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玄晶劍
那黑袍人出手便是直取人性命,絲毫不見拖泥帶水,手段及其老練殘忍。他漠然的看了看周圍的一切,似乎是在確定是否留有活口,而後便欲離去。
只是遠處觀望的清月道人再也按耐不住,話說虎毒不食子,這群黑衣人明顯是那黑袍人手下,此人卻出售毫不留情,再加上這全鎮數十條人命,當真是其惡當誅。
「孽障休走!」清月道人祭出飛劍,只見青芒一閃便封住黑袍人退路。那黑袍人慣性的向後一退,眼見面前一把青光飛劍,青芒吞吐間充滿天地浩然正氣。
夕陽已經落下,天色有些昏暗不清。黑袍人只見一道白光一閃,眼前便出現一名身著白色道袍的白發老者,來人正是皓月宗長老,諸葛清風。
那黑袍人眼神閃出一絲不屑道︰「哼!我當是誰,原來是皓月宗的清月老兒。」說著轉過身來左手一揮,黑袍再次遮住了全身。
清月道人滿面怒容道︰「你這孽障,真是窮凶極惡,彈指間帶走數十條無辜性命不說,就連你的下屬也是不得善終,喪盡天良!」
那黑袍人不懈笑道︰「誰叫他們蠢!」
「那這全鎮無辜之人也該死麼!」清月道人義正辭嚴。
「清月老兒,本座不與你做口舌之爭,要麼我走,要麼看你有沒有本事留下我,本座的嗜血幡已經煉至第八層,想必老兒你已經不是對手。哈哈……」笑聲嘶啞,充滿狂妄。
「嗜血幡?你這孽障竟修煉此等滅絕人性的法器,真是該千刀萬剮!」清月道人已是怒不可遏。
要說這「嗜血幡」乃出自西華魔洲,煉制倒不復雜,只是修煉起來極為泯滅人性。需不斷以活人精血灌注,灌注的精血越多,威力越大,當煉制十層圓滿時,此幡一出鬼哭神嚎,似那被吸血之活人鬼魂怨念全部爆發,如今這嗜血幡已至八層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就連許多魔教人也不屑修煉此等法器,這叫清月道人撞見怎不發怒。
「好麼!,今日便讓老夫替天行道!」清月道人知曉多說無益,召回飛劍右手掐起劍訣,飛劍吐著青芒青光大作旋轉著飛向黑袍人。飛劍旋轉飛行間周圍生出數十真氣凝成的飛劍環繞四周,跟著旋轉。所過之處劍氣四散。
「來得好!」黑袍人也不退讓,祭出嗜血幡,黑霧大盛,看不清周圍,突然無數厲鬼慘叫聲響起,像是九幽地獄般,無數猙獰惡鬼自黑霧飛出沖向飛劍。
飛劍青光閃耀與鬼物踫撞一起,不斷絞殺鬼物,鬼物散做黑氣卻又再次凝聚,好似殺不淨的幽靈。清月道人見狀,催動體內真氣,飛劍青芒大作,一鼓作氣絞殺周圍鬼物直沖向黑霧里,只听得「踫!」一聲響,黑霧散盡,嗜血幡露出真容並倒飛回黑袍人身邊,可清月道人的飛劍依舊一往無前,黑袍人只得抽身避讓,並不斷以嗜血幡抵擋清月道人的飛劍。
「哼!這老兒好生厲害,我若于此做過多糾纏對我不利,需速戰。」黑袍人邊抵擋飛劍邊尋思對策。
于是再次祭出嗜血幡,見那烏黑的嗜血幡忽然化出多個虛影,將飛劍包圍,並不斷放出黑霧影響清月道人視線,猙獰的厲鬼叫喊聲再次響起。
清月道人見狀不妙于是立刻召回飛劍,那嗜血幡再次追擊。清月道人將飛劍招致身前,左手一揮一道白光閃過驅散快至面前的黑霧,只見無數手執鬼頭鐮刀的厲鬼已是近前,情況危急。
清月道人眉頭微皺,飛身後退,不斷以飛劍驅散快要至眼前的鬼物。再看已不見那黑袍人蹤影。
「哼!怕是那孽障已經躲入這無數的鬼物之中,看我叫你現形!」清月道人突然停止,雙手在面前虛空劃出太極圖案,太極圖案半黑半百,一陰一陽可容納世間萬物。
「太極圖!」隨著一聲輕喝,一道緩緩旋轉的太極圖在清月道人面前生出,並不斷吸收著鬼物與黑霧。
「哼!老兒有兩手!」黑霧再次散盡,鬼物消失,黑袍人顯露出來。
清月道人看著手中的飛劍,發現光澤暗淡不少,覺得這黑霧居然能吸收飛劍上的真氣,這嗜血幡果然厲害。
那黑袍人停了瞬息,再次祭起嗜血幡,躲在黑霧中,無數鬼物再次飛出,圍繞清月道人並不斷吐出黑氣襲擾。清月道人也不驚慌,突然催動飛劍圍繞周身飛速旋轉,自己也直飛高空。飛劍不斷散出由真氣凝聚成的劍氣絞殺著鬼物。
