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我們回到了酒店。那盤錄好的演唱會的光盤,已經由秦檜給做好,總裁把它珍重地放到台子上,像是供著親爹的靈位。
把總裁安頓好睡下,我和秦檜還在大廳里坐著,不敢離開。誰知道他老人家一會又有什麼事。要知道,今天的考試結果還沒出來哩。
果然,十分鐘後,總裁打來電話,要我們上去。他穿著睡衣,臉上帶著古怪的表情。
「有沒有那個……那個小姐啥的,給俺找一個。」他說。
「沒有。」我說。
「有,當然有。」秦檜說。
總裁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慈祥地對秦檜笑著,他說︰「那麼,如果你能在一個小時之內找到,就送到我這里來。好麼?」
話音未落,我和秦檜同時跳起,奪門而出。我們兩個如同是听到了發令槍的兔子,同時要出去找小姐,結果在門口撞在一起。我們互相擠,互相推,你踢我,我咬你。終于,把門框給擠得要裂開了,兩人同時跌到了外面。
爬起來,又同時朝著外面跑去,像是兩個吃錯了藥的人。
分頭行動,看看誰最快。
秦檜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他的哥們兒多,肯定有路子,一定能找到最可心的人兒。我可慘了。沒有女朋友,沒有男朋友,沒有親戚,也沒在這個城市干過任何這樣的事兒。這半夜三更,有小姐的話人家現在也都忙著陪客人在睡覺,俺上哪兒找去?
後半夜了,大街上黑乎乎的,沒有幾家開業的。終于找到了一家亮燈的,進去發現是一個蛇餐館。
「有小姐嗎?」我問。
「有。」他們拿來一條蛇,放進了我的褲襠里。那蛇一下子咬住了俺的那話兒,疼得我跳起了三尺高,落荒而逃。
又到了一家開業的美發廳。這里,有幾個涂脂抹粉的小女孩,不是干那個的又是什麼?
「有小姐嗎?」我問。
「有啊,大哥。」
我還沒說明白,已經給弄進了小黑屋。剛要再說話,褲子就給月兌了下來。我要說我不是,小姐已經撲到了我的身上,把我按倒在床上。我正要掙扎,門給踢開了,外面沖進來了三條大漢,手中拿著大刀。
「好啊,你敢欺負俺的未婚妻!」他們大罵,要打我。
最後,我只好乖乖交出三百元,才算花錢免了災。
出得門來,不敢再到那種小地方去,我奔一個燈火輝煌的洗澡中心。
「有小姐嗎?」我戰戰兢兢地問。
「有啊,您請進。」
「不不,我是要那個出去的,到外面,到酒店的。」
「好啊,您等著。」
十分鐘後,我等來了公安局的人。他們把我帶到派出所,在那里審問。前些ri子專門有人約小姐出去,殺人,**,加搶劫。是不是你干的?
分辯了一個小時,才算說明白。放我出來時,天都快亮了。
到了總裁那里,人家秦檜已經回來了,而且,帶來了一個小姐。再一細看,我不由得張大了嘴,吐出了舌頭。
那個小姐,不是別人,正是李秘書。
「你們都坐下。」總裁說。
我們都坐下了,心,怦怦跳著。
「現在,我說說我的想法。」他說。「經過一天的考察,我發現了一個道理。你們想知道是什麼嗎?」
我們搖頭。
「那就是,你,秦先生,如果我把這個辦事處交到你的手里,不出一個月,就會出大事,我就會成為美國第二大**(第一大是誰我也不說)。因為,我發現,你是一個最無情,最無恥,不尊重人權,不重視生命,不環保,不節約,不守法,不重視人間一切的規章與法律的人。你,是我見過的最危險和最不要臉的人。現在,你居然把自己的女朋友都送來了,要讓我來跟她睡覺,要讓我搞她,只是為了你的升官發財。為了你自己,你可以把老娘都賣到窯子里的,對吧?你就是出賣耶穌的猶大。」
他喝令秦檜帶著李秘書滾蛋。
然後,他轉過臉來,對著我笑了。
「你,還繼續干你的首代吧。」他說。「因為,我發現,你是最可信賴的人。」
「啊,謝謝。」我說。
「現在,你也走吧。明天見。記住我的話,你是最可靠的人。」他說。
「是。」我轉身就走,一下子,把那個光盤從台上踫掉了,而且,還給踩了一腳。踩得稀爛。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幾乎同時,我們大笑起來。
在後半夜,在天都的後半夜,我們倆的笑聲傳出了老遠,驚得西山的烏鴉也跟著大笑起來。它們奇怪︰什麼時候瘋人院里跑出來了這麼一對可愛的人兒。
老板走了。
我留了下來。
這回可要在天都長長遠遠、得意洋洋、轟轟烈烈、人模狗樣地干下來了吧?
錯!
錯錯!
錯錯錯!
因為三天不到我就接到了一個從美國發來的正式通知︰
老板破產了……
公司倒閉了……
我,失業了……
唉,怎麼好呢?
這樣的時候,只有做一首天都大學的一個教授發明的豬**詩了——
我ri你娘啊,
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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