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西自然不會管別人家的家事,自己本來就是寄人籬下的人。不過讓月西很開心的是,經過一年的治療,臉上的那些一粒粒的凸起不見了,皮膚變得光滑了,唯一的不足就是五官有些普通,而且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
不過沒關系,還有一年的時間。月西很是期待徹底排毒之後的自己。
就在月西以為還要繼續喝藥的時候,治療的辦法又換了。
搬出了蘭苑,來到了一處煙霧裊繞的院子。走進房間,拐到里間,才發現,是溫泉。
此時已經快到夏季了,天氣本來就漸漸地熱了起來,再加上溫泉的熱力,房間里很是酷熱。加上溫泉的水汽,整個房間活月兌月兌的蒸籠一個。
初七扔給月西一本書,還是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按照這本書上的功夫練,等夏天過去後,就差不多了。」
月西撿起那本書,粗略一番,有些像前世的瑜伽,再看看房間里的水汽和比常溫高出不少的溫度,心里一陣好笑,高溫瑜珈?
來到溫泉小院的第二天,初七和初九拿了膏藥,不過膏藥不是黑色的,是晶瑩的白色。
藥膏貼在腳底,初九說因為人體腳底的穴位最多,所以藥膏要貼在腳底。左右兩腳都貼了膏藥之後。月西被無情地鎖在了溫泉室里。
然後辛苦的高溫瑜珈課程就開始了。
第一天的晚上,月西揮汗如雨地從溫泉室里出來。嘴里自言自語地說︰「就這樣就能解毒?該不會是司徒隱那小子耍我的吧?」
初九在一旁听到了月西的話,笑著說︰「西西,你若是不相信,何不將腳底下的膏藥揭下來看看?」
「膏藥?」月西這才想起來早上進溫泉室的時候,好像是在腳上貼了膏藥的。于是找地方坐了下來,揭下膏藥一看,嚇了一跳,貼上去的時候明明是很漂亮的白色,為何這會揭下來的膏藥是漆黑漆黑的?
初九指著變得漆黑的膏藥說︰「你看,這可不就是已經在給你排毒了嗎?我們少主的醫術,西西你盡管放心好了。」一年多了,初九和月西已經很是熟悉了。
月西扔了手中已經變得漆黑的膏藥,心里嘀咕著,我體內哪里會有這麼多的毒?
如此,過了整個夏天,秋天到來的時候,月西腳下的膏藥,已經沒有那麼黑了,變成了淡黃色,也就是說月西體內的毒快排完了。
這天晚上,月西從溫泉室里出來後,捧起銅鏡,鏡中的女子明眸皓齒,青絲如瀑,哪里還有半點丑陋的樣子?分明就是個美人了。面色白皙紅潤,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和當初看到的楊柳娘親的畫像,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兩年的排毒療程,終于在冬天的時候完成了。這兩年里,月西由丑小鴨蛻變成了白天鵝。身段拔高了不少,容貌已然是比當初深受月西羨慕的大姐林柔還要美麗許多。
去年的冬天,拜藥山莊的莊主夫婦因為外出游歷,被大雪封了路,沒有回家過年。今年莊主和莊主夫人早早地回了山莊。
除夕這天,莊主夫人總算還記得山莊里有月西的存在,請了她一道參加家宴。
這天天空飄著大片大片的雪花,月西體內的毒素已經盡數排盡了。對生長著許多名貴藥材的拜藥山莊也很好奇,于是毫不猶豫地接受了莊主夫人的邀請,參加家宴。
不會梳那許多復雜的發髻,月西一身淡綠色的棉袍,頭發隨意地束在腦後,跟著初七和初九,往拜藥山莊的宴廳走去。
白雪像一個巨大的毛毯,蓋住了所有的景物,入目全是雪白一片。月西身手接住幾片雪花,雪花觸手變化成了水珠。月西心里道,這可是古代無污染的雪花啊,于是伸出舌頭,想嘗一嘗這雪花的味道。
忽听背後一個聲音說︰「你在做什麼?」
月西回頭一看,不是司徒隱是誰?雖然同住在拜藥山莊里,可是兩年沒見了。司徒隱褪去了些許的孩子氣,不過還是一副腦子少根筋的樣子。
月西想作弄一下他,于是說︰「我在吃雪啊,問道還不錯,不信你嘗嘗。」說著抓住司徒隱的手,讓他平攤著手,接了好幾片雪花。
司徒隱學著剛才月西的樣子,伸手到嘴邊,伸出舌頭嘗了一下,然後皺了皺眉頭︰「什麼味道都沒有啊。」
月西哈哈大笑起來︰「傻子,我逗你玩呢!」然後笑著跑開了。剛一轉身冷不防地撞上來人。穩住身子一看,這不是司徒隱他娘,拜藥山莊的莊主夫人嘛!