突然清月道人發現那黑袍人已然化作厲鬼模樣隱藏無數鬼物間,不斷催動法訣指揮這些鬼物。
清月道人再次劃起太極圖且太極圖完成自動分為四個分散清月道人周圍不斷抵御鬼物進攻。同時清月道人掐起劍訣,飛劍飛至身前,青芒大作。清月道人劍指直直那黑袍人所化厲鬼。飛劍竟化成丈長散著青芒的巨劍一劍斬向那厲鬼,周圍鬼物遇上青光紛紛「嗤嗤」冒著黑煙,不消片刻便消散。
那黑袍人見此招來勢凶猛,自知真氣不如清月道人,于是收起嗜血幡想要讓開那一劍,可飛劍速度極快且威力巨大,黑袍人身手雖說很快卻也招劍氣所傷,劍氣侵入五髒六腑霎時難受,黑袍人忍受不住,一口鮮血噴出,自空中歪歪斜斜跌落下來。
黑霧散盡,嗜血幡跌落一旁。此時天色已漸漸暗下去了。
清月道人飛上上前道︰「孽障,道出你出處,老夫念你修為不易或許可放你一條生路」清月道人負手而立。
「哼!清月老兒,想抓本座?你還是手段不夠老練!哈哈……」黑衣人突然狂笑。
清月道人覺著笑聲不對,可還是反應不及,只見那黑衣人,抬手射出一道紅光,清月道人側身一躲,黑衣人見機頓時飛身而退,又打出一道黑霧,紅光黑霧相撞「踫」一聲響清月道人周圍頓時一片黑暗,清月道人只覺得眼前一片五光十色,竟然短暫失去視覺,不知這是何暗器。
「清月老兒你等著!老子早晚鏟平皓月宗!哈哈……」天空傳來那黑衣人嘶啞的叫囂。
清月道人看著天空,不住搖頭慨嘆,暗道天地不仁。
皓月宗,李勛住處,只見李勛並指成劍,不斷演練著劍招,道道淡藍色劍氣自其指中飛出,打到不遠處一座巨石上,陣陣碎石飛劍而出,再看那巨石已是滿目瘡痍,李勛在此修煉有斷時日了。
「噓……」李勛長舒一口氣,收功。再看他已是大汗淋灕。一陣清風拂過,李勛大叫「清涼。」
「唔,修煉《玄靈劍訣》已經略有小成,可以發出劍氣,《玄清真經》還要加緊修煉,真氣渾厚的話,劍氣的威力就會大大增加了。」李勛自語道。
這月余時間李勛自修煉悟出基礎功法煉真氣,真氣渾厚劍訣威力就會增大,于是修煉也絲毫不懈怠。
李勛在樹蔭下休息片刻便準備跑去那出小池塘去解解暑,用過午飯還得繼續修煉《玄清真經》了。
李勛雖說調皮了些,可悟性極高,聰慧過人,明白師傅講得天道酬勤的道理,所以听了上次師傅臨走那番話後,修煉上更加努力,再加上這住處只有他一人,師傅不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也只得修煉打坐來打發時間了。
這日清晨,天氣有些陰暗,微弱的晨光已經無法透過片片烏雲。一陣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溪水邊漫步的仙鶴似乎也因這灰暗的天色而無精打采。
李勛坐在石凳上看著書,書名曰︰《六韜三略》。李勛正看的入神,只見天邊劃出一道白光,是師傅清月道人御劍歸來。李勛連忙收起書本上前迎接。
「徒兒拜見師傅!」李勛道。
「嗯!」清月道人點點頭,臉上依舊是一副超月兌世外的漠然表情,無喜也無悲。
清月道人徐徐上前,落座石凳上道︰「勛兒修煉如何了?」
李勛這段時日勤加修習,望早日能有師傅修為。此時面露喜色道︰「是,師傅。徒兒謹記師傅教誨,修煉《玄靈劍訣》同時不忘修煉我皓月宗基礎功法,劍訣已有小成,只是,那御劍之術,徒兒尚無法劍,所以……」李勛言語似乎有些吞吐,要知道,師傅畢竟是師傅,再怎麼徒弟還是心存敬畏,再者,清月道人平時面無表情,李勛不知師傅心思,所以修煉打折扣,心里自然有些虛。
「哦,無妨,你無稱手法器,是為師的過錯了。」清月道人此時難得露出那一絲絲,幾乎微不可查的「笑容」。
李勛心里更加發虛,急道︰「」徒兒不敢……「
清月道人擺擺手︰「勛兒不必如此,為師這就取出飛劍曾與你。」要說這清月道人內心還是對李勛很滿意,他臨走前那番話,李勛居然悟出其中重要,清月心底很是欣慰。
