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愁一邊笑,一邊拿著「戒刃」在小腿肚子上上刺入、拔出、刺入、拔出連續三次!
鋒利的戒刃,將他的腿肚子,穿透三個下,留下六個血洞,血液涓涓流出,有如泉涌。
白河愁的臉色蒼白,卻咬牙硬挺,並未發出一聲尖叫。
「吶,沒卵蛋的小子,你試試?」
說罷,他還將手中戒刃遞向陳辰。
陳辰的臉,這會兒早就嚇白了,他怎麼也沒想到,世上有這樣的狠人,會面不改色的在自己的小腿肚上刺出三個大洞。
「嘁,是我高估你了。」
白河愁冷冷一笑,抽回戒刃。
「各位,三刀六洞之刑,我已經完成了。下面是削手斷足。」
白河愁慘慘一笑,森寒的嚇人。
白河愁,一代狠人也!
牧小草見白河愁的姿態,忍不住皺眉,這個男人,不畏生死,視痛楚為兒戲。
他的危險性,是陳辰的一百倍!
月池真一則饒有興趣的看著白河愁,他在這個男人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同類的氣息,危險而有趣。
他忍不住有些興奮,拿捏黑傘的手,忍不住握緊。
啪嚓……
傘柄碎了。
月池真一無趣的將黑傘丟在一邊,心中忍不住怨恨,若不是「昆侖」的警告,他何必畏首畏尾。
月池真一來華夏,乃是為了印證劍道,登臨劍道之巔峰!
可剛來中海,就讓「昆侖」給堵了,身上中了三劍。
「挑斷手筋,打斷左腿。」
皇甫紅竹語氣淡淡。
白河愁的右腿,如今已經鮮血淋灕。
「好!」
白河愁點頭。
他貪婪的望著皇甫紅竹讓黑色絲襪包裹的修長雙腿,他說過他想要上這個女人。
他喜歡皇甫紅竹的美艷,也喜歡皇甫紅竹高高在上的態度,換句話說,他是女王控。
蹂、躪女王、調、教女王、鞭、笞女王。
他想著這些,似乎都不覺得疼了。
燕疏狂皺著眉頭,他很想做掉這個對他母親不敬的小子,可規矩就是規矩,哪怕他這個太子爺,也是不能輕易踫觸的。
「小刀,打斷我的腿!」
白河愁看向匕首男。
匕首男聞言,嘴唇顫抖,似乎想說什麼,也許是下不了手。
「小刀!是爺們,就給就打斷老子的腿!」
押著小刀的人,遞給小刀一根鐵棒,意思不言而喻。
小刀哆嗦著,手中鐵棒狠狠一揮,擊打在白河愁的完好的那條腿的腿骨上,只听到嘎巴一聲,白河愁的腿應聲而斷。
白河愁發出一聲短促的哼聲,猛的喘了一陣粗氣,額頭上本就不斷流淌的汗水,落下的越加勤了。
「爽!是個爺們兒!等五哥挺過去,還跟五哥混,怎麼樣?」
白河愁大笑道。
他笑的淒慘,奄奄一息,牧小草看來,他快活不成了。
「還有手筋,你們一人一條!」
他對著剩下的兩個馬仔道。
「這……」
二人遲疑不已。
啪……啪……
兩個耳光。
小刀含著淚,冷兮兮的看著兩人,道︰「五哥的話,你們不听?」
他在用行動證明,白河愁即便是廢了,他也要跟著白河愁,做他的狗。
二人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含著淚、倔著骨,二人輪流拿戒刃在白河愁的手腕上劃過!
「都是好小子,我白河愁一日不死,你們一日是我的兄弟!」
白河愁的聲音,幾乎要听不到。
可惜了……
楊青火心中,有些可惜。
白河愁,無疑是一條狼王,若是能留在紅竹幫,終有一日,可以做出一番大事業,可今日廢了。
「換我們了。」
小刀神色決然,接過戒刃,在小腿肚上,就是三刀!
他沒有白河愁能忍,慘嚎了兩聲後,用力咬牙,甚至嘴角都流出血來,阻止自己的嘶吼。
剩下兩人,各自接過戒刃,在小腿肚上,也是三刀!
毅然決然。
牧小草忽的覺得,自己似乎成了壞人一樣,不知是何滋味。
「送他們去醫院。」
皇甫紅竹道。
她心中思忖,是不是該做了白河愁,他太危險了。
手下之人,很麻利的將白河愁送往紅竹幫的醫院。
他們雖然和白河愁敵對,可也忍不住要贊一聲爺們,不知不覺見,手法輕柔了許多。
「該你了……」
皇甫紅竹對陳辰道。
陳辰此時,已經嚇傻了,他從未見過對自己這麼狠的人。
「不……不要……小草,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陳辰哀嚎道。
陳辰本以為自己無所畏懼,可死到臨頭,卻又怕了,他到底不是白河愁那樣的漢子。
這也提醒了皇甫紅竹,這陳辰理應由牧小草來處置。
「小草,這陳辰,理應由你來處置!」
皇甫紅竹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如果你想做了他,直接跟我說就好。
牧小草聞言,心中思忖。
「做人不能心軟,做事不能做絕!」
姜老爺子的話,言猶在耳。
「我還是做不到。」
牧小草喃喃開口。
月池真一一皺眉,旋即放棄。
既然牧小草下不了手,他來好了,這樣就算是還了牧小草的人情。
可仔細想想,這樣一來,他不是將自己的性命和陳辰的性命化為等同了麼?
