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易 第十六章

作者 ︰ 無措倉惶

上位者雖然有著普通人無法體會的艱辛,但是他們所擁有的也卻是值得他人羨慕,什麼事情,他們只要張張嘴,下面的人自然會跑斷腿的為他們做。好比葬禮一完,司明易基本上就沒事了,明天成為家主的儀式,有專人操心,歷代都是如此的傳統,只需要擺擺會場,安排賓客就是

了。至于司明易,他的工作就是量量身量,試穿一下衣服,听听專人講,應該怎麼做。

世家,哪怕是開明的司家,也有它一套規矩,大的家族在很多事情很講究,特別是攸關一個家主繼任的事情,方方面面需要講究的更多。不過,又因為不是古代,還不至于講究到走多少步都要注意的程度,至于崔家和藤原家有沒有這麼講究,也和司明易無關,他是司家的家主。

明日,司明易只需要走上一遭,做幾個動作,然後在之後的聚會,作為主人主持一下,就行了。

今日葬儀一下,司明易也沒有空下來,在明日繼任之前,他想要和其他幾家的人見面,神器家族不比其他,四五百年的歷史,讓九大神器家族可謂是同氣連枝,彼此之間關系不見得多麼友好,卻不也不容之外的人和權勢,染指了他們。神器家族太特殊,也太惹眼,他們的力量,聯邦政府當中不滿的人不是沒有。歷來的權勢斗爭,都不會少,神器家族想要生存下去,神器是根基,但是家族的力量也是至關重要的。一個神器家族的倒下,有一就有二的想法,會壯大敵人的信心,神器家族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月兌下了喪服,司明易換了身白色的正裝,小小年紀,一臉端肅,穿著正裝的模樣不顯可愛,倒顯得老成,加上那一身的威儀,足以讓人不能因為年紀而小覷了他。司明執兩眼發光,哥哥這樣真好看,想要跟,但是司明易是正事,當然不能帶著司明執。也虧得司明執不像三歲的時候,還擁有無理取鬧的特權,司明易用他的巴掌炒**肉告訴了司明執,無理取鬧不是正確的手段。

其他八位家主,多年了每年都會見幾次,彼此之間算是多年交情了,刺此刻坐在司家精心準備的會客廳里,自己說著話,多是關于司明易的。

「你說這神器之主,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說話的是玻利爾家的家主,他很享受現在的生活,不想早死,如非必要,他絕對不會動用神器之力,怕死不是丟臉的事情,他也敢說出來,最有犧牲精神的肯特家和豪爾家也不敢說自己甘願就這樣死了。

「我看司家的小家主也不見得知道怎麼回事。」這是白石家的家族,一開口就充滿了種嫉妒的味道。怎麼神器就沒有認他為主,如果神器任他為主,那麼他所能夠得到的,享受到只會更多。

「我說,你們家不是說神器是神的恩賜嗎?司家的小家主被神奇認主,難道說他就是神。」王家家主對愛德森家的家族說道,曾經王家落魄的時候,愛德森家當時的偏執家主沒少對王家落井下石,想把王家的神器納收入家族,記仇的王家,不忘這份仇恨。

至于最奸詐的白石家也不是沒有行動的,不過強勢的愛德森家在前,白石家思量了之後,沒有隨意行動,還想著坐收漁人之利。可惜,當年的司家和崔家以及肯特家都保著王家,才讓王家有了休養生息的機會,王家也一直記得這份恩惠。以至于以後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王家也沒有加入強迫司明易的行列。

「神的意志不容揣測,司家家主只是獲得了神的眷顧。」如今的愛德森家主不是偏執的宗教狂,個性和溫和,不過在有關信仰和神上,這位溫和的家主也沒有認輸。他直接將司明易的特殊理解為神的眷顧和旨意,對于自己是否能夠長壽一事,愛德森家是作為淡定的,因為在他們看來,死亡不過是回到神的懷抱。有的時候,信仰總是讓人能夠從容面對死亡。

