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術 第兩百零九章 步步登高

作者 ︰ 端木賜

就在眾人都以為鄒齊真的是要和蘇林,在第一關就決一高下的時候,鄒齊卻又抬腳輕輕邁了幾步,走到了旁邊的一道梯前。

「嘿嘿!蘇林,你應該覺得幸運,我沒有站在你身邊的梯,而是選擇了另一道梯。不過說實話,我的確是很想在第一關就將你打敗。而且,我也自信有這個實力。但是嘛!那樣的話,未免讓人覺得我這個半聖世家的弟太沒有風度。而且,我也想要真正的見識一番,你這個被國稱頌傳揚的天才有何過人之處……」

站到了另一道梯之前,鄒齊歪過頭來,對蘇林笑道,「所以我決定,會一直讓你走到最後,然後再徹底地將你打敗的。這樣,我想你才能夠輸得心服口服吧?」

鄒齊沒有壓低聲音,是故意讓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這番話。所以,在場的考生秀才們听了,都不禁唏噓起來。這才是高手之間的對決,是不屑于在這第一道關卡就生死相爭的。

尤其是鄒齊如此有自信的一番話,配合上他半聖世家的背景,氣勢上很明顯地就壓了蘇林一頭。之前蘇林一直建立起來不可戰勝的天才名號,也開始在諸位考生的心慢慢動搖了起來。

而面對鄒齊這一番言論的挑釁,蘇林卻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反倒是呵呵一笑,對鄒齊簡單地說道︰「你不選和我一道梯,鄒兄,我想……這應該是你的幸運。」

蘇林這話的意思也十分明顯。雖然只有短短地一句話,卻直擊要害。簡明扼要地點明了,若是鄒齊真的敢選這一道梯。輸的人就是他了。

「蘇兄不愧是縱橫家傳承世家,口舌如簧啊!我不與你逞口舌之利,馬上就要開始比試了,我們手底下見真章吧!」

鄒齊目光一凝,也知道不能小覷蘇林,那樣容易陰溝里翻船,所以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再隱藏實力,決心要在這第一關百階梯的貼經就先壓蘇林一頭。第一個到達最後一階梯,讓蘇林無話可說。

「陸老,還真的讓您說了。鄒齊並沒有選擇和蘇林一道梯,期待他們之後的龍爭虎斗,就是不知道陸老你這兩幅山水畫之,又隱含著如何的測試呢?」

州牧龐世華見狀,也是松了一口氣,同時心也更加期待蘇林和鄒齊的表現。

「嘿嘿!龐州牧若是有興趣,一會兒也可以進去一瞅。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從老夫的畫世界走出來的。這可和位的高低沒有必然的關系。」陸清然臉上壞笑道。

而在場的其他秀才考生,見諸如蘇林和鄒齊等幾名厲害的考生都選好了梯後,也紛紛爭搶著去選擇其他的梯。當然了,也有部分不信邪的考生。選擇了和實力強大的其他秀才考生一道。

總之,一刻鐘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所有的考生都已經在對應的梯面前準備就緒,一百道同樣的梯。卻出現了迥然不同的狀況。

首先,是蘇林和鄒齊兩人所在的梯。根本就沒有其他任何的秀才考生有膽和他倆一道。因為和他倆一道梯,這幾乎是和棄權沒有區別的。

其他諸如洪離玉、趙毅、冉世昌等人所在的梯。倒是有三五個秀才考生一同。除了這幾人,稍微在秀才考生當有點實力的秀才考生,都會被避開,同一道梯的競爭對手並不多。

而一百道梯當,最多的梯足足有三四十人。一道梯的寬度最多同時只能容納三人並排站立,所以這三四十人便要按照選擇的先後順序排隊進入。饒是如此,他們也不願意選擇和蘇林等實力強勁的考生一道。

「呵呵!蘇兄,看來你我攀登梯還是略顯寂寞啊!根本就沒有任何地競爭對手……」

站在蘇林的右手邊,鄒齊笑著收起陰陽兩面扇,對蘇林道,「希望蘇兄你的表現不要讓我失望噢!」

「鄒兄你也是,希望你能夠對得起半聖世家的這塊招牌!」

蘇林微微點頭回敬鄒齊道,然後再關切地朝著左手邊洪離玉的位置看去,見洪離玉的身邊有四名考生競爭者,便道︰「離玉,一會兒開始後,我們一同攀登!」

「放心吧!蘇林,你又不是沒見過我攀登梯,沒有梯的。」洪離玉知道蘇林是關心自己,才故意這麼說,所以也點頭讓蘇林放心道。

至于其他的考生,都揪緊了心,智海當思想潮水涌動,隨時準備听到號令便攀登梯。

「一刻鐘時間到,諸位考生,現在你們可以開始攀登梯了!」

時間一到,州牧龐世華一聲令下,所有的考生都秉著一股勁,踏上了第一道梯。

「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這是蘇林踏上第一道梯的貼經梯,是出自《論語.顏淵篇》的一句話。

