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在床上似乎睡的不太安穩。
雙手一直輕輕的撓著床,雙眼緊閉,嘴里還不斷的嚅嚅的說些什麼。後來雙手不再撓床,而是緊握著拳頭。
只是拳頭握的好緊,那指甲都已經深陷到手掌里面了。
一邊的子燁伸手捉住了九歌的手,強迫她把手張開。
掰開了她的手之後,發現手掌上已經留下紅紅的印子了。
九歌翻了個身,繼續蜷縮著躺在那。
然後動了動手,發現手被人握住了,意識不清醒的她此時此刻只想讓自己身體上某個部位疼痛起來,才會覺得好過一點。
所謂的無憂,不就是應該快樂嗎。
那她究竟承受了怎麼樣的痛苦,連無憂雪都不能讓她舒緩下來?
還是……這個無憂,是指,只有用過那種方式,才能解毒
而那種方式的過程,才是真正的無憂。
子燁看著九歌,突然有了一瞬間的茫然。
子燁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只知道她好像很痛苦。
他除了緊握著她的手,其他的都做不了。
九歌掙扎了兩下,額頭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子燁想替她擦擦汗,結果剛一起身,九歌的手又立刻握成拳,用力的攥著。
「你這是在干什麼。」子燁有些薄怒。
卻依舊很溫柔的把她的手掰開,然後握在自己的手里。
九歌囁嚅的說了一句什麼後,手不再掙扎,而是突然間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眉頭也微微的皺在一起。
子燁一只手握著九歌的手,抽出一只手撫上她的唇︰「姐姐,乖把嘴巴張開。」
子燁這才感覺到九歌的體溫似乎高的有些嚇人。
他探手模了模九歌的腦袋,很燙。
「姐姐听話不要再咬了,也不要再抓了,我去給你倒點水。」
子燁溫柔的在九歌耳邊說道。
九歌似乎听到了,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結果子燁剛一起身,就听到九歌嚶嚶的開始小聲啜泣,然後繼續的狠狠的抓著自己。
「姐姐,你清醒點好麼,你這樣抓自己是想干什麼。」
子燁一把將她拉到了懷里,一低頭,正好踫到她那帶著些許淚光的眼楮,那麼亮,那麼美。
而且她的臉頰上帶著異樣的紅暈,粉紅的嘴唇帶著透明的光澤。
雖然他喚她姐姐,可是她現在卻只像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
突然間,子燁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慌張,讓他第一感覺就是把她丟到一邊,可是他卻又不想就這樣的丟開她。
這種感覺像毒藥一樣,明知道踫了之後會痛會死,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去嘗試。
不舍得就這樣的丟掉。
他能感覺到,他懷里的這個嬌小的身體在他的懷抱下變得越來越燙。
「我好難過。」九歌扯著他的衣襟帶著哭腔說道。
「為什麼。」子燁輕瞌了下眼楮,淡淡的問道。
他知道,她的難過不會與自己有關,她或哭或笑,都是為了另一個人。
「因為我是一個大大大大大笨蛋,我居然認錯人了,而且還認錯了這麼多年。他長得一點也不像他,一點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