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哥哥,你在看什麼?快些走吧。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林柔出聲催促道。
黎小王爺這才回過身來,笑著說︰「沒看什麼,走吧,我們這就出宮去吧。」
回府的路上,黎小王爺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原來那天給自己報信的人是她?相府的四小姐?那個被雲黯選中的丑陋婢女?可惜了,今天還沒有好好地看看那個女孩子就離開了。
那天黎小王爺因為三小姐林竹身上的衣衫,以為是三小姐給自己報的信,心中很是感激。送了三小姐林竹一些禮物,還約她出來游玩了一回,可是游玩的那天,林竹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路上遇上乞討的乞丐竟然嚇得不行,可見是個膽小的女孩,與當天給自己報信的女子的出色的身手很不相符。
可是如果不是林竹,又會是誰呢?
黎小王爺一直都在尋找答案,直到今天,林柔讓他幫自己尋機會見一見自己的小妹。黎小王爺起初並不在意,直到最後那一刻,那個小女孩敏捷地爬上假山時,黎小王爺才意識到自己終于找到了那個女孩子了。
那個從未露面過的,相府的四小姐,據說又丑又傻的四小姐,林月西,忽然引起了黎小王爺的興趣。
當初黎小王爺約林竹外出游玩,二夫人以為黎小王爺看上的是自己的女兒,誰知幾個月之後,聖上居然給大夫人的女兒和雲黎賜了婚。這讓二夫人的心里很是不平。雲黎明明喜歡的是自己的女兒林竹,如何最後要娶的成了林柔?
而林柔雖然得到了皇上的御筆賜婚,可是府里的人多傳言黎小王爺喜歡的是三小姐林竹,只是三小姐尚未及笄,這才將大小姐配給了黎小王爺。
林柔乃是正房嫡出,加上長相柔美,秀外慧中,從小到大都很是尊貴,哪里被如此非議過?因此心里對三妹林竹很是厭惡,就那個只會條幾只舞的小蹄子也配跟自己比?可是面上卻是一派平靜,若是為了這些事情發火,那麼自己溫婉賢淑的賢名就沒了。忍,只能忍,你不是會****男人嗎?往後有你的好看的。
卻說月西那天自假山上回到景陽宮之後,便被綠萍叫住了。
「你剛才私自出了景陽宮,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不管你是誰的人,我奉勸一句,在這里最好老實一點,不然活著進宮,可就不能活著出宮了。你明白嗎?」
月西看著臉色凌厲的綠萍,心中暗笑,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于是陪笑道︰「綠萍姐姐說的哪里的話?我不過是對皇宮感興趣,就偷懶出去溜達了一會兒。姐姐千萬別生氣,以後再也不敢了。」
綠萍冷笑了一下,這才走開。
月西揉了揉太陽穴,心想只怕這一次是綠萍的最後通牒了,弄不好不等皇子妃徐紅葉進宮自己就要被處理了。當側妃?就這張臉?丞相老爹還真敢想啊。月西重新在熬藥的小爐子邊上坐好,看著小火熬著的藥汁,心中七上八下的。
繼續留在景陽宮吧,綠萍顯然很不相信自己了,離開景陽宮吧,丞相府不能回了,只能在外面漂泊。根據目前的情形看來,出宮只怕沒那麼容易的。先不說景陽宮里層層的暗衛,景陽宮外面和宮牆附近,都有著層層的守衛。
幸虧自己那天晚上沒有莽撞地翻牆,否則強沒翻出去,自己就被侍衛們的亂箭射死了。對于古代的皇宮,自己當初低估了太多太多。皇宮的宮牆和丞相府的院牆如何能比的?
出不了宮,景陽宮又呆不下去了,這下可怎麼辦呢?
