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預言 第25章 阿拉戈克的異樣

作者 ︰ 米樂芯

艾絲步出禮堂,一個人悶悶的來到湖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倚樹坐下。

正午時分,學生都在禮堂里用餐,湖邊靜悄悄的,並沒有其他人。

迎面的微風,帶著十月末獨有的微寒,一點點的吹到她的身上。右手的傷口在繃帶的包裹下隱隱作痛,還有些瘙癢,想來應該是森賓夫人的魔藥奏效,傷口開始愈合了。

艾絲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搓著繃帶下的右手掌心,抬著頭,望著這一彎寂靜的湖水,遠處的群山也在這一刻變得異常孤寂……

想到過去這一個星期來發生的一切,還有那些關于未來的彷徨,艾絲苦笑了一下,突然抬起右手,手掌在空中輕輕的一翻,一塊石頭從一旁的草地上飄進她的手中,隨即又立刻被她狠狠的丟向湖面——

「咚——咚——砰!」

石頭在湖面上輕輕的打了幾個旋兒,很快沉落湖底。

艾絲的手因為這突然的用力隱約產生一陣酥麻,她卻毫不在意,繼續招來石頭,向湖中丟去——

「咚——砰!」

又是一聲。

就在艾絲第三次試圖用用右手丟石塊的時候,一只大手冷不丁地抓住了她。

轉頭看去——是湯姆。

湯姆看著艾絲,視線順著她恍惚的神情,緩緩移向她的右手……當嶄新的繃帶映入眼前,湯姆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上面微沾著的泥土讓他瞬間危險地眯起了雙眼。

你在做什麼?

艾絲的神情有些呆滯,似是沒有想到湯姆會突然出現。

可是伴隨著湯姆逐漸陰冷下來的表情,她突然就想起了上午走廊里的那一幕……心里當下微酸,表情也跟著暗淡了下去。

艾絲沒有理會湯姆的問話,一把抽回自己的手,順勢又要將石頭丟出,卻立刻被湯姆攔了下來……石塊被瞬間的拿下,遠遠的丟到一旁。

轉過頭,湯姆正用一種仿佛隨時會冒火的目光注視著她,艾絲卻毫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放手,你抓疼我了。」

湯姆的眼楮閃了閃,手下的力道微微減小,卻並沒有松開,視線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下艾絲的表情,一下皺起了眉頭,嘴上卻仍然沉聲的詢問道︰你在做什麼?

「做什麼都跟你沒關系吧?你不是不理我麼?」想到自己這一個星期來的待遇,艾絲的目光一下暗淡了下來。她突然覺得,其實對于湯姆而言,自己怎麼樣應該都無所謂吧!?反正他隨時都能找到「後補」的,就像是那個畢麗莎……

湯姆默默的看了艾絲一眼,很快將注意力放在艾絲的右手上,專注的樣子就像是完全沒有听到艾絲賭氣的話一樣,你手怎麼了?昨天不是已經拆了繃帶麼?上午為什麼又血流不止?

艾絲突然有些泄氣,「喂喂,你連我都不理了,理只‘破手’干嘛?」

湯姆沒有說話,一個側身坐到艾絲的身邊,冰冷的大手仍舊緊抓著她的手臂,不讓她再動手抓任何的石頭。

艾絲不想理他,可是傷口的瘙癢卻讓她很快沒好氣的咕噥了一句︰「喂,放手啦!……傷口很癢!」

湯姆聞言,仍舊沒有松手,雙手卻開始有意識的輕揉著艾絲的傷口四周……瘙癢的感覺立刻消失不見,舒適的感覺讓艾絲漸漸放松了下來。

艾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眼前專注于自己右手的湯姆,是那麼的平和。可是……

想想這一個星期來他對自己的不聞不問,還有上午的那個有關畢麗莎的畫面……艾絲越想越氣,沒一會兒就再度抽回自己的手,狠狠的往湯姆的身上一錘,眼眶頓時變得通紅︰「你混蛋!」

