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像要吃了她一般。
舒舒看著男人,沒有逞強,立馬給沈天擎打了一個電話。
不到二十分鐘,沈天擎過來了,黑色的賓利一停下,遠遠地看見一堆男人圍著兩個女人,一個矮胖的那人手搭在舒舒的肩頭,不停地揩油。
他眸色寒峭地掃在那男人臉上,鳴了一聲汽笛,沉著臉從車上走下。
幾個人紛紛看向這邊,微微變了臉色,遠遠走過來的男人,通身的氣度也不凡,叫人望而生畏,再看不遠處的座駕價格不菲,一看那賓利就不是市面上出售的,車牌號也彰顯著主人尊貴的身份。
只有矮胖男沒有注意到,眼楮還不停地在舒舒臉上瞟來瞟去,「要不你陪我一個月,這件事就算了了,怎麼樣?」
沈天擎越過眾人,按住矮胖男人的手,從舒舒肩頭移開,眸色落在他身上,微眯著眼沉沉出聲,「信不信我卸了你第三條腿?」
矮胖男挺著肚子看向沈天擎,咆哮一聲,「你就是這倆踐人叫來的幫手?」
啪!
一巴掌落下。
「踐人兩個字不能隨意說。」
沈天擎看了一眼漲紅臉的矮胖男,移開手掌,側身從陳奐手里接過白淨的手巾,擦拭了一下掌心,遞給陳奐,從始至終,優雅如斯。
陳奐接過手巾,看向面紅耳粗的矮胖男,「你叫什麼名字?」
「老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就叫趙勇!」
趙勇看向沈天擎,掄起就是一拳,被陳奐一手架住,擋開。
趙勇啊喲了一聲,痛得差點背過氣去,看向月兌臼的手腕,「你,你們光天化日下你敢打人!」
陳奐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趙勇,拿起iPad,翻開了幾眼,將他的全部家底報了一遍,「你信不信今天打死你,憑你平日所做作為,說我們是正當防衛,也沒有人不信。」
趙勇身子如糠塞般抖動,面色慘白地看向沈天擎,「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陳奐清冷地出聲,「沈先生的名字你還不配知道。」
沈先生?
眾人一听,雲里霧里,卻也知道這是個惹不起的人物。
沈天擎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側頭看向陳奐,視線落在奧迪車上,眸色深邃,「停到趙家門口砸了,開口要多少補償,砸多少東西,不要替我省這些小錢。」
「是,沈先生。」
陳奐看了一眼沈天擎,有些吃驚,自從芊芊小姐去世之後,從未見過主人如此動怒,七年來,這是頭一回。
沈天擎看了一眼趙勇的第三條腿,「你不太像個男人。」
清冷的聲音不怒自威,差點將趙勇嚇尿了,雙手下意識地捂住了褲襠,以為沈天擎真打算廢了你的第三腿,「你,你敢!」
柏曉和舒舒忍不住笑了一聲,剛才還囂張跋扈的惡棍,現在突然變成了一個孬種。
沈天擎聞聲回頭,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我送你去機場。」
舒舒臉上一熱,總覺得他這一眼,不似平常。
她回頭看向柏曉,柏曉搖了搖頭,她才不去當電燈泡,「你們走吧,我和這孫子再清清帳。」
「那你注意安全。」
舒舒看了一眼柏曉的車,只怕不能走了,時間緊張,只好上了沈天擎的車。
她剛坐上副駕,後面鑽出兩個黑乎乎的腦袋,「媽媽,媽媽,你沒事吧?」
舒舒努力一笑,「沒事。」
其實,剛才她一忍再忍,只是因為自己和柏曉身單力薄,哪里能狠得過幾個男人,沒想到那個叫趙勇的越來越過分,像個*痞子,不但訛錢還動手動腳的。
突然感覺到腰上一股力道襲來,舒舒一側身,看見沈天擎修長的手指擺弄著安全帶,猛地抽緊,「沈先生,我自己可以。」
「可以?」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扣緊安全帶,聲線很低,「車開不好,坐車也不安分。」
「……」
舒舒抬眸,看向臉色清冷的男人,刀削的側臉,在霓虹燈的照應下,更加深邃,雖然神色不悅,眉心輕擰,卻說不出的迷人。
「你習慣坐車不系安全帶嗎?」
沈天擎一絲不苟地整理好安全帶,抬頭看了一眼舒舒,口氣就像長輩教訓孩子。
「……」
「車開不好,像你這樣坐車還坐不穩的人很少。」
沈天擎直起身子,低頭掃視著舒舒。
舒舒面上一熱,那次還說她開車可以教練不行,現在就將她從頭頂否定到腳底了……
等她回過神來,沈天擎已經坐上駕駛位,闔上了車門。
而貝貝正崇拜地望著沈天擎,dad剛才教訓壞人的樣子好帥好帥!好有那個什麼男人味哦!