太掉價了。
「我無法坐視一條人命,在自己的手中終結,不論是我自己動手,還是旁人代替我動手。」
牧小草又道。
「婦人之仁!」
燕疏狂忍不住冷笑。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了,因為他母親皇甫紅竹,正一臉不善的看著他。
「小孩子不要多話,听小草把話說完。」
皇甫紅竹訓斥道。
燕疏狂微微扭頭,卻未頂嘴,顯然對于母親,還是頗有幾分敬畏的。
「你不殺我?」
陳辰不可置信的道。
「我手上,不想染血。可是你不死,我心難安。」
牧小草淡淡道。
「我發誓,我已經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真的!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陳辰似乎見到了希望,語氣討好道。
「你的誓言,比草紙都廉價。我不想讓你死,卻又不能讓你活,唯有讓你不死不活。」
牧小草冷淡道。
她覺得,自己挺虛偽的,明明真的想要了陳辰的命,可想到老爺子的話,卻又對冥冥之中的命運有某種畏懼,不想自己的手上染血。
「不死不活?有意思。」
皇甫紅竹道。
「你們按住他,我給他下針。」
牧小草道。
閻羅九針之活死人針!
一針下去,可謂是不死不活,意識明明存在,卻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說、不能動,也許唯一的樂趣,就是吃。
他的味蕾,還是有用的。
眾人聞言,都是一陣惡寒。
他們想起前幾日白河愁的淒慘景象,他的痛覺,越來越敏感,甚至無法承受站立的壓力,雙足劇痛。
在第三日,他唯有躺著,才能緩解身上的劇痛。
神鬼莫測。
一時間,連神色陰鷙的楊青火,對于牧小草都有一種諱莫如深的感覺。
針如電,亦如劍。
殺人無形。
她可以讓人半死不活,那麼這根小小的金針,也能輕易的取人性命吧?
牧小草下手很快,開始幾秒的時候,陳辰還能習慣性的抽抽兩下,可接下來,整個人就好像一灘肉一樣,軟趴趴的擱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嘖……」
在座之人,看向牧小草眼神中,都多了幾分忌憚。
燕疏狂不小心對上了牧小草的笑顏,也忍不住流下冷汗,心想這女人可千萬別記仇,他不怕死、不怕痛,可真怕半死不活。
「把他送回去,不許動他的家人。」
皇甫紅竹道。
禍不及家人,雖說陳辰他家那些人,也滿操蛋的。
「是。」
刑堂手下幾人,將陳辰送走了。
一切,塵埃落定。
牧小草看向皇甫紅竹,道︰「謝謝皇甫阿姨了。」
「呵,不算什麼。」
皇甫紅竹微笑道。
待牧小草辭別皇甫紅竹後,除了送人的小狼,紅竹幫一眾高層,依舊沒走。
「青火,你怎麼看牧小草?」
皇甫紅竹道。
楊青火眼眸中閃過一道亮光,道︰「不論她是不是那人的女兒,我們都要交好。一針下去,能把活人變成不死不活,那就意味著他能一針下去,把不死不活的人,變成活人!」
誰難保沒有一個意外?
特別是混黑的。
這種操縱生命于手中的醫者,簡直是他們福音。
「是呀!」
連燕疏狂也忍不住點頭。
他的心中掠過一絲寒意,牧小森那家伙,不會也有這樣的本事吧?
若是把他惹急了,自己會不會也不死不活?
看了一眼母親,他深深的覺得,一定要和牧小草交好,這樣一來,就不怕變成活死人了。
敢情,他為了斗一個高下,連變成活死人的覺悟都有了。
散會後,皇甫紅竹單獨的將燕疏狂留下。
「疏狂,听說你沒少找牧小森的茬?」
皇甫紅竹皺眉道。
「是。」
燕疏狂干脆的答道。
「為了姜禮樂?」
皇甫紅竹道。
燕疏狂點頭,道︰「她現在是我們班的英語老師,我發現她看牧小森的眼光,和對我不一樣。」
「哦?牧小森什麼反應?」
皇甫紅竹似乎有些興趣。
她見過牧小森,不可否認的說,他甚至比燕疏狂更像自己故去的丈夫,那收斂的狂氣,如大洋般深邃。
「沒反應!」
燕疏狂沒好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