……

湯姆怔了怔,默默的看著艾絲捶完自己後立刻手痛的皺起一張臉,半響後,眉毛微微挑起……

「居然一個星期都不理我!」

「在樓梯里看到我不理……」

「眼睜睜的看著我在圖書館被人趕出去也不理……」

「還故意拿納吉尼來嚇我……」

……

一直沒有說話的湯姆,隨著艾絲的越發委屈,目光漸漸越發柔和……

可是听到最後一句︰「還故意氣我!」

他終于忍不住「反駁了」︰……是你先氣我的。

「你……」

冷不丁被湯姆「頂嘴」的艾絲,好半天都沒有想到要說什麼,可是眼楮一轉,她更怒了︰「那你就可以隨便邀請別的女人參加舞會麼!?哼,好啊,你去啊,反正斯萊特林這麼大,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另一個男……」

你敢!!!不等艾絲說完,湯姆那夾雜著無比恐怖魔壓的威脅就立刻鋪天蓋地的涌了過來,你敢找別的男人試看看!!!

「誰,誰說我找男人啦,我只是找個男的……舞伴而已。」被湯姆這突然的怒火嚇得夠嗆,艾絲小心的吞咽了下口水,卻仍然挺直著腰板,佯裝強勢的繼續跟湯姆對持。

湯姆一下眯起雙眼,神情嚴肅且認真的正式警告道︰除了我,你身邊絕對不能會出現第二個男人!你的男舞伴,男朋友……所有一切跟男性有關的人,只能是我!你是我的!

怦怦!

听到湯姆這樣霸氣十足的宣言,艾絲很沒用的一下加快了心跳。

可是轉念一想,她就不滿了︰「不公平!憑什麼我的身邊不可以有其他的男人?曾外舅公和蘭迪都是男的,我認識他們可比你久!」

你……

該死的!梅林老爺子也就算了。

他為什麼要被拿來跟那只愚蠢的家養小精靈比?

……想到這里,湯姆的臉更黑了。

可是艾絲卻似乎毫不在意,仍舊在那邊狀似沒心沒肺的繼續刺激到︰「再說了,憑什麼‘只有’我是你的?……你就知道約束我,怎麼不檢討檢討你自己?我上午明明看到你跟那個什麼什麼莎很是親昵的走在一起,大家都說你已經邀請她當你今晚的舞伴了……不管,反正今天晚上我是一定會‘攜伴’參加的!」

湯姆沉著臉,瘋狂的魔壓風暴在上升到一個臨界點之後,一下消失不見,他看著艾絲,表情突然有些高深莫測……

艾絲卻不管這些,嘟著嘴,委屈的直接問出心底最在意的事︰「還是說……在你心里,我其實也只不過是一個有趣的‘佔有物’!哼,想來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心里難不難過,所以才會那樣毫不在意的說不理我就不理,我……唔!」

艾絲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湯姆一個吻直接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他的吻,仍舊霸道,仿佛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食進去;可是他的動作又是那麼的輕柔,擁著她,就好像是擁著這個世上最珍惜的寶貝……

艾絲睜大著眼楮,不敢相信的看著突然就吻上來的湯姆,飄忽的大腦一直持續到湯姆結束這一吻,重新開始說話……

晚上我會陪你參加舞會。

湯姆貼著艾絲的身子,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神色認真的說道︰沒有別的女人,也不是‘佔有物’,只是你……艾絲,只有你是特別的。

「怦怦怦!!!」

艾絲不敢相信的看著湯姆。

只是這麼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她心中浮躁了一整個星期的委屈、擔憂、不甘……通通徹底消失不見。

她一下撲進湯姆懷里,嘴邊是怎麼也止不住的幸福微笑……

良久——

「湯姆?」

嗯?

「我的手好痛哦!」

……哼!

湯姆沒好氣的輕哼了一聲,伸手慢慢的執起艾絲的右手,輕揉的搓捏傷口的四周……艾絲頓時感覺喜滋滋的。

心,從來都沒有這麼踏實過。

她抬起頭,輕輕的蹭蹭湯姆的脖子,著了魔一樣的再次呼喚道︰「湯姆。」

嗯?

