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他已經帶了酒意,看見周佳亦懶得跟他纏,霸道的一把把她抓到懷里不顧身邊有什麼人,就去吻她的嘴唇。
在場的看著周佳亦被抱住吻,都是一臉驚異錯愕,周佳亦臉騰騰的燒起來,難堪窘迫沖到頭頂,雙手不停的拍打韓雅澤的肩膀。
男人紋絲不動,她實在忍不住狠狠的下口去咬了對方。
「你」韓雅澤捂著被咬的嘴唇後退一步,她竟然敢咬他。
周佳亦喘著氣,怒意更甚,指著他的手指隨著胸口的起伏平息下來才放下。
韓雅澤醉意上涌,拽住她拉到胸前︰「怎麼,害怕被你的奸夫」
奸夫
她的大腦被強烈的羞辱感遍布,眼楮眯起的時候周佳亦覺得自己就要被面前這個男人氣瘋。
啪
周佳亦手上一麻,全場拉架的都涌上來,被打了一巴掌的韓雅澤臉上紅痕明顯的浮現在白皙的臉頰上。
姚思欣跟顧良辰都擋到周佳亦的前面,宮敏芝看韓雅澤眼里跳躍的殺意忽斂忽聚,趕忙把他往回拉︰「好了雅澤,佳亦她痛失愛子,你不要再刺激她了,我們先回去。」
「痛失愛子?」他冷冷嗤笑一聲,譏諷,「誰知道她是怎麼痛失愛子?刺激她的人是誰我怎麼知道?」
「雅澤,你怎麼能這樣?你醉了,我們快點回去。」
只要想到顧良辰跟周佳亦的關系比自己好,就會覺得發瘋。
「雅澤,你太失態了。」
是啊,這樣的自己已經變得陌生起來,他本不該是這樣的。
為了周佳亦,他變得這麼不冷靜甚至為了向顧良辰證明周佳亦死心塌地的屬于自己而當眾吻她,可是呢?
結果,他被當做羞辱她的壞蛋被當眾打了一巴掌。
回到國內的第二十三天,周佳亦的消息依舊是停止在生活在韓家這個點上。
然後是袁盎然,袁盎然沒有任何反常的動作。
坐在顧家的沙發上,鄭秋格有點嚴肅的宣布︰「我給袁盎然打過電話了。」
顧良辰本來還在揉著自己那只狗的腦袋,听見這句話有點遲鈍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你不是在拼命跟他玩追逃游戲嗎?」
「只不過是他不想抓我回去罷了。」
往咖啡里猛加方糖,鄭秋格愛吃甜的毛病在經過了幾天生活拮據的狀態後更加的變本加厲。
姚思欣歪在沙發上無聊的換著電視節目︰「我表哥應該早就知道你在哪里,之所以沒有抓你回去,這全都得歸功于我。」
「你讓他改邪歸正痛改前非了?」
顧明哲的眉毛挑了一下,顧良辰卻依舊是繼續著自己的話題︰「還是說你表哥終于領悟人生的道理了?」
「顧良辰你能不能別打岔,想死是不是?」
好了,和平到此就結束了。
鄭秋格喝掉純正的藍山咖啡,看看大廳里的壁鐘提起包包︰「對了,我該去赴約了。」
暗地里觀察袁盎然的行蹤,除了起初的幾天有點奇怪之外,後面溫婉被收進瘋人院他就正常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現在溫婉這個女人離開後,正常人是越來越多了。
約定好的地方不是咖啡廳也不是西餐廳,而是以前的學校旁邊的小吃巷子。
他早已經等候在哪里,沒有加長賓利,也沒有勞斯萊斯,她覺得一切好像都回到了最初認識的那一年。
穿著白襯衣的干淨男孩,神情冰冷,做出來的事情像是人格分裂一樣可怖。
真是可怕的家伙
鄭秋格還是望著對面坐著的男人搖了搖腦袋,希望以前的事情不要再回到腦子,否則真的沒辦法保證她不會再逃一次。
「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打算?」
他把手里的紙巾遞給鄭秋格,鄭秋格接過紙巾︰「什麼打算,主動來找你嗎?」
他點頭︰「我總覺得你不會低頭。」
這句話淡淡的,正在吃米粉的女人卻停下了手里的竹筷,他抬頭看袁盎然。
這個男人白的陶瓷一樣的肌膚上架著無框眼鏡,五官俊俏冷漠。
是具備所有衣冠禽獸的附件的
「我現在也沒有低頭啊。」
即使是主動打電話給對方,但是這也不代表是在低頭不是嗎?
