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燁和子辰的不同,並不僅僅是性格上的詫異,皇後和萱萱的性格也更是天差地別。
子燁有著這樣的母親,就算他不在乎新婚之夜元帕上有沒有血,可他的母親也定不會不了了之。
待會兒素問來取走元帕,明天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
如果皇後借著這個由頭,讓子燁將她休棄。
她倒是無所謂,她本就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只是子辰怎麼辦?
一想到這里,九歌的手不自覺的緊了又緊。
那晚的事情,除了她和子燁.只有地宮的人和子燁的人知道,如果她用那晚的事情來解釋今晚元帕上並不見紅,恐怕就算是百口莫辯也沒有用。
子燁垂下眼眸,淡淡的看了一眼九歌握在一起的手,又淡淡的看了一眼素問呈上來的白色錦帕。
心里已是明了了幾分。
他輕輕的笑了笑,清脆的聲音帶著一絲酒後的慵懶。
卻細細入微的,好听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多听幾次。
這樣的九章王,真的太少見。
「把這個拿走。」子燁這樣說道。
素問明顯的一怔,似乎沒明白子燁的意思,拿走,拿走是什麼意思?
「主子?」
「把這個拿走,今晚也不必差人來取。」子燁輕輕的笑笑,然後淡淡的吩咐道。
素問這才明白,原來子燁壓根就沒想著用這個帕子給皇後娘娘一個交代。
素問放下手中的托盤,誠惶誠恐的雙膝跪在了地上。
周圍所有人也全都跟著跪了下來。
「主子,恕屬下逾越,主子的大婚之夜,若是沒有元帕,于理不合啊,這樣屬下也沒法跟皇後娘娘交代啊。」
「明天我會親自跟母親說的。」子燁的笑意也變得若有若無。
他頓了頓後,又補充了一句︰「這是我自己的家務事。」
話說的已經很明白,這是我的家務事,你們管不著好麼,就算是母親,也管不著九章王府中的家務事好麼。
素問也不是執拗之人,子燁的意思已經是這樣明顯。
她也知道若是再說下去,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反而會讓子燁覺得她是在拿皇後娘娘來壓他。
畢竟跟了他近十年,他的脾氣,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縱然有一萬個不情願,她還是順著子燁的意思,有些氣惱的將元帕帶了出去。
剛才還喜氣洋洋的喜婆婆們此時此刻也都噤聲,一個個都低垂著腦袋,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是啊,連素問都不敢說什麼,何況她們。
還是橘頌老成持重一些,並沒有因為剛才的突發情況而慌亂。
笑盈盈的神色極度****的將一本錦緞皮書塞進了子燁的懷中。
再次的說了聲,主子大喜。
然後便帶著這群喜婆婆盈盈的退出了喜房。
她們這一走,整個房間就都安靜了下來。
可能是正主不在,剛才還是鑼鼓喧天熱鬧非凡的九章王府,就在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沉寂清冷了下來,只能偶爾听到家奴們指揮收拾殘局的聲音。
在這深夜里,頗有些曲終人散的淒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