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沈煦的壞事到了第二天就人盡皆知了,有人看不起他,有人說他神經病,有人躲他遠遠的,就連各科老師對他的印象也更差了。
李達問他為什麼要干這種事,柳宣白了他一眼,「這不明擺著嘛,為了萬辰唄!咱班不就萬辰和柯齊偉參加了那競賽。」
王棋不解,「名次不出來了嘛,你鬧騰什麼?」
肥妞坐在一邊認真分析,「你是不是覺得萬辰被人頂了?」
柳宣嘆氣,「現在這年頭,這種事太平常了。你這樣瞎鬧,根本起不了作用。」
沈煦心煩意亂,不想跟這些損友浪費口舌,干脆翹課去了天台吹冷風。
想了一下午也沒想出個結果,鬧了這一出還是幫不了萬辰,他心里像被一萬只小螞蟻同時咬著,難受得緊。
放學鈴打響,他下了天台,拎起書包,剛走出教學樓,便看見損友們正聚在一起說說笑笑。
等他?
沈煦上前一步,「你們干嘛呢?」
柳宣跳上去單手勾住他脖子,特有流/氓範地說︰「走吧,妹妹教你什麼才是腦子!」
沈煦被她拖著走了半天,回頭不解地望李達王棋,卻見他們也在沖著他神秘兮兮地笑。
小小的飲品店里,由三賤客升級後的五賤客集聚一堂,點了一份蛋糕,一杯飲品,在店主人的白眼和冷臉之下,秘密計劃著什麼。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沒人沒錢就別想著出人頭地、獨佔鰲頭什麼的,這一點真得想開。硬往牛角尖里鑽,那是自尋死路。
你說窮人還就翻不了身了?
老話說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什麼叫有準備?有想法,有目的,有手段,那才叫有準備。
真正翻身、出頭的人,有幾個干干淨淨的?
現實條件就擺在那,別人不仁,我若不想挨打,那就只有不義了。
正的不行,咱走邪的。明的不行,咱走暗的。
這才叫,腦子!
通過柯齊偉的關系查到這次競賽的負責人,柳宣的意思是從他下手。
先跟蹤觀察一段時間,看是要投其所好還是威逼利誘。
人都是有弱點的,尤其那種腦滿腸肥的家伙,弱點不要太多噢!
他們都是學生,時間有限,為了不引起老師的注意,五人輪流翹課監視。每天放學後以此為據點,開會總結,並商議第二天的工作計劃。
王棋為難地瞟了一眼老板那不友善的眼神,「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麥當勞肯德基,一天換一個地,省得……」
五人默契十足地同時看向老板,默默同意了這個提議。
最後沈煦問大家還有意見沒,肥妞緩緩舉起了手。
「那個,蛋糕,你們不吃吧?我吃了行嗎,別浪費啊!」
經過近半個多月的跟蹤調查,還真讓他們查出些東西來。
柳宣特興奮地跑進店里,**還沒挨板凳便咋咋呼呼起來,「是收受賄賂還是出入夜店,是公款吃喝還是包二女乃養小三快說快說,急死我了都!」
沈煦抬手擋住半邊臉,「姑女乃女乃,你小點聲。」
肥妞還算冷靜地分析道,「你說的這些事咱們沒有證據也不行,威脅不到他。到最後再被他反咬一口,倒霉的只能是咱們。」
王棋說:「還是先說說到底查出什麼了」
李達從書包里掏出幾張照片,「說發現些什麼吧,其實,我也不太確定,總之,你們先看照片吧!」
幾張不同的照片里都有趙益這個人,禿頭啤酒肚特好認,而他身邊的男孩卻每張都不同。
說男孩也不夸張,一個個看上去也就十□□歲,長得都還算不錯。
柳宣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頭緒來,「這什麼呀!」她把照片把桌上一扔,「我還以為發現他找小姐的證據了呢,我還做好了要犧牲小我,勾引**的心理準備呢!真是,害我白激動了。」
其余四人紛紛看向泄了氣的嬌嬌公主,這人,腦子缺根弦吧勾引不了**,還挺失望
王棋也是一臉納悶,「你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李達撿起其中一張照片,「這是上星期照的,趙益和這個男孩是在傍晚踫的頭,我一直跟著他們,結果你猜他們去的哪」
肥妞一臉好奇,「餐廳台球廳保齡球館ktv」
柳宣一拍桌子,「還是公款吃喝嘛!」
李達沒心思理會這搞笑二人組,「他們去了酒店。」
柳宣一腦袋問號,「去酒店干什麼談生意」
李達:「具體干什麼我不清楚,他們出來時快十點了。重要的是,他昨天又帶了另外一個男孩去那酒店,還是過了幾個小時才出來。我有點懷疑,就在那等著。等那男孩出來以後跟著他到了一家俱樂部。不過,是那種俱樂部,那種……」
柳宣眨巴眨巴大眼楮,「哪種啊?」
李達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王棋想了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該不會——」
李達點點頭。
柳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你們別打啞謎了,快點說。」
肥妞很是淡定地吐出了一句話,「宣宣,你知道小倌嗎?」
柳宣愣了,沈煦傻了,王棋直接豎起了大拇指,這解釋,太到位了!
