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遺孤 第五十三章 睢陽之戰

作者 ︰ 長孫不撓

卜算子還帶來了郭絨絨寫給僕固忠勇的私信,居然也有一封是寫給郭子儀的,郭子儀一看寶貝女兒給自己寫信開心死了,臉上立刻笑成一朵花「你個沒有良心的小東西,我以為你又只寫給你僕固哥哥,沒想到還有老夫的。」也不和卜算子他們打招呼就一蹦一跳躲回家看信去了。

僕固忠勇也急不可待地打開信,讀了起來,要知道這封信是4個月以來第一次听到的郭絨絨的話呀,他的心跳加速度早已經超過200邁。

「一別之後,二地相思,三年情誼四月未見,期待五六月可以把手牽。

心中七上八下把你掛念,思你念你祈禱你平平安安,九連勝殺賊平叛,十萬兵馬還我河山。

百般愛,千里送還,萬語千言藏信間,億亦有意。

億箭穿心心頭寒,萬苦千辛月老牽線,沒曾想,百日之後情卻了斷。

十年思盼劉秀歸還,久別情郎卻成雙飛燕,八抬大轎入金鑾,七夕夜,別人過節我過年。

六方朝拜駙馬爺,高枝不可攀,五雷轟頂淚流斷,此生不見來世見,四季花謝終會開,情意若淡不復返。夫君啊,願得一人心,白頭不分離。

若三心二意作負心漢,下一世你為女來我為男!」

看著郭絨絨的《有億詩》,僕固忠勇的淚水立馬嘩嘩往外流,將信緊緊抱在懷中。

再說長孫不撓接到僕固忠勇的任命之後,日夜不停地往睢陽趕。這支輕騎兵速度快,輜重少,所以趕在阿史那承慶的大軍之前進入睢陽。這一切也要謝謝獨孤問俗貢獻的三千鐵甲騎兵。

睢陽的張巡听說長孫不敗從潼關趕來,非常高興,率兵3000人進入睢陽,與長孫不敗合兵共6800余人。

「長孫教官,你來的太及時了。」他緊緊地握住了長孫不敗的手。

「張巡,你是西大點軍校的狀元生,現在考驗你真材實料的時候到了,你一定要把西大點學到的知識,全部用在戰場上。不要辜負僕固校長和我對你的栽培,打敗叛軍,報效祖國。」長孫不敗說道。

「長孫教官放心好了,我斬叛軍首級如探囊取物。」張巡自信回應。

張巡半年前被郭子儀安排到睢陽守衛此城,張巡這個人可不是一個平庸之輩,當初唐玄宗問計于郭子儀之時,郭子儀推薦給他幾個必用之人︰僕固忠勇,李光弼,僕固懷恩,張巡。可見張巡在郭子儀心目中的分量。那張巡為何和僕固忠勇,李光弼等人齊名呢?原來,自從西大點軍校成立以來,僕固忠勇2年內總共培養了近2000名優秀將領,而其中最出類拔萃的就是這個張巡,他就宛若一顆璀璨的明星從西大點冉冉升起,堪稱黃埔軍校的林(biao)。此等棟梁之才當然逃不過伯樂一般的郭子儀眼楮。而張巡從被任命到如今的大半年內確實不負眾望,取得了優異的戰績,在阿史那承慶沒有攻打睢陽之前,張巡率領僅僅千人的部隊,打敗令狐潮率領的叛軍上千次的圍攻,在雍州,寧陵殺敵5,6萬,令叛軍聞風喪膽,張巡也從此威名大振。唐肅宗親書一匾「大唐脊梁」快馬送到睢陽表彰他,而睢陽百姓更是將張巡譽為戰神。

長孫不敗因張巡智勇兼備,將作戰指揮交給張巡,自己擔負偷襲,調運軍糧,修理戰具等工作。

阿史那承慶領兵出洛陽之後,聯合河南節度使尹子奇總共十三萬人南下攻打睢陽。尹子奇為安祿山手下之名將,和阿史那承慶等人一起陪同安祿山檢閱過部隊,之前他率領叛軍掃蕩河南,所到之處,唐軍無不人仰馬翻,屁滾尿流,可見他是一個能征善戰萬夫莫敵的猛將。在僕固忠勇公布的叛軍撲克牌上是個老k角色,地位僅次于阿史那承慶。

叛軍浩浩蕩蕩開來,氣勢不凡。阿史那承慶更是不可一世︰「我的大軍每人蹬一腳城牆也就能把城踢塌了。」揚言三日攻克濉陽,然後下江南斷了大唐財政命脈。

一到濉陽,阿史那承慶就下令軍隊集結攻城,叛軍圍繞城牆安置了數百門石炮,對準城內轟擊,城樓及城上矮牆全被毀壞。張巡于是命令士兵在城樓立上木柵,抵御叛軍進攻。叛軍紛紛順著城牆攀登,張巡用蒿草束灌上油脂,點燃後扔下,叛軍士兵害怕被燒,不敢登城。而長孫不敗時而待叛軍松懈之際,出城突襲;時而趁夜深人靜之際,偷襲敵營。就這樣,張巡和長孫不敗身先士卒,帶甲而食,裹傷戰斗,堅守濉陽。