對于這句耳熟能詳的至理名言,蘇林根本都無需借助「無字天書」的幫助,瞬間智海當就有了答案,聖力從智竅當涌出,同時手的寶毛筆也沾染聖力,大筆一揮而就︰

「在邦無怨,在家無怨。」

整個過程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蘇林連一息的時間就沒有用到。

同樣的,在蘇林旁邊的鄒齊,所接到的貼經題目,也是《論語》當的。

「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這是一則出自《論語.衛靈公》的至理名言,不僅是在地球華夏傳承千古,讓人耳熟能詳。在天仁大陸當,同樣也是尋常百姓都隨口能夠說出的聖人言論。

身為半聖世家的鄒齊,面對這般簡單的題目,自然也沒有絲毫的難度,根本也不需要怎麼思索,智竅洞開,聖力涌動到手的寶筆尖,瞬息之間便將正確的下一句寫了出來。

「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賢者,友其士之仁者。」

……

這第一道梯考察的都是《論語》當普及度最高的名言字句,所以難度也是最低的。所有的秀才考生都能夠答得出來,而且都是不假思索,落筆十分地迅速。

但是,依舊有許多考生秀才慢人一步,第一道梯只能承受十名考生,多余這個數目的便要摔落了下來,失去了繼續攀登的資格。

不過,在這分秒必爭的比斗當,所有的秀才考生,包括蘇林和鄒齊,都沒有時間去關心其他人的狀況。他們一寫完第一道貼經,便立刻抬腳踏上了第二道梯,然後迅速地又揮筆寫出第二道貼經的答案。

「曰︰君謀道不謀食。」

這第二道貼經,依舊是出自《論語》當,這是《論語.衛靈公》的一則。但是,整體的難度卻提升了許多,要求考生寫出來接下去的字句也長了。

但是,這對于蘇林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一看到上句,蘇林的智海當便自動想到了下一句,大筆一揮,迅速寫道︰

「耕也,餒在其矣;學也,祿在其矣。君憂道不憂貧。」

在書寫這些蘊含著先哲聖人的思想詞句當,蘇林也發現,自己的思想也更加的精深起來。這是在如此爭分奪秒的緊張比試當特有的效果,人的精神一旦高度集和緊張,整體的機體能力都會成倍的提升。這是在尋常的讀書寫字當很難會出現的一種狀態。

第二道梯貼經,又淘汰了不少考生。但是卻有更多的考生又踏向了更高的一階梯,這是步步登高,每答對一道貼經,便可以往更高處邁出一步。

緊接下來的梯貼經,開始出現除了《論語》之外的其他經典,《庸》、《孟》、《詩經》、《史記》……

層出不窮的聖言經典,無數的思想道理開始在各個秀才考生的筆下顯現出來。他們每寫出一句貼經答案,都是將這句聖言在自己智海當深思熟慮過後,寫出來的時候,思想和聖力膠著在一起,在空是能夠形成一道思想花瓣的。

于是乎,隨著考生們越登越高,半空當就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思想花瓣。這些思想花瓣,最後片片凋落下來,散在周圍的百姓當,滲透進入他們的腦海當,啟迪著他們的思想,開化他們的智慧。

這便是普通老百姓圍觀州試的好處,用這種方式,也能夠讓自我的思想得到升華。

梯一百道,越到後面越難,甚至已經開始出現不少曾經失傳的典籍。難倒了不少的考生,紛紛從半空當墜落下來。

而蘇林和鄒齊卻沒有任何地阻礙,任何的貼經考題,在他們的面前,都不過是一息的時間。兩人幾乎是齊頭並進,並駕齊驅,競爭非常之激烈,眼看著就到了最後的幾階梯,到底誰能夠第一個踏上第一百道梯呢?

底下的百姓和落榜的秀才考生們也揪緊了心,緊緊地盯著這一對天才的相互較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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