「你是在怪我嗎?」
鄭秋格額頭的上青筋一朵朵的爆開,攥著手里的筷子垂著眼楮半天下不去筷子。
這個混蛋,自己有什麼理由不怪他?
「我知道那個時候我有點過分」
「何止過分」
她被折騰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人都死干淨一樣沒個蹤跡。
「可是我承認是我做的也負責了。」
「你不承認能行嗎?我記住了你的臉。」方便以後雇殺手來了結了你這混蛋。
「你不覺得這麼多年後我們還能坐在這里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嗎?」袁盎然掰開竹筷,將盤子里的醬牛肉給她夾到碗里,「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這里的牛肉。」
「要你管」
他夾起薄薄的醬香牛肉放在她的嘴邊,鄭秋格抬頭的時候看見的是他除去戾氣的溫暖笑容,嘴角跟眼楮都是彎彎的。
其實她少女時代期待的王子也就差不多是這個樣子的,實在找不到附合王子的男人,勉強將就一下吧。
畢竟披荊斬棘的見王子一面,也不如日久生情的家伙在身邊隨時都能抓到。
「要是吃下去的話,就算是和好如初了。」
鄭秋格張嘴剛要吃,听見這句話想都沒想的扭開頭︰「以前的事情怎麼能當做完全沒有發生過,我把你腿打骨折你能說腿沒斷過嗎?」
袁盎然噎住,失望的收回筷子,鄭秋格看見抬了一下眼皮繼續吃碗里的涼粉︰「不過我已經沒錢交房租了,如果方便的話去你家住怎麼樣?」
袁盎然嘴角緩緩出現了一個笑容,小店里微微的燈光打在桌面上。
鄭秋格低下頭,不約而同的莞爾。
能怎麼辦,既然跟這個家伙有了關系,為什麼不試著去繼續接觸?
最起碼他一遍一遍的說著是愛自己的。
回到袁家的生活一成不變的滑過去,剛到的那天姚思欣跟顧家的少爺喝的醉醺醺的,抓著她在客廳的地板上劃拳。
兩個人劃得眼花繚亂,袁盎然扶著太陽穴歪倒在沙發扶手上,對這兩個瘋狂的女人無可奈何。
「鄭姐姐啊,你終于知道我表哥的心意了,我我」
袁盎然捂住她的嘴把她拖開,表情別扭的命令旁邊等候的僕人︰「把她弄回去。」
繼續讓她在這里扒拉出來的事情幾乎可以回到盤古初開那麼遙遠了,鄭秋格一手按著旁邊的沙發,盤膝坐在地上,姚思欣一走她一點醉意也沒有的清醒著。
「我送你回去睡覺?陪她瘋會很累。」
伸出手去拉鄭秋格,鄭秋格卻是瞟一眼就把背靠在了沙發上,雙腿也大方的伸直。
「我以為你會抱我上去。」
他以前的時候會霸道的把她抱上去,至于後面的事情就算事不由人了。
「我打算跟你在一起一輩子,老是那樣不行,不是嗎?」
鄭秋格笑一聲︰「想不到你變成這樣婆婆媽媽了?」
說不清楚是嫌棄還是欣慰,總之這樣的袁盎然讓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想著逃離,也不會有逃不開就會萬劫不復的可怕想法。
「你能看見現在的我嗎?」
「我又不是瞎的。」她站起來,身體還是因為跟姚思欣痛飲那麼多啤酒而有些昏沉。
他的眼楮有些失望的垂下,以前的事情鄭秋格還是沒有辦法放下。
「那麼以前的事情你會記多久?」
以前的事情並不多的數不清,但是袁盎然直犯了一個大錯那就是在鄭秋格家庭遭遇重大變故的時候他強暴了她。
那個時候萬念俱灰的在窘迫的幾乎就要走投無路的狀況下,她保守的觀念被重擊,被還不喜歡的人施暴****,這幾乎可以毀掉她。
最艱難的那段時間里讓她恨得咬牙切齒,半夜醒來都會被袁盎然那種瘋狂露骨的**嚇得淚流滿面,那種事情那些傷害怎麼能在留下痕跡之後再填補會原來完整的樣子。
「我等你忘記怎麼樣?」袁盎然在她的身後,慢慢攬緊她的腰,「等你記住現在的我怎麼樣?我不會總是那個樣子的,當年的事情我錯的很離譜,我用一輩子這麼長來彌補過錯好不好?」
一個人深愛的時候,他會為了你而改變自己,現在的袁盎然是不是已經願意為了她改變自己?
