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拉向來語出驚雷,木易見怪不怪,可這事有關鳳君,他就急了!
「你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提拉嚴肅認真,又不敢大聲說話,只得壓低了聲音說︰「她真的有問題!」
木易悄悄望了鳳君一眼,她哪里都很正常,除了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與男人交歡,可上次給她檢查,她明明會流血,怎麼還會有問題呢?
「她只是不願意而已!」
「她願意的,她是不能!」提拉糾正他的話,一口咬定事實就是她說的那樣!
如此堅定,倒叫木易不得不有些動搖。
「你不信?你跟她求歡,看她願不願意答應!」提拉將木易朝前一推,篤定道︰「她肯定會害羞,會很為難!因為,她也想啊,但是不能!」
提拉口口聲聲,將強大彪悍的鳳君說成了無能之人,仿佛她對鳳君的難言之隱深有體會,那份篤定,毀人三觀。
「這……」說到求歡,木易又想起上次,以及上上次的****相撞,耳後不著痕跡地微微紅了,一面對鳳君,他不由自主的會有點小緊張。
「這什麼?你趕緊去,否則拖久了,鳳君的身體會更加不好的!」
這句話,是唯一能打動木易的,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走向鳳君,當著一群女人的面在她身前半蹲下來,抬首溫潤相望,那充滿柔情蜜意的姿勢……
鳳君有片刻的恍惚,這個姿勢貌似有點求婚吧?
她剛要退開,實在受不起這麼大的禮,木易已執起她細白的小手,克制不住眼神中那些深情款款,唇紅齒白的俊顏慢慢笑開,「鳳君,你願意跟我交歡嗎?」
擦——+
美妙的幻境被巨石打破,鳳君瞬間從恍惚中清醒,尼瑪的!這重口原始部落,即便是與眾不同的溫柔木易也逃月兌不了這重口的命運,你叫她情何以堪?
她滿面為難,與提拉描述的一模一樣,那耳根有淡淡的微紅,也被她猜中,就差試探試探她是否真的願意交歡,只是無能為力而已。
在經過與新來十個女人的認真探索下,木易發現女人在想交歡的時候,身體會有明顯的變化,他很想知道鳳君是不是也會有那麼明顯的變化,手慢慢靠近……
「紫妮在哪?」
木屋外,寂尊偉岸的身影逆光而站,邁入屋內的第一瞬間就瞧見了鳳君,一瞬即逝的驚詫後,雙眸緊緊釘在了木易身上,他朝她伸出去的手,是想干嘛?
「在這兒呢!」清脆似百靈鳥的嗓音歡喜的響起,紫妮已從診斷床上起身,撫著小月復溫柔望向門邊豐神俊朗的寂尊。
結果發現寂尊的眼神壓根不在她身上,她忙溜下床朝他過去,寂尊這才收了目光落在她身上,「走路慢點,小心別摔了!」
「嗯!」紫妮點頭,臉上全是毫不掩飾的喜悅。
確認紫妮不會有什麼事後,寂尊的心神全部放在了鳳君身上,「你怎麼過來了?」好端端的不在屋里呆著,穿得這麼好看反倒來木易這兒亂晃,這身獸皮是新作的呢!
「你怎麼過來了?」鳳君慵懶抬眼,很無所謂的瞧了並立的兩人。
「我來看看紫妮,她可能有孩子了!」即便他不說,從他一進屋的那句話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麼緊張她,這孩子恐怕不會再是別人的了!
鳳君點頭一笑,「我來看看木易!」
木易眼神悄然一亮。
寂尊微側了頭,將她瞧得更仔細,從上到下都能收在他的深眸里,卻不懂她這含著淡淡慍怒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只知道她的這個回答,讓他很不爽!
「現在看完了,可以跟我回去了!」
他一如既往的霸道,霸道著別的女人,還要來霸道著她,憑啥?
「我想回去的時候,自然會回去,你若有事情,可以帶著她們先走!」明明有氣,表面上卻平靜得波瀾不驚。
被違拗,寂尊是不喜的,可這野東西難得出來走走,若是強行帶她回去也是不忍,他索性在木屋一坐,「我沒有事情,在這兒等你吧!」
你不走,我不走,斷絕一切男人接近的可能!
「好呀!」鳳君笑笑,已不再理他,看向還半跪著的木易,「你上次不是說,要我教你個法子,方便把草藥給弄碎嗎?」
木易喜道︰「你上次提的法子,我覺得不錯,專門弄了塊石頭過來,你看行不行?」他拉了鳳君去看他最新制作的搗藥石。
一塊天然有略深凹槽的平整石塊,被放在木屋最干淨的角落里,里面插放著一塊長圓柱形的石塊,最簡易的搗藥石,卻很好的利用了僅有的自然資源,鳳君贊賞點頭,「挺好的!」
「我每日都會用陶壺燒了水將搗藥石給洗洗干淨,有太陽時還可以打開上面的木板,直接曬到太陽!」木易的衛生觀已經樹立,能夠在現有的基礎上保持最高的衛生標準。
他的實干能力,不容小覷呢!