「以後不許不理我了,我會難過。」

湯姆低頭,默默的看看懷里的艾絲,勾著嘴角輕輕的說道︰好啊。只要你以後都不氣我。

艾絲聞言,一下鼓起嘴巴,氣憤的用腦袋磕磕湯姆的下巴。「喂,什麼我氣你啊?是你自己太愛生氣了,而且每次都那麼凶……」

哼哼,誰叫你沒事老受傷玩?

「我……咦?」

他這話的意思是……

艾絲張著嘴,眨了眨眼楮,突然就笑了,「啊~啊,你這男人就不能直接說些更好听的話嗎?說聲‘心疼我’會死啊!?……真是的,這麼別扭的男朋友,我到底是從哪里找來的啊?又霸道,又愛生氣,又不講理……」

湯姆不說話,動了動手臂將懷里實在不怎麼安分的艾絲重新抱好,注意力集中到艾絲的右手上,完全不理會她那無聊的「抱怨」。

但是下一秒,他卻听到——

「可是呢,這樣的湯姆……(突然大聲)我最喜歡了!」

湯姆的動作微微一頓,驚訝的目光對上懷里艾絲燦爛的微笑,立刻輕笑出聲。

嗯……那就一直繼續下去好了。

……當天晚上,湯姆和艾絲手牽手的走進禮堂,龐弗雷已經在長桌頂端的位置附近等著他們了。

小蛇們被這一突然的變化驚得目瞪口呆,但是接下來的畫面,卻讓他們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由于右手的傷還沒好,湯姆主動攬下了喂食艾絲的任務。本就中午沒吃飽的艾絲,解開心結後,晚餐的食欲自然格外的好。湯姆一個人負責兩人的進食,還要時不時的被正在練用左手的艾絲騷擾一下……于是這一晚,用餐的時間格外長。

接下來的舞會,兩個人更是形影不離的,恩愛程度更勝從前。

有人說他們這是「小別勝新婚」,也有人說他們這是「吵吵更恩愛」……但是不管答案是哪個,斯萊特林的小蛇們都清楚的明白了︰艾絲在湯姆•里德爾的心中,絕對是不一樣的……

這樣又過了好幾個星期,天氣慢慢變得如寒鐵一般。

湯姆和艾絲這對小情侶重新開始從前的「黏膩」生活,甜蜜的樣子簡直讓龐弗雷眼紅。

令艾絲無比驚奇的是,和好之後的湯姆突然決口不提「密室」的事,每天老老實實的準備著他的O.考試,之前的積極查詢完全不見了蹤影。

對于這一現象,艾絲自然是再滿意不過了,于是臉上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的擴大……

美好的日子一直持續到12月初的一個周五,艾絲和湯姆剛剛用完晚餐,走出禮堂,來到對面的湖邊散步。

海格•魯伯冷不丁出現在兩人的面前,慌張無助的神情讓艾絲嚇了一跳,身邊的湯姆卻瞬間冷下一張臉,拉著艾絲作勢就要轉身離開。可是海格下面的話卻成功讓他停住了腳步……

「艾絲,里德爾學長,等一下,拜托你們去看看阿拉戈克吧,它的情況真的很不妙!」

阿拉戈克?

那只被海格在碗櫃里孵出的八眼巨蛛?

