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醒半夢中,胸口像是燃起一把火,很快蔓延到全身。
舒舒不自覺地張開唇,還沒有呼吸到新鮮的口氣,脖頸上的薄唇已經上移,封住了她的雙唇,煙草味夾雜著薄荷味再一次插滿呼吸,身體里的火焰,似乎將她焚燒殆盡——
沈天擎撐起身子,移開幾分,除去身上的西服,抽松領帶。
舒舒張開眸子迷離地看著沈天擎,空虛的難受和莫名的失落刺激著心髒的每一根神經,甚至,每一個細胞,每一寸血液,都在吶喊,都在呼喚,反復地告訴自己她想要他,想要這個男人,她孩子的爸爸,她顫抖的手不受控制地移到他皮帶的扣子處,握緊,拉扯,解開,紅著臉閉上了眼楮,雙手本能地環上男人的腰身…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媽媽,媽媽,你在里面嗎?」
「dad,dad,你幫媽媽檢查身體嗎?我已經洗完澡澡了。」
「咦,為什麼沒有人開門呢?」
敲門聲和稚女敕的童音不停地響起,所有的動作瞬間停歇,凝固,仿佛,時間在這一秒定格。
沈天擎放在她牛仔褲拉鏈處的手擱了一陣,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移開。
舒舒也徹底清醒了,羞紅著臉推了一下沈天擎,扯下撂在胸前的襯衫,系好牛仔褲的扣子,落逃般下*打開了門,抱起貝貝直接下樓。
貝貝手在空中亂繞著,一聲dad,遠遠地傳入沈天擎耳中,漸遠。
他看了一眼門外,低頭看了一眼胯間的昂然,起身去了衛生間。
半個小時後,沈天擎下樓,已經換了一身家居服。
舒舒沒敢看他,一想到剛才的自己,無法相信自己也有那樣放dang的一面,耳根不由地通紅一片。
貝貝看了一眼舒舒,扭頭看向沈天擎,偷偷地想,媽媽說沈天擎dad在洗澡,女孩子不能看,可是為什麼媽媽可以看?難道媽媽不是女孩子嗎?剛才看媽媽好像不高興,她沒敢問,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問沈天擎dad。
沈天擎看向貝貝,「哥哥呢?」
「在房間休息。」
沈天擎看向舒舒,「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寧寧?」
舒舒還沒有出聲,貝貝就嚷嚷著要一起去了。
到寧寧房間的時候,寧寧躺在*上在看書,看到沈天擎抱著貝貝進門,看了一眼頁碼,將書放在一邊,坐起來。
沈天擎從旁邊的抽屜里拿出一支備好的體溫計遞給寧寧,「含在嘴里。」
寧寧很乖,接過體溫計含在嘴里,坐的端端正正。
舒舒看了一眼寧寧,臉色還有些蒼白,只得問沈天擎,「測體溫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醫生交代的,最近不要著涼,小心感冒。」
沈天擎眸色深邃,神色自然,倒是舒舒,一和他說話,莫名地心虛,六神也仿佛失了主。
「周五的機票,你問問公司那邊,如果錯的開,一起去吧。」
沈天擎視線落在舒舒臉上。
舒舒想也沒想拒絕了,「那家公司通知我周五去出國學習,也是在美國,有時間,我會抽空去看看你們。」
「也好。」
沈天擎沒有多說什麼,低頭看了一眼腕表,看向寧寧,「把體溫計給我。」
寧寧遞給沈天擎,沈天擎看了一眼,眸色微縮了一下,摁了開關。
舒舒剛湊過去想看一眼,顯示器的地方已經一片漆黑,「多少度,有沒有偏高?」
她抬頭看向沈天擎,沈天擎隨意地搖了一嚇體溫計,又摁了開關,遞給貝貝,「你也測一下。」
「好。」
貝貝甜甜一笑,接過體溫計,含在嘴里,沈天擎這才回頭看向舒舒,「正常。」
舒舒心頭一松,又想起母親要她將醫療費還給他的事,終是沒有開口。
隔了一陣,貝貝將體溫計遞給沈天擎,「dad,dad,你看看正常嗎?」
沈天擎拿起體溫計,看了一眼,「很正常。」
貝貝一笑,得寸進尺地抓住沈天擎的大手,搖了搖,「那你也測測好不好?」
「嗯。」
沈天擎含進嘴里,拿著他手的貝貝心里偷偷地樂翻了天,她這算不算和dad親嘴?應該算吧?
