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結束,僕固忠勇帶領部下返回建陽,送行的人群稀稀拉拉的,根本沒有楊國忠和鮮于仲通的身影,部下憤憤不平——南詔軍壓境的時候把我們當大爺,現在仗打贏了一拍**就攆我們走人了,連送行都不出面,楊國忠真是個勢利小人。
此時的楊國忠正在床上摟著鮮于仲通呼呼大睡吶。
郭絨絨和僕固忠勇坐在馬車里,互相凝視著對方,那目光如此真切和深情,以至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絨絨,不好意思,昨晚楊大人設宴款待將士,陪他們喝酒喝晚了,冷落了你。」
「僕固哥哥,我沒事的。昨晚是這些時日我睡的最踏實的一晚,在建陽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如今親眼看到你平安無事,我的心一下子放松多了,也很快就進入了夢鄉。」郭絨絨講話的時候順勢靠在了僕固忠勇的懷里,那種溫柔讓僕固忠勇的心又徹底融化了。
「絨絨,昨晚宴會結束回房看你的時候,發現你早已經入睡,嘴角還掛著笑容,是不是夢見了郭叔叔。」
「才不是呢。」郭絨絨模著僕固忠勇稜角分明的臉說道「自從你出現之後我一直怠慢了爹爹,好久沒有看到他了,不知道他的身體如今怎麼樣了。他50歲生下我,一直把我當做心肝寶貝一樣寵著愛著,我說什麼從來他都是言听計從的,自從半年前來建陽我都很少听到他的聲音了,我好思念他。他也肯定想念我的,爹爹以前說過,如果我嫁人了,他肯定要哭死了,沒有小女兒的陪伴吃飯都不香嘍。」郭絨絨的眼楮噙著淚花。
僕固忠勇听到這里眼淚也流了下來。
「絨絨,我陪你回長安見郭叔叔好嗎。我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懇求他。」
「什麼事情呀?」
「我希望郭叔叔同意將你許配給我,我要從他手中橫刀奪愛,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真的嗎。」郭絨絨猛然坐直了身子,神情中沒有一絲古代女子特有的嬌羞,也許這和郭子儀從小對她的溺愛有關。郭絨絨是個感性的女孩,所有的表情都不加修飾寫在臉上,很顯然她的內心充滿興奮。「太好了,僕固哥哥,人家一直等著你這句話呢。你知道嗎,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天你好壞,一直盯著人家看,沒臉沒臊的。」
「小丫頭,倒打一耙,你不看我怎知我一直在盯著你。」僕固忠勇說著在她的額頭輕輕親了一下「不知道郭叔叔願意不願意吶。」
「爹爹肯定是願意的,否則也不會讓我一個女孩子家家陪你來建陽。你倒是應該先問問我,人家願意不願意?」郭絨絨都被自己的用詞給羞到了。
「絨絨,你願意跟我一輩子生活在一起嗎?」
「我願意,我願意跟你。你身上流淌著秦始皇的血脈,你的身世和我對你的愛一樣都是獨一無二的。不過你千萬不能學司馬相如,你要記住我送你的那首詩,做一個只把我當做惟一妻子的劉秀,一輩子只愛我一個人,只寵我一個人,只疼我一個人。我對你的愛是不設防的,你傷害了我就傷害了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毫無保留傾我所有愛你的人。」
「絨絨,我不會負你的,我不會做那個《愛情買賣》的司馬相如,絕對不會的。」僕固忠勇當場深情表態。
听到這里,郭絨絨的思緒仿佛一下子被拉到了西漢文帝時期,卓文君在此刻附體,她情不自禁地唱了起來︰
「變成高富帥你抬腳把我踹
望眼欲穿的我听聞消息下巴都掉下來
負了我的情還寫詩讓我猜
如花似玉的我轉眼變成豬拱後的大白菜
當初私奔提出來**絲你跑得快
現在當上大官後你架子擺起來
愛情不是你想賣想賣就能賣
負心司馬讓我明白痴情最無奈
僕固忠勇也被感染了。司馬相如繼承了負心漢的光榮傳統,潘世美,西門慶,陳冠希在這一刻靈魂附體,司馬相如他一個人代表了所有負心男人悠久的歷史和傳統,他不是一個人在出(軌)。僕固忠勇深情地接著對唱了起來︰
當了中郎將我尾巴翹起來
厭棄糟粕之妻的我忘記了舊愛
寫給你無億詩我知道你會明白
幻想著彩旗飄飄左摟右抱的我心中樂開懷
私奔當初是我提出來後來才明白
外面花花世界酒池肉林是如此的精彩
愛情是什麼玩意有什麼的意義
負心的我才不會理會孤獨黑夜中你的哭泣
郭絨絨听到這里淚流滿臉,捶胸頓足,生不如死,她深情朗誦道︰
皚如天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日溝水頭。
躞蝶御溝上,河水東西流。
淒淒復淒淒,嫁聚不須啼。
願得一人心,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裊裊,魚尾何擺擺。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吟完詩郭絨絨低頭嘆氣道「好詩是好詩,可惜太淒涼。司馬相如和劉秀都是逆襲的**絲,功成名就後做人的差距咋就那麼大泥?」僕固忠勇仰頭長贊「卓文君和陰麗華都是痴情的女神,從一而終的心卻至死忠貞不渝!難怪絨妹妹如此對我千叮嚀萬囑咐,在愛情的道路上,我一定要做到既有起點,也有終點。堅決不做負心人,一輩子我只愛絨妹妹一個,只寵她一個,只疼她一個。如負此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