而且,這思維也相當進步,短短月余時間內就能夠將先進的思想全部融會貫通,鳳君扭頭會心一笑,「你將會是整個叢林最好的巫醫!」
來自她的夸贊,那是比真正成為第一巫醫還要興奮的事兒,木易的臉已經堆不下那許多的笑,只能全部掛在眉梢,那緊致的微麥色肌膚上,硬是擠出了幾道性感的橫紋。
「哇,這可是鳳君的預言哦,木易大人好厲害!」
鳳君小小瞄了只顧興奮的提拉一眼,她怎麼就沒有發現她家酋長大人正在冷鷙地睨著她,那內容是危險滴!
「提拉,我讓你多做些大鍋出來燒水,你做了沒?」
「那個,我還沒有……」大鍋,需要很用力的揉泥巴,最近部落里的男人都被派出去活捉野獸去了,剩下幾個年老體弱的,要做大鍋還不得統統她親自動手,可累壞人了。
「你有時間在這里大呼小叫,怎麼還不去做?」
「我,我是陪鳳君過來……」
「現在我在這,你先回去做大鍋去!」寂尊很無情地打斷,將被那頭湊在一起又在細細碎碎地研究一些沒與他研究過的東西的那兩人勾起不爽全數砸在提拉身上。
提拉一臉茫然與委屈,撅著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酋長這是咋啦?他以前可不是這樣!難道?提拉很狗腿的湊過去笑笑,「酋長,紫妮的身體雖然不強壯的,但是也沒有黛語那麼弱,所以你壓根不用擔心你們的孩子。」
「你再說一遍!」
靈敏捕捉到她話語里某種不和諧的成分,寂尊凌然清喝。
提拉被他又驟然轉變的態度嚇得一縮,都不敢說話了,最近酋長對她的態度好像很惡劣,似乎很不滿她的一些行為,尤其是她對鳳君死纏爛打等等等。
可是,鳳君說過,不錯事者,無所畏懼!
她沒做錯也沒說錯什麼,有什麼可怕的?硬是將腰桿子一挺,將那段很狗腿的話,用很大氣凜然的方式說了出來,說完小心的瞥了鳳君一下,竟發現她在看著這邊,嘴角若有似無的笑。
「我們的孩子?」寂尊眉頭深鎖起。
「難道不是嗎?」提拉這才找準方位。
寂尊不置可否的一聲笑,扭頭望向頭與頭湊在一起的兩人,聲音略有提高,「你別忘了給紫妮做個大點的碗,讓她好多吃點肉補補身體!」
提拉狂點頭,笑彎彎的眼楮寫滿了「還說沒貓膩,被我發現了吧?」。
那邊的討論聲,絲毫沒有停頓,反而愈演愈烈,像是正在勁頭上,寂尊瞧了幾眼,大步過去,發現兩人正在地上用小樹枝在畫著什麼。
他湊近一看,一條一條的,分明是他們用以計數的特別形狀,而在這些條條旁邊,一個個或圓或扁的懷疑圖騰被鳳君接二連三地寫了出來,木易凝著眸很認真地盯著。
情緒全部被搶佔,寂尊跟著蹲了下來,每一條對應著一個圖騰,他試探性地問︰「這是一的意思嗎?」
鳳君不語,只看了他一眼。
他急了,「這些,是你簡化出來用來計數的符號?」
「不是,這些是阿拉伯數字!」阿拉伯數字不就是用來計數用的符號麼?鳳君邪惡勾唇。
「什麼是阿拉伯數字?」
「這個就是阿拉伯數字!」她直接一指地上。
「鳳君!」很嚴厲的一聲喚,她知道男人的耐心差點被磨光,這男人對于新鮮的東西總是這樣****難耐,她這不是正打算教他們嗎?怎麼一點玩笑也開不起!
「叫我干嘛?」她回頭,還裝作一臉懵懂,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寂尊磨了磨牙,硬是忍下火氣,好聲好氣地繼續不恥下問,「用符號代替,就必須要有一個統一的,而且是方便統計的規則,不然的話會比這個更麻煩!」
天北部落計數方式已經有所改革,從單純的畫線條,已經進化到了用特別的符號代表十、百之類的,可方法還是麻煩得很!
證明寂尊在試圖改進,卻因為地域狹窄,知識面有限,暫時還不懂得制造出阿拉伯數字這種模式的計數符號來。
對于這他試圖研究,最後研究尚不算成功的東西,他無比好奇和期待,遲一秒鐘知道,都像是萬蟻噬心一樣磨人,偏偏有個女人最愛磨人。
她慢條斯理地將一連串數字寫在地上,個個分門別類的弄好,然後等待著木易將其一一看過,等待著某人連蹲都蹲得不安分了才說︰「這是我家鄉用的計數法,比起你們那笨拙的方法,可強多了!」
寂尊輕咳一聲,很低調地提醒她,他們的計數方法是他研究出來的,在族人面前給他嘴下留點情面。
「你們的計數法,復雜沒有規律而且不方便計算,說實話真的沒什麼用!」
毫不留情,某人今天毒舌月復黑了,貌似因為什麼在不爽中!
