他撇撇嘴,酷酷地說「不謝,這是我們習武之人該做的事。」
「啊?你還會武功?」
見李代班那副拽樣子,子晴是又氣又覺得好笑,這個人有時候真的很可愛。
「要不你以為我身上的肌肉是白長的?這麼晚你去那邊干嘛?」
「我……我散步不行啊?」
「散步?有病吧你,去****街散步,要我說,你穿的有點多了!」
上下打量著子晴,李代班鼻子里發出一聲鄙夷的冷哼。
「少在那揶揄我了,誰知道我怎麼就走到里面去了。對了,你又怎麼會在這?」
怕被李代班看出心事,子晴急忙改口。
「我家就在這附近。」
旁若無人地理了理發型,李代班淡淡地說。
「這麼?」
「要不要上去坐坐?」
「好啊!」
要是以前,子晴一定毫不猶豫地拒絕,但現在她實在走投無路,或許可以在李代班家借宿一晚。
李代班家離剛才的黑巷子不過幾十米遠的距離,是城市里很常見的單身公寓,只有五六十平。
「家里簡陋了些,你隨便坐。」
打開門,李代班幫子晴準備好拖鞋,就去一旁倒水了。
見過那麼多豪華的別墅套房,但子晴不得不承認,李代班的家讓她最有家的感覺。
房子雖小,但一一俱全,並且打掃地很是整潔干淨,一點都不像單身男人住的地方。
「你女朋友經常過來幫你打掃衛生嗎?」
隨手在窗台死角抹了一把,居然一塵不染,子晴忍不住八卦道。
「女朋友那種東西我不需要。」
酷酷地放下杯子,李代班一臉的無所謂。
「女朋友不是東西!你可真厲害,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麼愛整理!」
端起熱水喝了一口,居然甜甜的,難道是因為剛才吃了太多的淚水,所以味覺失靈了。
「你別一棍子打死所有男人,你們女人不也有不愛收拾的嗎?水好喝嗎?」
坐到子晴對面,李代班也拿起杯子,一副享受的表情望著子晴問道。
「嗯。甜甜的,你放了東西?」
「一種液體女乃油。」
李代班朝子晴神秘一笑,道。
「女乃油還有液體的?」
「長見識了吧?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擺出一副師者的架勢,李代班很是驕傲地朝子晴揚起了頭。
「我明天去上班,並且,從明天起,我要好好研究下西餐這門高深莫測的學科。」
「突然這麼好學,很奇怪?」
李代班探究的眼神兒遞過來,盯得子晴渾身發毛。
「有件事我想麻煩你一下。」
「說。」
「你們家幾個臥室?」
「兩個。」
「那我……今晚可不可以睡在這?」
子晴話音剛落,李代班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
「你剛說要住在這?」
「不是有兩間房嗎?我和家里鬧別扭,暫時還不能回去。」
隨口扯了個謊,子晴驚嘆于自己現在撒謊的技巧,已經如此高超。
「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合適嗎?」
「不是一室,是兩室,你不有兩間臥室嗎?」
「你要不要親自去看看那間臥室。」
「啊?」
子晴順著李代班指的方向,推開了臥室的門,媽呀,她差點沒被里面堆得滿滿的東西給推出來,于是急忙關上門,一臉無奈地來到李代班面前。
「哪有人在臥室放那麼多雜物的!」
「你不還說沒有哪個男人能像我這麼整潔嗎,臥室就是我的秘密武器。」
「那怎麼辦,我今晚難道無家可歸?」
子晴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她現在身無分文,連賓館都住不起。
「留下吧。」
李代班淡然說了一句,就準備起身往里屋走。
「可是……我們不能睡一張床啊……」
身後傳來子晴弱弱的聲音。
小臉紅一陣白一陣,子晴有些不好意思地扯著衣角。
「白痴,我睡客廳,你睡床。」
李代班說著從那個裝滿貨物的臥室里抽出來一張折疊床,擺在客廳某個位置。
「要不,我睡折疊床吧,畢竟我來的太突然了。」
「還知道自己是個不速之客。趕快睡去,我很累了。」
愜意地往折疊床上一躺,不過幾秒,李代班居然打起了呼嚕。
子晴頭上冒出三道黑線,吐槽了句「睡得真快」便躡手躡腳地推開了另一間臥室的門。
「衣櫥里有換洗的衣服,洗手間里有熱水,經理大人,您請便。」
門還沒關上,子晴就听到客廳某個角落傳來李代班低沉的聲音,要不是因為他最後那句揶揄的話,子晴保準兒以為他在說夢話。
輕聲哦了句,子晴帶上了臥室的門。
和外面的整潔如出一轍,李代班的臥室幾乎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所有的物品都井然有序地擺放著,被子豆腐塊一樣整齊放在一旁,子晴都不好意思在床上睡了,生怕破壞這種完美。
李代班果真和她所認為的那樣,是個無與倫比的怪咖。
躺在李代班一米八的雙人床上,嗅著被子里散發的洗衣液的香味,子晴輾轉反側,很難入睡。
她是一個很戀床的人,不消半個月,很難適應另一個地方。
唯一打破這個慣例的是慕容穹為她準備的臥室,在那里,第一晚她都睡得很安心。而且,那或許是慕容穹家子晴最不能割舍的東西。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該放下了吧,包括那一櫥櫃的名牌,包括高檔營養的早餐晚飯,包括,她對一個混蛋醉生夢死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