或許這樣就已經變很多了,一朝的過錯用一生一世來彌補。
往後的日久天長里,總有愛情會把傷痛撫平。
韓雅澤失態的跟周佳亦在宴會結束起了爭執的事情被知情的人都壓下去,畢竟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到處亂說會更好。
在別家風口浪尖的時候,韓家依舊安靜的壓抑低悶。
周佳亦跟韓雅澤幾乎不再見面,兩個人都暫時不想要跟對方再有什麼交流。
宮敏芝的心頭大患也已經除去,剩下的周佳亦是不是住在韓家都沒有太大關系,她依舊安穩如常的生活。
如果要說哪個角落是不太正常的,那麼姚家跟顧家是首屈一指的。
「你說韓雅澤會不會對阿亦」
「你操心好多。」姚思欣抱著抱枕蜷在沙發上,手上的平板電腦有一個帥哥的頭像。
顧良辰湊過去一看,不屑極了︰「我哥哥的照片什麼時候到你這里了?」
「你傳給我的啊,你忘了嗎?那個時候你經常傳照片過來說私生的小孽種又威脅你了,私生的小孽種又收到托你轉交的情書了?私生的」
「拜托你閉嘴。」
「那個時候你還不肯叫大哥呢。」姚思欣臉紅的一下,看著少年時代的顧明哲的照片臉上有猥瑣的笑容。
顧良辰懶得繼續跟她說話,姚思欣卻將顧良辰絮叨周佳亦的事听了個一清二楚。
晚上回到自己家,吃飽喝足閑的無事可做的時候,姚思欣突然想到了白天顧良辰的那些廢話。
「上次雅澤少爺舉行的晚宴上,周佳亦也出現了。」
本來還在跟袁盎然學下象棋的鄭秋格馬上像聞到腥味的貓一樣轉過了頭,袁盎然冷冰冰的目光射向姚思欣。
「這個」
「反正我也學不會,你自己下好了。」
丟下手里的象棋,鄭秋格馬上湊到了姚思欣的面前,兩個人盤膝坐在地上開始小聲的說著話。
被晾在一邊的袁盎然開始想著怎麼跟阿姨開口把姚思欣送回去,自己以前是單身隨便她在家里雞飛狗跳,但是他終于要跟鄭秋格培養遲到的愛情了,她再這麼搗亂有些說不過去吧?
「你是說阿亦流產了?」
鄭秋格瞪大眼楮,十分震驚。
「你是她的小阿姨,你不知道嗎?」姚思欣也覺得奇怪,「我以為她會首先告訴你的。」
鄭秋格沉默片刻,又問︰「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跟韓雅澤的關系不是太好,上次韓家辦晚宴的時候我跟顧良辰去湊熱鬧,可是想要跟周佳亦說話都被韓雅澤打斷了。」她蹙起眉,「而且他們兩個在宴會結束的時候出了問題,韓雅澤強吻周佳亦被周佳亦打了一巴掌。」
「怎麼會變成這樣?」
「是非常復雜,我離得比較遠,所以听見巴掌聲才沖過去,其他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
「我想我應該去見見小亦。」鄭秋格沉思半晌,做下了決定,「小亦既然已經沒有韓家的孩子也不再有留下來的理由。」
「但是韓雅澤不會允許你把周佳亦帶走的。」姚思欣出聲,「她對周佳亦不是玩玩而已的,你把她心愛女人的帶走,他絕對不會同意。」
「不管怎樣我得去看看。」
韓雅澤也許正如姚思欣說的那樣,他不會輕易的放走周佳亦,如果他真的是喜歡周佳亦的話。
「你確定要去嗎?」姚思欣開車把他送到韓家的大門口,有些憂心,「韓雅澤要放手的話也不會等這麼久,你去了千萬不要著急。」
「我不是去打架的。」
「可是是去談判啊?」姚思欣看的還挺透徹,「你是周佳亦的小阿姨,你現在要帶走她她絕對會跟你走,但是放不放人就看韓雅澤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親自來。」
正是知道韓雅澤對周佳亦的感情一直都放不下,所以才親自過來一趟。
這段感情在宮敏芝出院的時候就應該結束才對,畢竟韓雅澤已經跟宮敏芝訂婚,周佳亦以前留在韓家是因為還有韓雅澤的一個孩子。
現在那個孩子都不存在了,再繼續在韓家待下去完全沒有意義,難道韓雅澤真的想要一直將周佳亦養在韓家當他的愛情調味劑嗎?
