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詭異的聲音在七彩光亮幻滅後響起,甚至帶著不甚真實的慘叫聲四面哀嚎。
嘶嘶嘶嘶!
靠著花樹的雲詩西聞聲頓時雞皮疙瘩起了一地,那種毛骨悚然的聲音好似淒厲的鬼叫,聲聲入耳,甚至感覺越來越近。
安定坐在樹杈上的七彩听到這聲音後臉色瞬間大變,這是厲鬼齊聚的聲音,而且正往西苑這邊靠攏著。厲鬼齊聚,所帶來的黑暗力量那是不可忽視的,就連她這縷上萬年修行的清魂都只有躲的份,再也顧不得想其它,目前只有把這女人送回東方身邊才是最好的。
「快跟我走!」
七彩瞬移到地面,拉起臉色隱隱不安的雲詩西,正準備帶著她飛向清風居找東方世風,誰知,就這一刻危機橫生,一只無形的大手扼住了雲詩西的脖子,帶著陰風陣陣迅速向兩人靠攏。刺耳的詭笑聲憑空浮起。
「哈哈哈哈!往哪里逃!苦苦等了幾千年,終于等到彩珠現世了,又豈容你輕易逃走!」
尖銳刺耳的聲音回響在這花樹之下,那只無形的大手勒雲詩西的力度又大上幾分。
只見一個看不清輪廓的半身影浮現在半空之中,張狂的笑著,黑色寬大袖袍下干枯的手做成掐扼狀向著雲詩西。
就這短短幾秒的時間,四面齊聚而來的鬼怪紛紛圍在了這半影身邊,興奮的吼叫著,造成一陣陣的回聲刺激著雲詩西的大腦和耳膜。
一直拉著雲詩西手的七彩面色十分難看的看著眼前只浮現半身的大塊頭和群鬼,手上戴著的七彩鐲閃耀著刺眼的光芒。一個揚手之間,七彩鐲射出了幾道凌厲的光線襲向那大塊頭,若是仔細看,不難看出,那幾道光線正是彩虹之中的七彩之色。
「放肆,無名小鬼,還不速速把人給我放開!」
七彩神經緊繃的看著自己的招式攻向大塊頭頭,心里也沒個底。畢竟從話語中也可以听出對方至少有幾千年的修為,甚至還有厲鬼為伍,想要安全的帶這女人走怕是十分困難。
半影輕浮,略微移動了幾個方向,那半身在黑蕩蕩的大袍之下更顯鬼氣。
「七彩光?看來你與彩珠也關系非凡了。哼!正好讓本領一並收了。」
半影如同看笑話一般看著嬌小的七彩,手下的動作越發用力,勒得雲詩西窒息,就連白皙的脖子也隱隱勒出淤痕來。模糊的輪廓下吐出黑絲,向四周蔓延開來,爬上花樹,爬向雲詩西和七彩,將兩人慢慢纏繞了起來。
那招七彩之光被半影一個收攏,便被綿化得無影無蹤,擊不清分毫攻勢。
開始窒息的雲詩西臉色漸漸蒼白了起來,猶如死人的白色,雙手不停的撕爪著脖子上那雙無形的大手,心里溢起巨大遺憾。
七彩眼見自己一招不成,厲鬼圍擁而至的瘋狂模樣,心一狠,轉而望了眼快缺氧窒息的女人,一咬牙月兌下手腕上的七彩鐲,與迅雷不及之勢幻化成一縷清魂附上了雲詩西的身軀。
「啊!」
感覺到異物的侵入,原本軟弱無力的雲詩西在奄奄一息之際暴喝一聲,感覺一束刺眼的七彩之光正將自己包裹起來,脖頸間那股施重感也消散而去,心尖猶如火燒般澎湃著,就連墨黑的眸子也在月色之下起了微妙的變色,附上了不可忽視的晶瑩之色。
七彩之光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城牆將雲詩西包裹在中間,阻止了猙獰的厲鬼所發起的決裂攻勢,就連那道半影也被這突然涌入的正能量震得倒退三尺,吐出一口腥紅。
不斷齊聚而來的厲鬼沿途之中造起一陣陣恐慌,所到之中必是血染一片,可惜了那些無辜弱小的生命。
一層又一層的包圍圈在七彩光之外擴散開來,甚至早已超出花樹的庇護範疇。
黑壓壓一片的厲鬼在圈外猙獰,就連半影也施展法術不斷向雲詩西所處之地攻擊著。
圈內的雲詩西心尖的澎湃之力漸弱隱消,眼前原本因黑夜視線受阻所帶來的黑暗變得清晰起來。看著那些猙獰的鬼怪,雲詩西厭惡至極,听力的轉變使她能清晰的听到方圓百里之內,人類在造受這些鬼怪獵殺時微弱的救喊聲,仿佛能從它們那丑陋的嘴角上看出殘虐的痕跡。
「啊!我要你們永世不得超生,該死的鬼怪!」
暴天的嘶喊,夾帶著強大的力量向四周散去,一道道光線化作鎖魂之劍穿梭在群鬼之間。雲詩西飛幻至半空之上,手持紅菱與半影對決著。
因為半影的攻勢,巨大的花樹已經被擊得面目全非,就連樹枝也仿佛失去水分般干枯起來,那些原本粉女敕的小花朵紛紛枯落。只是一眼,就讓雲詩西心里血海翻涌。
「都是你,都是你,你給我去死!」
雲詩西舞弄著紅菱襲向已經立失一半的半影。
之間血紅的紅菱猶如活絡的蛇姬鬼魅的纏繞上半影,束縛了他那帶有攻擊力的雙手,勒上了他那細小的脖頸。