慌忙斂去笑容,恭敬地參拜道︰「拜見夫人!」
莊主夫人沒有理會月西的參拜,而是俯身在跟前的雪地里拾起了一樣東西,正是司徒隱不屑一顧的那枚玉佩,月西因為習慣了,一直都帶在身上。可是這塊玉有什麼蹊蹺嗎?為什麼莊主夫人一直拿在手上看著?
月西正奇怪的時候,莊主夫人抬眼驚訝地看著月西問道︰「你是誰家的女兒?為何會有這枚玉佩?」
月西這才想起自己的容貌變了許多,夫人怕是認不出自己了,于是說︰「夫人,我就是兩年前跟少主回莊的那個丑丫頭啊,夫人你還讓我盯著少主讀書呢。這塊玉有什麼問題嗎?本來就是少主送給我的,夫人若是喜歡,那就還給夫人吧,反正我也不懂這些玉器什麼的……」
月西還沒說完,只見莊主夫人跑開了,一邊跑一邊喊道︰「相公,你快些過來啊……」
月西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這是中年婦女嘛,不知道還以為是一跳月兌的少女呢,說跑就跑沒影了。
正在月西愣神的時候,莊主夫人拖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中年男子身著華服,長相和司徒隱有著五分像,想必就是拜藥山莊的莊主了。
莊主夫人一把拉過月西,對莊主說︰「相公,你快看看,家里放著這麼一個水靈漂亮的女娃,我居然還跑出去到處去找。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看看這玉佩,你還記得嗎?隱兒小時候不是有個道姑說此玉日後可以幫隱兒尋得一樁好親事。我前些日子一直問隱兒玉去了哪里,他一直說弄丟了,你猜怎麼著,他早就將此玉送給了這個女娃了,你說說看,這可不就是天意嘛!」
月西一听嚇壞了,怎麼憑著一塊玉就定下了一門親事啊,這個莊主夫人,可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月西求救地看著莊主大人,你夫人閑得無聊,亂牽紅線,您老可不能糊涂啊。
誰知莊主模著下巴上的胡子想了一會說︰「我也很喜歡這個女娃,長得好看又很穩重,就按夫人說的辦,過完年了就辦喜事。」
月西嚇得一個沒站穩,我過完年了才十四啊。放到前世還只是個初中生啊。辦喜事?天吶,還讓不讓人活了?
莊主夫人听到莊主的話後,心情很好,走到一直在邊上看著熱鬧的司徒隱身邊,剛要去擰他的耳朵,被司徒隱靈巧地躲開了,只好扯著他的衣袖說︰「兒子,你有了意中人,為什麼不給娘說呢。害得娘在外面四處奔波地給你找媳婦。你個傻子,還不去帶著你媳婦去宴廳?」
司徒隱扯回被老娘拉著的衣袖,扭頭看了一下月西,心里嘀咕著,明明是一個髒兮兮的丑八怪啊沒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當初小黑也沒這麼變過啊。小黑只是變得比較強壯而已。我還以為幫她解了毒,頂多就是個相貌一般的女子,為何會變得這般美了?
莊主夫人見自己的兒子只呆呆地看著那女娃,一點上前去的意思都沒有,于是暗中使勁推了司徒隱一把,于是司徒隱踉蹌了幾步,走到月西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