「真是可笑。」這般發言的是豪爾家主,對神什麼的,豪爾家是最不信的。這番直白的話語,愛德森家主也不能做到听不到,不回應。

「這里是司家,兩位家主還是要給司家一下面子。」藤原家主很有老大派頭的說了一番話。

「司家小家主,也真是可憐。」崔家現任家族是位女性,雖然崔家規矩多,可是呢,神器選擇的使用者是女性的話,崔家也沒辦法以女人不能當家為借口,不讓人家成為家主。她對司明易保有很濃的同情心,因為她的孩子也和司明易差不多大,看到司明易小小年紀就無父無母,心里自然憐憫同情了,至于司家這個大家族對司明易的照顧和在意,崔家家主完全無視了。以母親的身份來看,不管受到多好的照顧,沒有了父母才是最慘的。

「是啊。」同樣如此感慨的是肯特家的家主,一向以愛心泛濫著稱的家族,怎麼會對司明易的處境沒有一點感慨。

「讓各位久等了。」此時,會客廳的門被打開,穿著正裝的司明易出現在門口,向各位家主問候到。這些家族也紛紛致意,對司明易他們還不至于有敵意,最多就是有人嫉妒一下。司明易怎麼被神器認主一事,大家是很好奇,可是想到司明易當年一出生就被認主,想來也不會清楚的。

「感謝各位百忙之中還來參加家父的葬禮,以及明日的儀式。」司明易公式化的向幾位家主問候道,不卑躬屈膝,也不擺出晚輩的姿態,他是和幾位家主同樣身份的存在。這個時候,不先和幾位家主會面的優勢就出來了,如果在司崇揚在的時候,就把他介紹給幾位家主,這個時候,司明易也只能做出晚輩的問候。雖然在名義上都是家主,可是只要身為晚輩的身份一開始限制了,未來,司明易的話語權難免受到壓制。

接下來,也不過是些認識交流,公式化的交談,要司明易主動融入並不容易,他的性格是個旁听者,而不是主動的參與者,其他幾位家主也對司明易的性格有了初步的了解。這是一個認真好少,並不好糊弄的小家主。

「司家主,不知道關于神器認主,你有何心得?」如今已經過了四十的白石家主,總感覺到自己的天命近了,對于能夠停止生命的消耗,他比其他家主都要急些,剛才還在說,司明易不會知道,此刻卻開始詢問司明易訣竅,兩面三刀的個性表露無疑,這也是白石家的特色。見人說鬼話,見人說人話。其他家主認識久了自然清楚,連溫和的肯特家都露出了厭煩的神色,司明易只是從書本上知道和听說過,親身經歷還沒有。不過以他曾經的經驗,結合那些知道的事跡,心中對白石家的評價也不高,對白石家的交道也非常小心謹慎。

「不,我沒有任何心得。」司明易的態度和語氣,讓人無法懷疑他說謊的可能性,加上十歲的年紀,這個年紀的小孩很難藏住事情,只要哄一下贊美一下,就會虛榮心發作的抖出事情來。司明易一來不是一般的十歲小孩,二來他也確實不知情,到底神器為什麼選擇他。而且,他還有一個更大秘密,是不能說出口的,那就是,其他神器家族的神器,他也能使用,並且只要他想,那些神器就會認他為主。這可是斷了神器家族根基的事情,司明易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起。

只是,當未來的那天,為了保住司明執,司明易不得不以這樣的秘密,強勢的壓制了其他八個神器家族。

司明易的話並不出人意料之外,各位家主心中都有失望,「司家主,不知道能否跟我說一下,關于神器認主的事情。你也知道,神器的存在,消耗著我們的壽命,我想多了解一些,看能不能找出對我們有幫助的地方。」這是肯特家主的溫言請求。

「可以。」司明易不會在此說不行之類的話,這無疑是將這些個家主得罪死了。其實,要保住這些家主性命的辦法不是沒有,只要神器認司明易為主,司明易授權他們使用神器,就不會消耗壽命,但是這個授權給誰,完全操縱于司明易之手。

無論是將神器納為己有,還是授權神器的使用,都在動搖神器家族的根基,司明易如果說出來,神器家族可不見得都樂于接受,那些個一直想要打壓神器家族的實力也會趁勢出現,既然神器可以選擇人使用了,神器家族除了司家,其他家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呢?

這些家主和司明易從來沒有任何的感情,對于他們死于神器,司明易不會有任何的悔恨。背負一個家族,可不是表面上那麼光鮮,曾經的經歷,早就讓司明易通曉了光明之下的黑暗,更鍛煉他的鐵石心腸。挽救這些家主的性命,他又不是肯特家的人,沒有那麼大公無私。

他是司家家主,不會讓司家淪為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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