月西坐在小火爐邊上,一邊烤著火一邊琢磨著。
如此忐忑的心情中,月西又過了半個多月。這一天月西剛起床,一邊活動著胳膊腿一邊朝熬藥房走去,天氣干冷,被風陣陣,又是一個隆冬來臨。自己來這個時代已經一年了。月西一邊感嘆著時光的飛逝一邊搓著手,走著。
一個小太監從月西身邊走了過去,月西只覺得此人有些面熟,便多看了幾眼,見到那個小太監提著一個精美的食盒,對著迎出來的綠萍說︰「小的是御膳房的小柱,這碗參湯是皇後娘娘吩咐小的送過來的。」
不相干的外人听來,定會覺得理所當然,沒什麼,皇後打發一個小太監給自己抱養的兒子送碗參湯罷了。
可是林月西卻覺得不對勁,有好些地方都不對勁。首先這個小太監好像在哪里見過,其次是這個小太監的聲音,好像在哪里听過。更主要的時候,月西每天給黯皇子熬藥,黯皇子日常喝的湯藥中含有哪幾味藥材月西再熟悉不過,問題就出在,那幾味藥材都不能和參湯一起喝。
月西這麼想著的時候,便放慢了腳步。這時綠萍已經帶著那個叫小柱的小太監走進了黯皇子的寢殿。
月西自然不敢貿然上前偷听,綠萍已經對自己起了很大的疑心了。而且自己對一些事情一直模不清頭緒。怕就怕好奇心害死貓,人家做些什麼,也許根本就不關自己的事呢。
月西雖然感覺小柱此人可疑,可是又說不上來哪里可疑,索性便不去想他了。
這天晚上,月西在自己的房間里,做了一些體能訓練後又打了一套太極拳,渾身熱乎了,才草草地擦了身子,躺進了被子里。枕頭下面放著那塊玉佩,自從上次被黯皇子發現了這塊玉佩後,月西便再沒有將它帶在身上了,而是把它放在了床上的枕頭下面。
月西躺在被子里,無聊地把玩著這塊上好玉質的玉佩,然後漸漸地睡著了。
夢里月西又夢見了今年春天的那個晴朗的天氣里,月西在街邊準備和街邊的幾個小乞丐搭話,不料來了位長相俊美的華服書生,腰上懸著一塊玉佩,很是惹眼。
夢到這里,月西忽然驚醒,捂住心口一陣驚訝,頭上滲出一層密密的細汗。讓月西如此驚訝的不是因為又夢見了那個書生,而是因為那天街邊上蹲著的那個小乞丐,可不就是今天白天撞見的小太監小柱嗎?
月西擦了擦汗,起身倒了杯冰涼的茶水灌了下去。是的,她想起來了,那天她一直覺得街邊的那幾個小乞丐可疑,氣息沉穩,面色健康,雖然穿著乞丐服卻沒有要乞討的意思。正準備上前詢問,卻被那個書生給打斷了。
想到這里的時候,月西的記憶忽然活躍了起來,她忽然想起來,那天大姐林柔及笄,自己不愛熱鬧早早地回了院子,在院牆的旁邊听見的切切私語商議著要謀害黎小王爺的聲音可不就是今天听見的小太監小柱的聲音?
如此看來,這個京城,甚至這個皇宮里只怕早就布滿了黯皇子的勢力了。
月西喝了兩杯涼茶水後,感覺心中平靜了,這才重新躺到床上去。心里想著,若不是自己幾次陰差陽錯地撞見了黯皇子的暗棋,只怕也會以為他是個病得要死的皇子了。
不知道皇後娘娘的眼里,是如何看待黯皇子的。如果她只是將黯皇子看做一個體弱多病,不久于人世的弱勢少年,那麼她將會輸的很慘。若是皇後想借著黯皇子這個棋子,實現自己的野心,那麼她將會活活地後悔死的。
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已然有了自己的死士和如此精準的情報系統,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病得要死的人,反倒是更像一個野心勃勃的陰謀家。
意識到這一點後,月西想到自己的丞相老爹。如果老爹和皇後的父親徐太尉是死對頭的話,那麼大姐和黎小王爺的親事無異于給老爹增長了幾分勢力。瑞王爺的嫡子和林丞相的嫡女成了親,那麼以後瑞王府和丞相府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