想到這里,嘴角不由地揚起一抹弧度。
舒舒看著女兒的花痴模樣,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她偷看了一眼沈天擎,收回視線,悶悶地坐到了一邊,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十點多了。
等沈天擎測完體溫,她看向寧寧,俯身親了一口,「寶貝,晚安。」
「媽媽,晚安。」
三個人出了寧寧的房間,沉默地走在走廊里,貝貝不停地看向沈天擎和舒舒,一直想著要和沈天擎睡,但是她沒敢說,怕媽媽不同意,怕沈天擎dad會覺得她好隨便,最後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地進了自己的房間,「dad晚安,媽媽晚安。」
舒舒親了一下貝貝,貝貝期待地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俯身親向舒舒剛才親過的位置,「晚安。」
貝貝這才圓滿地進了房間,只是瞬間,走廊里只剩下舒舒和沈天擎。
舒舒轉身就走,沈天擎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伸手將她帶入懷里,親了一口她的紅唇,「晚安。」
「……」
舒舒僵在那里,沈天擎一放手,她頭也不回地進了以前住過的客房,重重地關上了門,心狂亂地跳個不停,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廉價,廉價到明明知道他心里有個不可替代的女人,心還總是被他輕易地牽引、擾亂。
那種卑微到泥土里的感覺,她不想再輕易嘗試,可是——
舒舒背靠著門,用力地吸了一口氣,阻止自己再去想沈天擎,再去想剛才那個瘋狂的自己。
這夜,一ye夢里,都是和他交頸歡愛的畫面,悱惻迤邐,面紅耳赤,五感全部充斥著他的氣息,听覺、觸覺和嗅覺,滿滿都是他的存在,身體宛如躺在溫柔的海水里,蕩漾而搖擺……
舒舒突然驚醒過來,滿頭是汗,即使閉上眼楮,腦海里都是那些畫面,揮之不去,那種一半像海水一半像火焰的雙重滋味似乎要將完整的她撕裂——
許久,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起身走到陽台上,打開落地窗,夜涼如水,冷風撲面,灌入衣領,渾身的燥熱才漸漸消褪。
她關上窗戶,一側身,突然看到五官深邃的男人靜靜地看著她,他身後,燈光如織,繁花似錦,映襯得他皮相更加出眾……
說實話,那天看到姬容的真容,也沒有如此驚心動魄的感覺,或許是銀幕上見慣了,或許是……
她看了一眼沈天擎,匆忙進了臥室。
沈天擎站了一陣,看著夜色,抽了一根煙,才回了臥室。
第二天,舒舒又起晚了,她懊惱地坐了一陣,推開門,走到樓梯口,看了一眼樓下,孩子和沈天擎相處甚歡,他坐在沙發上,修長的腿隨意地交疊在一起,隨意地放在那里,竟然格外賞心悅目。
只是,他手里捏著一本書,擋住了那張臉……
她看得出神,突然女孩的聲音驚醒,「你喜歡沈先生?」
舒舒回頭看向昨晚那個自稱員工的女孩,「沒有。」
女孩看向沈天擎的方向,眉目間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微微低下了頭,失落地出聲,「沒有才好,像沈先生這樣的男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這樣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就是毒藥,沾不得,因為沾上了可能永遠戒不掉。」
「……」
舒舒看了一眼女孩,沒想到她會暗戀沈天擎,「你年紀看上去還很小,還在讀書嗎?」
女孩搖了搖頭,看向舒舒,「那兩個可愛的孩子是你的嗎?」
「是。」
「他們好像叫沈先生dad,沈先生真的是孩子的父親?」
「算是吧。」
女孩一笑,出神地看向沈天擎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痴迷,「你放心,就算沈先生不會娶你,也不會虧待孩子,他是個很有責任心的男人,估計也會給你一筆不菲的錢,那麼你以後也沒必要再去從事以前的職業了。」
「……」
舒舒看向女孩,渾身就像潑了一桶涼水,想說什麼,最後咽了回去,看向沈天擎的方向,原來像你這樣的男人,也會去夜總會,也會去招小姐,也會把小姐帶回家,也會用錢財打發那些惹上生的小姐。
她苦笑一聲,走下樓梯。
沈天擎听到腳步聲看了一眼舒舒的方向,「早餐在那邊,自己去吃。」
舒舒沒沒有說什麼,看了一眼窗外,已經驕陽似火。
她正出神,手機響了,「您好。」
「您好,是舒小姐嗎?我是盛元律師所陸子舟。」
舒舒走到窗戶前,「是,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舒小姐,是這樣的,你前些日子在我們律師所咨詢過離婚的相關事項,我對這個案子比較感興趣,不知道您現在還有沒有找到合適的律師?」
舒舒一愣,沒想到會有律師接她的案子,「還沒有,如果陸律師方便的話,我們見個面詳談。」
「我現在正好有時間,舒小姐方便的話我們見面交流一下。」
「好的。」
舒舒到盛元律師所的時候,看到陸子舟,著實了吃了一驚,來的路上,她查了一下陸子舟,才知道他是律師界不敗的神話,據說這個人骨子里涼薄,不管是誰受了不公正判決,想請他,除非他本人感興趣,否則出再高的價錢,他也會不屑于顧。原本以為這樣的一個人一定長得刁鑽古板,沒想到真實的陸子舟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男神級人物。
「您好,我是舒舒。」
「您好,舒小姐,陸子舟。」
陸子舟看了一眼舒舒,緩緩地伸手。
舒舒和他握了一下手,坐下,簡單地說明了自己的意願,「我只想爭取兩個孩子的撫養權。」
陸子舟翻開筆記本,一邊提問,一邊做記錄,「這麼說,你結婚前和蘇子航先生做過財產公證?」
「是。」
「你確定放棄爭取男方財產?」
「是。」
「兩個孩子確定不是男方所生?」
「是。」
舒舒看向陸子舟,猶豫了片刻,又問了一句,「陸律師覺得我爭取到兩個孩子撫養權的可能性有多大?」
陸子舟看了一眼舒舒,「我沒法給你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是到目前為止,我經手的案子還沒有敗訴的先例,如果舒小姐不相信我,可以另請高明。」
舒舒連忙說了一聲對不起,好不容易有個律師願意接這個案子,還是律師界的王牌,她怎麼會放棄這樣的王牌去另請高明!
「既然這樣,明天這個時候,舒小姐來這里和我簽署一下合同,記住,十一點,不要遲到,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舒小姐錯過了,只好請你另請高明。」
陸子舟收拾了一下東西,帶著助理很快出門,沒忘記給沈天擎回了一個電話,「這就是你說過的那個女孩?」
「是。」
陸子舟面無表情地上車,坐到了副駕的位置,「真打算冒天下之大不韙搶自己外甥的媳婦?」
二更照樣在明天中午12點之前出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