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
就在白夕諾的腳,剛要邁出病房門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輕柔的呼喚。
「呃——」
白夕諾頓時呆站在原地,整個人的身子都僵硬了。
她不敢相信,甚至懷疑,她是不是抱著太大的期待,所以,產生了幻覺……
「諾諾……」
然而,當她的身後,那個聲音再度響起的時候,她確定!那……真的是媽媽在叫她!
「媽——」
她欣喜的回頭,見中年女人已經從床邊站起,正微笑著看著她。
「是你嗎?諾諾……」
中年女人依舊抱著枕頭,卻是一臉正常人的模樣,和白夕諾對話著。
「呃——」
白夕諾激動的不能自已。
她剛抹去淚痕的臉上,立馬又掛起了兩行眼淚。
奇跡真的發生了嗎?
老天爺真的會眷顧可憐的人嗎?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突然不敢前進。害怕這一刻會是一種夢境,害怕這一切都太不真實!
「媽——」
她顫顫的從喉嚨里發音,渾身都有些顫抖。
「諾諾——」
中年女人看上去也極為激動。
她抱著枕頭,快步小跑到白夕諾的面前,對著她的臉,就是一通撫-模。
嘴里還叨叨著︰「真的是你啊……諾諾!諾諾……」
「呃——」
白夕諾的心里有些酸澀……
她沒有認出她來……她沒有……
「對,是我……」
白夕諾點了點頭,心痛不是一點。
「諾諾,你快看,你快看!」
中年女人拉著白夕諾,看自己懷中的枕頭︰「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是不是很像你?」
說著,她伸手,在枕頭上聲情並茂的比劃著︰「這里是眉毛……這里是眼楮……啊,你看這小嘴!笑起來的時候,跟你的幅度,我一模一樣的啊……」
「媽——」
白夕諾看著中年女人,心比之前更痛了。
她想到某女子生前,被生生架上手術台,強行引產時,那撕心裂肺的痛哭喊叫聲……
能夠穿破手術室,穿破耳膜,直達人們內心的慘叫聲……
「你看看,我的外孫女,是不是也很像我啊?」
中年女人臉上泛著幸福的笑,說著說著,忍不住也老淚縱橫了起來。
「恩——是!好像你……」
白夕諾隱忍著,輕聲迎合著中年女人說的話。
「啊——啊——啊!」
突然,中年女人大聲驚叫起來。
她像受了什麼刺激,狂躁的把手中的枕頭用力的往地上一扔,整個人快速倒退到了牆根,發狂的抓著自己的頭發,一臉驚恐的看著那被扔在地上的枕頭,好像那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呃——怎麼了?怎麼了?」
白夕諾有些莫名其妙,擔心的快步上前,挽著中年女人的手,一邊詢問一些安撫著︰「怎麼了嗎?諾諾在……別怕,諾諾在……」
「他是誰……他為什麼那樣看著我!嗚哇……他是誰!」
中年女人刺激過度,驚恐的推開白夕諾,指著地上的枕頭,一陣狂呼著︰「他在恨我……他在怪我!我是殺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