濉陽被圍日久,城中糧食漸漸缺乏。這時,恰好有數百艘為叛軍補給的運糧船,剛停靠在城外河邊,仍末卸糧。張巡從城上發現了這個情況,便和長孫不敗商量對策。當夜,他們把軍隊集中到濉陽城的南面,裝出好像要出南門尋戰的樣子。尹子奇見唐軍集中到城南,也把軍隊調到城南來抵拒唐軍。長孫不敗知道叛軍被聲東擊西調到城南後,便帶領勇士悄無聲息地到達河邊,把叛軍運糧船上的糧食奪走一萬多斤。走的時候放了一把火,把剩下的糧食通通燒光。

阿史那承慶聞訊大怒「媽的,這孫子打仗花招真多,我要教訓教訓你。」下令全力進攻。

連日來,為了抵抗叛軍的進攻,濉陽守軍很快就把準備的箭都射光了。在此危急之際,張巡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一天晚上,他命令士兵們把事先準備好的稻草人穿上黑衣,用繩子綁好,從城上慢慢放下。叛軍隱隱約約看見有成百上千個穿著黑衣服的士兵,沿著繩索爬下城牆來,報知尹子奇。尹子奇斷定是張巡派兵偷襲,于是命令士兵向城頭放箭,射殺偷襲者。剎那間,叛軍營中萬箭飛出射向稻草人,一直射到天色發白才停止。待到天色大亮,叛軍這才發現城牆上所掛的全是草人。草人身上密密麻麻地插滿了箭。他們被忽悠了,這張巡學諸葛亮草船借箭吶。張巡命人一數,共得敵箭數十萬只,這解決了軍中缺箭的問題。

之後一連幾天,唐軍還是像前夜里一樣,從城牆上放下黑衣人。尹子奇的兵士見狀,都嘲笑張巡黔驢技窮,江郎才盡,都被識破了還來這招。尹子奇更是覺得和這種低智商的對手不能愉快地交戰了。于是下令不發一箭,讓敵人無箭可用。時間久了,圍城的叛軍對張巡夜放黑衣人習以為常,不再防備。

幾天後,張巡命長孫不敗挑選了五百勇士,並在夜里把他們放下城去。叛軍士兵以為這次城上吊下來的仍是草人,沒有當回事。五百勇士乘敵毫不防備,突然殺向尹子奇的大營,叛軍頓時大亂,自相沖撞踐踏,不辨敵我。尹子奇下令集合人馬,但倉皇之中,已不及組織抵抗,被唐軍殺得四散走避。

張巡打仗不拘一格,奇謀不斷,不愧是僕固忠勇麾下最厲害的學生。

到了五月,正是麥熟時節,叛軍在城外收麥以充軍。張巡在城上看到後,集結士兵,擂鼓作出欲戰的樣子。叛軍見狀立刻停止收麥待戰。這時,張巡止住擂鼓,讓軍士作出休息的樣子,叛軍見狀放松了警惕。張巡抓住時機命南霽雲率軍大開城門突然沖出,直搗尹子奇大營,斬將拔旗,戰功頗豐。

第二天,尹子奇親自指揮部隊攻城以報復唐軍的偷襲,尹子奇站在陣前指揮,叛軍看領導沖在前線,士氣高昂,張巡故意示弱,約尹子奇陣前商討投降之事,尹子奇于是拍馬向前,正在他和張巡交談甚歡的時候,躲在暗處的狙擊手長孫不敗搭弓射箭,一箭射瞎了尹子奇的一只眼楮,叛軍不戰自潰,致使戰斗力大減。

阿史那承慶和尹子奇這一文一武,叛軍中的戰斗機,原以為拿下睢陽宛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誰知睢陽之戰整整打了10個月,前前後後大小四百余戰,張巡和長孫不敗以不足萬人之眾,屢敗賊兵,無一敗仗,殺傷賊兵十幾萬人。睢陽之戰,使安祿山前後大兵幾十萬人被張巡所牽制。苦撐了十個月,屏障了江淮半壁江山十個月之久,保江淮免于戰亂十個月。也為僕固忠勇和僕固懷恩攻打洛陽,長安創造了條件。

唐室當時僅剩下長江、淮河流域的賦稅支撐著,睢陽位于大運河的汴河河段中部,是江淮流域的重鎮,如果失守,運河阻塞,後果不堪設想。睢陽堅守10月之久,在此其間朝廷不斷地得到江淮財賦的接濟,已完成了恢復、準備到反攻的過程。可以說,唐朝天下得以保全,全仗睢陽堅守10月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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