「你這個比起我們的,有什麼好的?」寂尊湊近了問,沒有挑釁沒有不滿,僅僅只是強烈的好學,鳳君袖著手本不想太早告訴他,偏偏對上那雙真摯如孩童的眼,她不能拒絕。
記得,在軍營圖書館內,她曾在雜志上看到那樣一組照片,主人翁是一群山區的孩子,吸引人的不是他們凍傷的手指,也不是那被積雪壓垮的教室,唯一吸引她的是孩子們的眼楮,一種對知識渴求的眼楮,說起來也許官方了,可那樣的眼楮真的會觸動她的心防。
一如此刻,被寂尊觸動!
她扭轉過頭,忘卻一切只記得眼前準備教會他們的計數方法,木易給她鋪了獸皮毯子,她索性席地而坐,盤著腿在地上寫寫畫畫一點點的講解,兩人都是極通透的人,許多東西她僅僅只是輕輕一點撥,他們便懂了!
教這樣的學生,真好!
比起那個蕩漾的夜晚,教授提拉與伐第最易受精的姿勢要強多了!
沉默,在她講解完以後是長久的沉默,兩個男人各自皺眉低頭喃喃小語,他們在推算在記憶,半小時後,兩人幾乎同時抬眼,一笑傾兩國。
圍在邊上貪婪觀賞美男的女人們還是雲里霧里,他們三人究竟在說什麼東西?他們怎麼一句都不懂呢?
提拉也跟著在探頭探腦,木易寂尊鳳君,這三人的組合雖然說不出的別扭和詭異,卻也有其他人不能有的某種默契,奇怪的默契!就像剛才,在他們三人認真研究時,旁觀者清晰看見流動在他們之間的氣流。
獲得至寶的兩男人,自那一笑後變得很沉默,都在內心里在默默消化和衡量這一個重大的突破所具備的意義,也或者是他們喜不自勝,若輕易言語,只怕有損了平日里沉穩的形象。
鳳君抱著胳膊,往後靠在木柱子上,閉目養神。
又是一次成功的****,這原始叢林越來越先進了,等他日她走出叢林時,這兒會不會已經具有生活在現代都市的資格了?起碼,不會被淘汰得那麼悲慘!
「酋長,原來您在這!」
木屋門口,激動的喚聲擊碎了屋內的氣氛,空氣徒然跟著他的語氣一緊。
扭頭一看,一中年大叔滿頭是汗地站在那兒,「樂勿跟他們打起來了!」
他們,自然是指的部落里其他男人,寂尊狠狠皺了下眉,當即已經起身了,「帶我去看看!」
他責無旁貸必須要去,鳳君卻不打算過去,樂勿跟部落人的男人打架,為的無非還是上次那件事吧?
臨出門,望望身後跟著的一堆人,唯獨沒有鳳君,寂尊停下腳步看她,「你不去?」
「為什麼要去?」有些事情,樂勿如果不學會自己解決好,那麼他不可能永遠仰仗著誰的庇護生活!
寂尊清楚,在這些事情面前,這小東西最是殘忍的,她起初還道貌岸然地跟她說了老鷹訓練小鷹的故事,他在想若是她有了孩子,對孩子她也會像老鷹一般心狠麼?
「去看看吧,大家都去的!」木易也收拾好了屋子,準備立即出發。
畢竟這不是小事,樂勿那次犯下的錯誤,表面上看是過去了,可實際上風波一直沒有平靜過,而樂勿也遠遠沒有從那次陰影中解月兌,一看他最近不常表現,甚至很少搶風頭說話就知道!
收斂了心思,鳳君跟著出門,習慣了部落出事,全體出動的群居生活的族群,整個兒都擠在了小小的一片空地上,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包圍。
那凌亂的草木,看得出在寂尊沒有出現之前,這里的激戰狀況,堪比死對頭的決戰了吧?樂勿嘴角,臉頰還有額頭都掛了彩,瞪著憤怒的眼掃視著群毆了他的族人。
「究竟是怎麼回事?」
寂尊往互毆雙方中間一站,威嚴凜然的氣勢席卷所有人,那冷鷙的眼眸擺明了,只要真相,那些虛與委蛇的玩意,通通滾蛋!
「酋長,樂勿是個尖細!」
指責,一片片的響起。
樂勿還淡定得很,站在人群最邊上,苦苦扯著嘴唇,似笑非笑。
「理由?」打斷那一片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寂尊只問最重要的。
伐第也站在中間,看那模樣是中立方,他最有發言資格,寂尊的眸往他一掃,示意他將事實說出,伐第點頭出列,「我們按照酋長的安排,分工在叢林狩獵,可比酷忽然說他听見奇怪的聲音,就跟樂勿兩人一起去看,居然在叢林中發現了滄南部落的人,然後……」
「你說什麼?」寂尊敏銳地打斷,「確定嗎?」
「我確定那些人是滄南部落的!」比酷高聲答道。
比武已閉,天北部落與他們並無來往,他們出現在村落附近叢林,這是非常不合理的!叢林里,忽然掛起一陣風,搖散了樹梢的落葉,紛紛擾擾飄了滿半空,這風來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