這樣的行為未免太過可笑。
「我是周佳亦的小阿姨,我想見你們的少爺。」
「周小姐?」
「是的。」
她點頭,卻明顯的看見在她點頭的時候門口的守衛看她的眼神透著古怪。
「對不起,我們少爺今天不在。」
「你們少爺不在?」鄭秋格皺起眉,「可是」
姚思欣明明今天早上才打電話確認過韓雅澤今天在家,怎麼才幾個小時的時間就不在了。
「我們少爺臨時有事外出了,還是請小姐改日再來。」
「那我想見見周佳亦。」既然韓雅澤不在,那麼就跟周佳亦說幾句話也好。
「真抱歉,周小姐跟我們少爺一起外出了。」
胡說八道,韓雅澤外出的時候從來不會帶著周佳亦,一則防止周佳亦生亂,二則因為周佳亦名不正言不順有了宮敏芝會讓丑聞越傳越烈。
現在這個僕人分明就是在撒謊。
「我今天早上才剛給你們少爺打過電話,他叫我這個時候過來怎麼會馬上就不在了。」
僕人的有些驚訝,隨後又十分的不解︰「但是我們少爺在出門之前並沒有說過有客人要來。」
「請放我進去。」
僕人仍舊沒有開門︰「我不能放您進去,少爺吩咐過周小姐不隨便見客。」
姚思欣在那邊看了好久,鄭秋格一直進不去她才打電話給鄭秋格︰「算了,我看你還是回來吧,韓雅澤知道你是周佳亦的小阿姨更加不會放你進去,你先回來,然後想別的辦法。」
到了現在這樣,除了先回去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今天你小阿姨來見你。」韓雅澤從浴室的門口倚牆而立,抱著胸口的手臂跟垂下的眼楮都像是前來滋事的動作。
周佳亦身上裹著大毛巾,躬身在蓮花蓬下沖洗頭上的泡沫︰「你既然把她擋在外面就不要進來跟我說,馬上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韓雅澤不動,嘴角含著笑意︰「你每次都是這樣趕我出去,我不是單單來告訴你這件事的。」
「那你過來做什麼?」
「你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吧?」
周佳亦插在發間清洗頭發的手指忽然停住,睜開的眼楮看著瓷磚上嘩啦啦流過的水,一雙眼楮里閃出不悅來︰「還沒有,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就出去,我現在還在恢復期間。」
「可是醫生說打胎之後會盡快懷上孩子,你不覺得現在的時間剛剛好嗎?」
的確是剛剛好,還有幾天就是生理期的例假了,在例假之前做那種事情的話,懷上小孩的幾率的確會比較大。
但是他為什麼會知道?
「你要盡快懷上小孩。」
她的聲音從浴室的門口傳過來,周佳亦在蓮蓬下沖干淨頭發,扯過旁邊的大毛巾擦頭發︰「與其關心我什麼時候會懷上小孩,不如現在就去跟你的未婚妻好好商量,我想你們要是奉子成婚的話會比逼著我生下孩子好很多。」
門口的聲音靜默下去,在周佳亦看不見的地方,韓雅澤眼里的冷芒一閃而過。
「不想要為我生孩子?」
「你答應過放我走。」
「走?」他冷笑著走進來,在她擦頭發的時候從她的手里將毛巾扯過去,然後替她溫柔的擦著頭發,「你也答應過會在我的身邊,還答應過會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可是結果呢?」
「這不是一回事。」
「可我認為是。」他將她裹住身體的大毛巾解開,滑落到地上的毛巾堆疊起來,白皙的小腿直直的站立著。
韓雅澤給她擦頭發的那條毛巾也順手放在一邊,周佳亦卻不肯乖乖讓他抱,取過架子上的浴袍捂住前胸︰「我今天不舒服,不能做。」
「我說能做就能做。」韓雅澤哪里管她不願意,抱起她就直直扔到床上,然後月兌掉上衣壓過去。
「就算你天天這樣我也不一定能懷上,白費什麼力?」
「我不認為是白費力。」
他不肯听從她的拒絕勸阻,進入周佳亦的身體後逼著周佳亦看他︰「老實說,這些天你一直都在想著怎麼離開我吧?」
周佳亦怒視著他,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他說的是事實,這些天她已經再不想繼續這樣下去,想要離開韓雅澤去找另外一種輕松點的生活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