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黎教之金渝 第八章 舍生取義亦非難 中

作者 ︰ 辰芊葉

另一邊,披黑斗篷的神秘人破口大罵!塵埃落定,一個不小的土坑自神秘人的腳下龜裂延伸丈許。

「喂!你是要端了我的老窩麼!」一個身影由遠及近,人未到聲先至。

神秘人鎖緊了眉頭,他可不想和來人糾纏,勉強抱拳微笑道︰「索前輩說哪里話!晚輩哪敢造次!這都是那幾個不成器的家伙鬧的!」

斷腸老人那高瘦挺拔的身影落在坑的對面,道︰「這些人不也是你帶來的嗎?」

神秘人無語。

斷腸老人又道︰「鬧出如此大的聲勢,把你都弄得灰頭土臉,這還算不成器嗎?」

神秘人只得故作未聞,轉換話題道︰「索前輩是否看見兩名闖谷之人?他們似乎向那處斷崖的方向跑去了!」

「噢!老夫居住多年,倒沒有人敢來捋虎須,你將那小子送來了不到一天,我這谷里頭就什麼貓兒狗兒的都能進來了!」索清秋捋著胡子笑罵道。

神秘人知他在指桑罵槐,心想;這老不死的今個是抽的什麼瘋,不窩在洞里練功,跑出來破壞我的大事!口中卻還要尊敬地點頭稱「是」,道︰「索前輩的意思是……其中一人可是易寒的傳人。他用的刀……」

一提起那把刀,索清秋就惱火,做為放掉那個人和那把刀的條件,靜丫頭已經答應他離開斷腸谷,直到易寒出現,不再來劫牢,當然,前提是,「索叔叔,你千萬千萬不要傷了他!」看到靜丫頭眼淚汪汪的樣子,索清秋不答應又能怎樣呢?總不能一直點著她的穴道吧!

索清秋沒好氣地白了神秘人一眼,打斷他的話道︰「我的地盤,難道你想做主不成!」

神秘人干咳了兩聲,搓搓手道︰「豈敢,我只是替索前輩著想,這個……放魚歸海,以後可就難尋了啊!」

……………………

「你還不走?難道還要回去看看!」女子的話音冷冷。

雪海已經司空听慣,對她那尖酸霸道的語氣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他指著仰頭望不到頂的峭壁道︰「你是叫我從這飛出去呢?或是讓我打個洞鑽出去呢?可惜我即不是鳥,也不是穿山甲,你領的這地兒也太絕了吧!」

女子「噗嗤」一樂,饒是心情不好,也被他說得少了幾份郁悶。

走到一處垂藤下,扯了扯,道︰「笨蛋,你難道就不能做一回壁虎麼!」

雪海仔細看時,這個垂藤直插向上,竟是不知盡頭。

「不用瞧了,這是我入谷時自備的!上面栓在了一株盤在山壁內的老樹根上,結實得很。」女子道。

雪海撓了撓頭,道︰「我並不怕它斷了,要不你先……」

女子蹙眉道︰「你不怕就先上去呀!推三阻四,婆婆媽媽……!」

雪海吃不住勁,伸手便抓住那垂藤,剛欲躍起,又嘆了口氣松手道︰「這東西經不住兩個人,你快點上去,我斷後!」

女子柳眉豎起,鳳眼含怒,道︰「願走不走,我真是好心當了驢肝肺!」說完,一擰身竟向來時的路奔去!

雪海沒想到這妞氣性這般大,也不曉得從小是吃什麼長大的?哀嘆一聲,一個縱躍上前拉住了她,道︰「大小姐,您說得都對,我听您的還不成嗎?」

女子轉過身來,冷著面道︰「你不是說沒有听女人話的習慣嗎?」

雪海一陣無語,從小很少與女子有過交際的他,在他那少得可憐的認知里,深深地打上了一個「女子——就是橫蠻不講理」的烙印!

雪海乖乖地爬上了垂藤,向下看時,女子仍站在崖下,雲淡風清的樣子,修長的身軀,輕靈的雙眸,面紗下應該是一張怎樣的面容呢?「我在想什麼呢?」雪海搖搖頭,自問。他的速度忽然加快,若是神秘人追上來,那女子的處境可就危險了。所以,爭分奪秒,時間就是生命!速度就是砝碼!

終于,看到了那截栓著垂藤的老樹根。果然是很強大,足有三個人合抱那麼粗,最主要是它的根如八爪魚般,每一處分枝都有大腿粗細,且深植入壁。大自然真是神奇,雖然上半截樹冠不知是何原因早已斷掉,但剩下的樹根卻依然有著活力,從側面冒出細小的女敕芽。

雪海晃動著藤蔓,對著崖下傳音道︰「我上來了!」他用內力傳音,方向十分單一,也不怕被他人听到。只要那女子爬上了藤蔓,以她的輕功,應不會有危險了。

可是,等了半晌,全無反應。忽然,一股煙味從下方傳來,感覺手中垂藤愈來愈輕,雪海心頭一沉,身下一點亮光愈來愈近。無奈,雪海只得解開了藤索,在那火光尚未靠近之前,將燃燒得就剩一小段的藤蔓甩手扔出。

這條出谷的路斷了!但是,為何會這樣?雪海深吸了一口氣,不去想。一個素未平生的人,一場萍水相逢的邂逅,一段毫無營養的對白……她的去留非我左右,她的生死與我何干?

雪海沒來由的笑笑,有些自嘲的喃喃道︰「算了,思慮過重老得快呀,小爺我可沒那麼多的精力,師父等不到我回去肯定會著急了!」

雪海朝上望去,離崖頂不到兩丈的距離,他腳踏樹樁,一躍而上,手在凸起的山壁處借力一捺,身子一個倒縱,後空翻,人便落到了懸崖邊上。

也許這一動作用力過猛,牽動了內傷,雪海輕咳著,經過連番的戰斗,此刻松懈下來的他,驟然疲憊之感襲遍全身。

雪海沒走上兩步,迎面來了三個人,一個身材高瘦,面白無須的中年人;一個矮胖老者,面紅如棗,一團和氣;第三個人竟是個垂髫童子,笑嘻嘻的,甚是招人喜愛。這三個人怎麼看上去都像是祖孫三代,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是,在這夜深沉,雲遮月,萬籟俱寂中,黑森森的山道上,突兀地走來這樣的三個人,此情此景只能用「毛骨辣然」這四個字來形容。雪海苦笑,難道真如老人所說的,夜道走多了會撞見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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