「dad,dad。」
「不許亂動,坐回去。」
沈天擎回頭在貝貝額頭上親了一下,貝貝紅著臉坐到了後面,靜悄悄地,再也沒有鬧過,dad居然親她了,好像在做夢。
心突然砰砰砰跳得好快呀!
她小手模了模,偷偷地看了一眼沈天擎的方向,真希望自己快快長大,和媽媽一樣高,那麼,她就可以和dad結婚了,唉,要是人能像小草一樣一澆水就那樣快快地生長多好!
……
很快到了機場,舒舒給安然打電話,提示關機。
她只好把電話打給了舅媽,才知道母親已經改簽了機票,在一個小時前離開了A市。
舒舒心里莫名地一陣難受,母親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走了,留給她五百萬,是打算不回來了嗎?
可是,媽媽怎麼會有那麼多錢?不可能是在舒家攢的,那麼,母親到底有什麼秘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沈天擎的住處。
第三次到這里是完全不一樣的心情,坐在沙發上,想起以前那些尷尬,微微臉紅,看見寧寧,舒舒才猛地想起沈天擎說的事,「醫生說寧寧檢查出了什麼問題?」
沈天擎淡淡地看了舒舒一眼,「醫生又來了一個電話,說是拿錯了化驗單,沒什麼問題。」
「!!」
舒舒抬頭看向沈天擎,為什麼不早說?她甚至懷疑,醫生根本沒有打過電話,他存心的!這樣一向,就連他那次說的輪jian犯,也十分可疑,好像編造的一樣。不過,再看男人的神色,清冷如常,不想說謊,他也沒必要對她說謊,舒舒才平靜了幾分,「那我先去柏曉那里了。」
「她估計還沒有忙完。」
沈天擎按住她肩頭,看了一眼貝貝和寧寧,低頭湊近了她,壓低了聲音,「我說過等你離婚,住我這里,你能吃了你不成?」
舒舒耳根一紅,胸口也一陣發悶,「沒有,沈先生一直是正人君子。」
「我從來不以君子自詡。」
沈天擎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所以,今晚根本沒有打算放走你。」
他強行將舒舒按坐在沙發上,轉身上樓,徒留一個高貴冷艷的背影。
沒一會兒,看見他提了一個藥匣子下來,擱在茶幾上,又轉身去了廚房,在站在舒舒面前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塊冰。
貝貝好奇地看著,「這是做什麼的呀?」
沈天擎低頭看著她,「冷敷,可以減輕出血及腫脹。」
貝貝崇拜地看著沈天擎,為什麼他懂得這麼多呢?好有男人味哦!
「dad,dad,你是醫生嗎?你上次幫媽媽檢查手,現在又要又要……」
她沒有听明白,不知道冷敷兩個字怎麼說,只是兩眼冒著小桃心看著沈天擎,滿滿都是喜歡。
沈天擎側身,模了模貝貝的小辮子,「dad是你媽媽一個人的醫生,只會治你媽媽一個人的病。」
貝貝點了點頭,這麼說她要是有什麼病,dad不會這樣照顧她了,好遺憾!可是,為什麼,他只治媽媽一個人的病,是媽媽的醫生呢?
她扭頭看向舒舒,突然好羨慕媽媽。
「……」
舒舒紅著臉,看了一眼沈天擎,有些惱怒!