「魂飛魄散,無域無處可去,不得超生,消失吧!」
雲詩西小巧的嘴里念念不斷的念著,手上的紅菱也越發緊窒,使得半影毫無還擊之力的一點一點消失在半空中,而源源不斷攏來的厲鬼也紛紛被活絡的七彩光穿透消失。
眼前奇幻的一切消失,滯在半空之中的雲詩西眼看著化作一堆枯木的花樹,晶瑩的眸子閃現出淚光,滴滴墜落地面涌入泥土。
「如果我的出現,注定是一場涂炭。那麼我寧願,死的那個人是我。」
哀傷的,自恨的,幽怨的呢喃。
附入雲詩西體內的七彩感覺到她的自責,透過意念告訴她,去找東方世風,也許,現在去找東方世風還能挽回那些無辜的生命。
心內的聲音,讓雲詩西驚訝,眸上的晶瑩之色也消散而去,恢復原本的一片靜墨。望著四周經歷洗禮破敗不全的建築,那一座健全毫無影響的院落顯得格外起眼。雲詩西展開身法急急向院落飛去,不料卻被一股強大結界攔了下來。
氣急的雲詩西焦急得一拳打在了結界上。
該死的臭男人,這種時候居然還那麼安然的躲在結界里逍遙,難過這里能完好無缺,原來是因為下了結界。想著想著,雲詩西氣紅了眼,困得老娘跟厲鬼斗個半死,還差點喪命,若不是那神秘力量的侵入,恐怕到現在那些鬼怪都逍遙作惡著。
「混蛋你就作吧作吧!等著那些無辜的人都化成冤鬼去找你索命去!哼!」
雲詩西拳打腳踢的打在結界上,震得她手腳一陣發麻,直指著清風居罵到。
「沒用的。他被夢魘了,除非他能自己從夢中走出來,不然是誰也喚不醒的。這道結界……也是天然之力,不是他下的。」
一個極度長相妖艷的黑衣男子出現在雲詩西身後,拔涼拔涼的說著,瞥了眼結界。
滿是負面情緒的雲詩西在听到這道意外的聲音後猛然回頭,心里又是怨恨又是驚喜。怨恨的是得知東方世風夢魘無法,驚喜的是在這滿目狼藉入眼無一活口之際仍有一人與她一樣是活著的。
在看清眼前的男子後,雲詩西的眉眼不自覺的跳了跳,是那種不安的跳動。
水藍的長發搭上長相清秀卻嘴角輕佻魅笑的臉,再配上一身質地良好的黑衣長袍,站在這樣一個夜色之中,著實的詭異。雲詩西頓感腦抽,這個異界給她所帶來的視覺,為何是如此的……新穎特別?
短暫的愣仲一秒後,雲詩西開始眯起了眼,頗有範的抱臂,微側腦袋睨著這個陌生的妖艷男。
「為什麼你知道得那麼多?是人是鬼你?」
黑衣男子看著雲詩西的動作,輕笑出聲,嬌柔作勢的用手遮了遮戲笑的唇角。
「要知道,你一女人如此抱臂的動作,著實不妥。就那樣……小饅頭之勢,還想來引誘本尊麼?」
男子指了指雲詩西,略微嫌棄的說到,言語間滿是輕蔑。
……
小饅頭?
尼瑪,難道就不知道月爺我頂著這樣一幅嬌體已經夠累了嗎?還小饅頭?還引誘?我去他大爺的!真背這感覺。
「回答我的問題,還有,這無辜喪命的百姓,可有回天之力?」
雲詩西皺了皺細眉,不喜的看著男子,跟這種以貌取人的混蛋計較,氣的只會是自己,所以她才不要跟他計較太多,只要解決了眼下燃眉狀況,就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去。
黑衣男子對于雲詩西的表現盡收眼底,轉而望了望幾近廢墟的四周,心里感慨,原來這彩珠還隱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居然能把前來奪珠的厲鬼通通消滅,還有道行不低的半影,看來,只能想辦法智取了……
男子略過她手腕上氣流涌動的七彩鐲,心底一個咻笑。
「本尊怎麼可能是鬼呢?本尊是魔。最偉大的魔,世間僅有哦!還不快快來引誘!」
「這些卑微的人類,因為現在距離死亡不久,趁魂魄還未消散去,除了里面被夢魘的人只有還有一種法子可以救他們。」
雲詩西眼看他要賣關子,著急的沖到他面前戳著他肩催問著。
「別廢話,快說,還有什麼方法?」
就連她自己都不曾在意,這種在現代戳肩平凡的動作,到了這異世後換了個身份做出來後會有多****。
男子因她的靠近她的動作,血液瞬間翻騰起來,壓抑的低眉望著眼前矮他一頭的女子,手捉住了她襲來的手指緊緊握住。
「這個方法,你可以辦得到。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把這個方法告訴你。」
低沉迷魅的氣息噴薄在雲詩西的頭頂,讓她覺得一陣迷亂,心髒跳動節奏都開始亂了拍,只是下意識的追問出口︰
「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