「是!謝師傅!」李勛大喜。
李勛隨清月道人往幾棟竹屋走去。中間最大的竹屋是為正堂,也是清月道人起居之所,李勛臥室在左側,右側幾間小些的則是廚房極堆放一些雜物的。
幾間竹屋錯落有致的排列,與這滿山腰的茂密樹木及竹林融為一體,充斥著道家清靜無為思想。清月道人繞過竹屋來到後山閉關石洞,洞口不足一人高,清月道人彎腰進去,同時示意李勛跟上。
洞中陳設極為簡單,一張石床,一張石桌和幾張石凳。清月道人走向石床,打開一處暗格,取出一柄用長布包裹的法劍。清月道人凝視了好一會,方才慢慢解開裹劍的布。
李勛站在一邊,眼楮睜得圓滾滾,一臉期待。頭微微前傾,樣子卻是有些滑稽。
「勛兒,此劍曰︰玄晶劍,乃為師年輕時所用,現如今為師已有傾城劍,所以這把飛劍便送與你了。」清月道人輕輕遞上玄晶劍。
李勛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連謝都忘了說,雙手捧著飛劍,如獲至寶。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這玄晶劍,造型古樸,無任何修飾雕紋。散發淡藍光華。隱隱透出一股寒氣,在這六月天里那在手里當真比在小池塘還解暑。
李勛看著劍,居然「呵呵」傻笑,此時卻未注意清月道人臉上流露出些許不舍,又或者有些眷戀。
不過此時,這些已經不再重要,李勛初得飛劍,想到的就是修習《御劍術》,而後使用飛劍練習《玄靈劍訣》看有何不同之處。他的心已經不再此處,早已飛到九霄雲外,似乎就是自己在御劍翱翔雲巔之上。
過了片刻,清月道人重新拾回那副淡然的表情道︰「好了,勛兒,你已有飛劍,自己先去修習《御劍術》,若有不通之處,為師明日幫你解惑。此次西陲之行時日久了,為師先歇息歇息。」
听到此話,正合李勛心意,忙道︰「那,徒兒告退,師傅先行安歇。」
清月道人微微點頭,並示意李勛退下。
東華西陲,天蒼山巔,幾只飛鷹翱翔天際,雲端之下便是那玄天城。天蒼山巍峨挺拔,隨不及月華山多古木參天,奇花異草,可滿山充滿歲月滄桑之痕的巨石看著卻也讓人嘆為觀止。尤其是這玄天城,位于天蒼山頂,這山頂似乎被一股巨大力量一氣肖平,想想都叫人驚心動魄。
玄天城,整座城池由巨大石塊砌成,不加任何的修飾,樸實無華。這里的人們自然個性爽直,義氣當先。
古樸的城池內,一切建築都是那麼樸素,仿佛這里的人民那耿直的個性。由于植被稀少,風沙也就漫天飛舞了。可唯有一處與眾不同,那便是城主府,雕梁畫棟,亭台樓閣,無所不有,奇花異草,怪石嶙峋,無所不包。那比起世俗帝王的皇宮也是毫不遜色。
要說這玄天城也是華夏修真大派,鎮守東華西陲門戶,勢力堪比皓月宗及慈雲禪寺這樣的名門,當代城主凌霜,更是一代女豪杰。
此時的玄天城里,人來人往,一切都是那麼僅僅有條,與平日一樣。只是,此時玄天城里一處不為人知的陰暗密室里卻不是很平靜了。
只听「啪」一聲響,一名年輕男子應聲倒飛撞在石壁上,震得整個密室為之一顫。那年輕男子身子發軟,順著石壁歪歪斜斜滑落下來。捂著胸口,還不足咳嗽著。
再看那中年男子,橫眉豎指,抖動的臉龐可以看出,已經憤怒到了極點。角落里的年輕人低著頭,不斷抽搐著,不知是因受了傷還是感到恐懼。
一陣沉默後傳來一聲嘆息。那中年男子踱步離開,走到密室門口又回頭道︰「記住,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得離開玄天城半步!」話語里帶著不容質疑的命令。那年輕人抬頭看來看,又連忙低下頭去了。
密室里,恢復了死一般的沉靜,仿佛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只听見那「 啪啪」的火把燃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