貝貝瞅著舒舒,女乃聲女乃氣地出聲,「媽媽,媽媽,你臉這麼紅,很熱嗎?我去幫你開空調好不好?」
「不用,寶貝,媽媽不熱。」
「可是,媽媽你的臉好紅呀!」
「那是燈光!」
「可是dad臉上不紅呀?明明不是燈光。」
「……」
舒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沈天擎已經坐到了她身側,伸手扳過舒舒的臉,將冰塊輕按在額頭上的淤青,「三天後可以熱敷。無需吃消炎藥,因為頭面部血液循環豐富,腫脹和淤血會很快就消退的,不用擔心。」
「我沒擔心。」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一絲不苟的神情,有一股不一樣的魅力,很吸引她的視線。
她想著了魔一樣看著他,意識到失態,慌忙低了頭。
「我擔心。」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盯了一眼舒舒,看了一眼她被趙勇按過的那個肩頭,「以後我讓陳奐開車接送你。」
「沈先生……」
她剛叫完,後悔地看向沈天擎,沈天擎沉黯的眸光,她聲音小了幾分,「你…你……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
「誤會了呢?」
沈天擎看向舒舒,眸色深邃。
舒舒不自在地別過了頭,冰蹭得額頭一陣猝痛,不由地吸了一口涼氣,「先生其實只是一個敬稱……那,那個蘇子航出院了嗎?」
「出了。」
沈天擎伸手將她的臉又扳了過來,看了一眼蹭的發紅的傷口,眸色一凜,「別亂動。」
她真僵在那里,他不悅的聲音,竟然還是這麼好听。
舒舒想,她真是瘋了!越是想抵抗,對他的感覺卻越來越失控。
她正懊惱,門鈴響了,沈天擎一只手從旁邊拿起遙控,開了門,一位十分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走進來,「沈先生。」
沈天擎看了一眼那女孩,指了指貝貝和寧寧,「帶孩子上去洗個澡,送他們去房間睡覺。」
「好的,沈先生。」
女孩看向貝貝和寧寧,「跟我來吧。」
貝貝不高興地撇了撇嘴巴,dad家里怎麼可以有除了媽媽以為的女人!還這麼年輕漂亮!莫名地心頭多了一股酸酸的味道,「你是沈天擎dad的媽媽嗎?」
女孩一怔,模了模自己的臉,她有那麼老嗎?她才二十六歲,而沈先生已經三十六歲了!
不過,女孩的神色很快恢復了自然,「不是。」
「那你是誰呀?」
女孩想起保姆兩個字並不太好听,佣人跟難听,心思一轉,婉轉出聲,「我是沈先生的員工。」
「員工是什麼東西?」
「員工不是東西,是一種職務。」
「哦。」
貝貝若有所悟地看著年輕女孩,「謝謝阿姨。」
她回頭對著沈天擎甜甜一笑,搖了搖手,「dad,那我先去洗澡澡了。」
「嗯。」
沈天擎應了一聲,等他們都上樓了才看向舒舒,「為什麼讓他踫你?」
他?
舒舒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的指的是那個趙勇,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額頭上的傷,移開冰塊,「如果我不來,你打算答應他了嗎?」
舒舒詫異地看著沈天擎,「沈先生……」
沈天擎將冰塊擱在茶幾上,按住舒舒的肩膀,「我現在還不是你的丈夫,你要是著急,早點和蘇子航離了,我們去結婚,今晚都可以。」
「我沒有著急…」
舒舒看向沈天擎,有憤怒,有心動,又慌張。
沈天擎扳過她的臉,突然低頭,正好吻住了她,並不像平時的溫文爾雅,吻得極恨,報復性一般箍著她。
她推他,那微涼的唇突然移到了她的肩膀的位置,咬了一口,開始啃咬。
「沈天擎,你…」
舒舒吃痛地出聲,惱怒地瞪著她,沈天擎修長的手指覆在她飽滿的唇上,重重擦過,沉沉地出聲,「我不喜歡別人的動你一根頭發,一根都不行,更別說是肩膀。」
她渾身過電了一樣輕顫,喘不上氣來,「你……你別這樣,貝貝和寧寧下來會看見。」
「你的意思是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我可以這樣隨意的吻你?」
沈天擎眸如墨夜,盯著舒舒,突然停住了動作,打橫抱起她,直接上樓,一腳踢開了臥室的門。
舒舒剛被放在白色的大*上,男人修長的身子壓上來,一瞬間似乎擠走了她胸腔里所有的氧氣。
「那天你揪著我領帶的時候,就像這樣對你。」
沈天擎聲音剛落,手已經伸到她背上去解胸衣,低喘著氣凝望著舒舒,「你還想讓我等多長時間?太長了,我等不了。」
舒舒還沒有來得及出聲,是鋪天蓋地的吻,莫名奇妙地有了一股塊感,本能地抱住他,回應他,扭動著身子,青澀的熱情,挑dou地沈天擎渾身是火,手隔著牛仔褲撫模著她的長腿,一路到了腿心,力道突然變狠,「舒舒,你知道嗎?那*,你很熱情,你就是這樣像柔軟的藤蔓,纏在我身上,就是這樣吻著我,就是這樣回應我,就是這樣,像只妖精!」
暗啞的嗓音,低沉的聲線,似有一股力量,將她勒緊,無法掙月兌。
舒舒眸色迷離的看著沈天擎,因為他的話有憤怒,有迷茫,更多的是無助,因為他的手好像帶了魔力,一指一蓮花,拂過她的每一寸肌膚,隨即嫣紅漫過…
陌生的情yu,佔據了身心,她不知道缺了些什麼,抱緊身上的男人,只是想要更多更多。
他的吻,更加猛烈,她整個人,似乎被他揉圓挫扁,一身的倒刺,慢慢地褪去,只剩下溫香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