沒想到他們這不挖則已一挖還挖出個大爆點!
接下來的時間王棋向柳宣科普了一下現代小倌的知識。
接受力很強的柳宣很快明白了這件事,當務之急就是如何利用這爆點制造對他們有利的把柄。
肥妞啃了三塊雞翅兩個雞腿一個漢堡外加大杯的可樂,最後拍拍肚子,說出了她的建議,「宣宣一開始的想法還是可取的,色/誘是個低俗卻又十分有用的做法。咱們不妨試一試。」
李達咽了咽口水,「色/誘?你是說找男的去……」
肥妞點點頭,柳宣也挺贊同她的意見,「听起來不靠譜,不過,這也是咱們唯一可以用的辦法。計劃得好的話,還是很可行的。別想那麼多了,現在死馬也得當活馬醫。」
「那……找誰來□□呢?」
三秒停頓後,眾人的目光落到了陷入沉思的沈煦身上。
察覺到異樣的沈煦瞥瞥左邊,瞧瞧右方,「為什麼……是我?」
柳宣挑挑眉,眼珠子咕嚕咕嚕滾到李、王兩人臉上再咕嚕咕嚕滾回來。
一切,盡在不言中。
李達怒,王棋恨,肥妞痛苦地憋著笑,沈煦垂下腦袋,「我明白了。」
一錘,定音。
接下來的事順利得讓他們都不敢相信。
被柳宣重新塑造過的沈煦就是一標準出來賣的二椅子,用喱堆起時尚發型,用緊身衣雕塑性感身材,一副墨鏡,淡淡的妝,再加上浪/蕩無比的笑。
王棋和李達笑得差點背過氣去。
沈煦一手叉腰一手放墨鏡上,沖著四人噘起嘴巴做了個kiss的動作,肥妞立刻回了他一個胖胖的飛吻。
閃倒了娘氣十足的二椅子。
媽的,為了萬辰,老子豁出去了!
選定趙益常覓食的日子以及他常約會小男生的地點,沈煦信心十足地出發了。
趙益不知是太過饑/渴還是沈煦魅力太大,只不過在那人面前晃了幾圈,拋個媚眼,丟個曖昧,老禿驢就上當了。
磨蹭了一會就向沈煦提出邀約了。
「小伙子,要不要,一塊坐坐?我知道一個地方,那里的咖啡很好喝。」
沈煦用被柳宣□□了千百回的挑/逗眼神看著他,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還特意在某個部位多做停留,「我的咖啡,很貴喲!」
一開始沈煦還挺嫌棄柳宣的勾魂*,現在看來,他算服了。正如柳宣所說,你勾的是不是個男人?是?那就行了!甭管雞鴨,偷吃的道理是一樣的。
從咖啡*到酒店開房,一套流程下來,沈煦拿到了最有利的把柄。
不過,犧牲也不小。
嘴被親了,胸被啃了,當老禿驢激動地要去月兌他褲子時,他佯裝嬌羞地說︰「先洗澡。」
趁著老禿驢去洗澡的功夫,沈煦逃了。
從酒店出來,他抱著大樹嘔吐了十分鐘,並沖著守候在外的李達伸出手,表情痛苦地說︰「快,快,給我,買一桶消毒水來,一桶,一桶!」
王棋抱著照相機隨後跑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痛心疾首地說︰「老大,辛苦你了。你的犧牲拯救了以後數以萬計的優秀學子,我們一定爭取在反腐先驅者的名單上留下你的大名,沈、煦!」
沈煦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出去,「滾!」
幾天後照片洗出來,沈煦一個人興沖沖地抓著把柄揪人小辮子去了。幾張不河蟹的照片往桌上一拍,他笑得像偷了雞的黃鼠狼,壞到骨子里。
他沒提萬辰的名字,只是要求重新舉行比賽,這次絕對要公平、公正、公開,如果讓他們發現再有貓膩,哼哼,你懂滴!
趙益鐵青著臉把照片撕得粉碎,轉臉掏出手機給一朋友打去了電話。
當晚,沈煦在回家的路上被人一棒子打暈,套麻袋帶到了郊區的一個廢棄倉庫。
在那里,他見到了久未謀面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