「它怎麼了?」眼看著湯姆停下腳步,艾絲知道他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于是微微一笑,轉身主動詢問道。

海格氣喘吁吁的追上兩人,眼楮頓時閃爍出希望的火花,趕緊匆忙卻壓低著聲音說道︰「哦,真高興你們還記得阿拉戈克,要知道它一直很想感謝你們去年對它的舍命相救……」

听到這些「廢話」,湯姆沒好氣的冷哼一聲︰「行了,趕緊說它怎麼了!」

「哦。」海格憨憨的撓了撓頭,隨即換上一臉鄭重的樣子,趕忙的說道︰「那個……雖說阿拉戈克已經被其他八眼巨蛛接受了,卻一直沒有適應禁林里面寒冷的冬天。哦,這根本不能怪它,要知道它從出生起就一直跟我在霍格沃茲長大,而禁林里面冬天的溫度又實在太冷……」

「嗯哼!」湯姆適時的輕哼一聲,海格立刻干笑的結束了「廢話」,繼續後面的內容……

「所以前兩天下雪,我就把阿拉戈克接回霍格沃茲,想著干脆讓它在我前不久找到的一條密道里面過冬。卻沒想到只是一天,它就好像生病了一樣,全身顫抖,頭冒虛汗,還不停的用身體撞牆,簡直就跟發狂了一樣。好幾次如果不是我看著,它甚至要沖出密道,不知道要奔到那里去……然後就是這兩天,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終于折騰夠了,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看起來很是虛弱……那個,我也不懂它這究竟是怎麼了,也不敢問別人,就想著,里德爾學長沒準會知道,所以……」

海格遲疑的看著湯姆,視線在對上湯姆那黑玉般的眼眸後突然又很快的離開。

好奇怪,為什麼每次他看到里德爾學長,都會有一種奇妙的不寒而栗的感覺?

湯姆沒有理會海格的糾結,半低著眼瞼想了想,突然出聲問道︰「你說的那個密道,在哪里?」

「呃……哦,就在一樓樓梯口往里一點的廢舊教室里。我……嘿嘿,也是偶爾找到的,因為我上次闖進禁林里面找阿拉戈克的時候,不小心被管理員老普林格先生發現了,他就罰我打掃一樓的廢舊教室,當時我也沒想到那麼髒髒的教室後面,居然還有藏著一個這麼神奇的地方……」

湯姆沒有理會海格後面的長篇大論,只是在听到「一樓」時候,眼中很快閃過一道精光……

一旁的艾絲也在這時陷入了沉思。

好奇怪,她怎麼突然有種很是奇怪的感覺?

阿拉戈克,古怪的反應,一樓的密道……

她是不是不小心忽略了什麼?

海格的廢話結束後,看到湯姆和艾絲紛紛陷入沉思,終于老實的安靜了下來。

沒過一會兒,湯姆說話了︰「放心,那只蜘蛛應該沒什麼事。想來聖誕節快到了,學校里面應該新進了一大批的公雞……我前段時間在一本書里好像見過,八眼巨蛛天生畏懼公雞,它們是天敵。你的那只蜘蛛朋友應該是感應到天敵在附近,所以才會出現你上面說的那些奇怪的反應。要知道,霍格沃茲的廚房就在地下一層,距離你說的那個密道還挺近的……」

咯 !

艾絲的心突然猛烈的顫動了下,轉過頭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湯姆。

蜘蛛、公雞、天敵……她終于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湯姆在說謊。

阿拉戈克的古怪反應根本不是因為什麼公雞,而是因為一樓盥洗室里的那只蛇怪,它才是蜘蛛們的天敵!

可是他卻告訴海格這是因為公雞,難道……

「好了,學弟,如果想要幫助你的朋友早日擺月兌困境。聖誕的時候,就多幫著學校里面辛苦的家養小精靈,多殺些公雞給我們做火雞大餐,我相信,你的蜘蛛朋友和那些家養小精靈們……都會很感謝你的。」這樣說著,湯姆輕拍了下海格的肩膀,眼見著海格頓時眼冒精光,興奮的道了幾聲謝就匆匆忙忙的轉身離去,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個若有所思的笑容……

艾絲卻頓時連苦笑的力氣也沒有了。

糟了……

還以為湯姆不再查詢密室,是因為已經對它失去了興趣。

卻哪里知道——他根本是「已經沒必要」再翻書調查了!

他還是知道了蛇怪的事……

然後呢?

接下來那個「奇特」的密室入口……

湯姆是否同樣知道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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