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臉色也是很難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九歌安靜了下來,她靠在子燁的懷中。
像是一個沒有支撐力的紙人,她低喃著說「燁兒,你不是說過,什麼都可以給我嗎?」
「是,只要是你留在我身邊,你希望什麼,都可以給你。」子燁堅定的說。
九歌嘴角卻突然撐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她奮力的跳開子燁。
「我只要你的命!」她慘笑著聲音尖銳的喊道,然後揮舞著不知哪里得來的匕首,用力的刺向子燁。
子燁定定的站在原地,看著九歌,眼神一點一點的冷卻了下來,沒有憤怒。
只有著濃濃的悲哀。
他沒有躲,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也許就這樣死在她的手下,他跟她就都不用再這樣難過了。
他不惜一切的代價去愛著一個人,可是那個人卻為了另一個人,想要了他的命。
她是恨他的吧,恨他把自己最後的一絲寄托都抹殺掉了。
若是匕首刺進自己的胸膛,是她想要的話,那就這樣吧。
侍衛門來不及阻止,眼看著九歌揮起了匕首大喊著要皇上的命。
所有人突然汗毛倒豎。
只是那個衣衫凌亂的女人卻在喊完了那句話,匕首還沒來得及刺到目標的身上,就兩眼一閉,軟綿綿的倒下了。
世界一片漆黑,本以為身體會撞到冰冷的地面上,可是卻沒有,而且被一個結實的懷抱所接住。
子燁瘋了一樣的抱著九歌往宮里趕去。
九歌躺在子燁的懷里,昔日的那雙神采奕奕的大眼楮此刻緊緊的閉著,沒有一絲生氣。
子燁看著懷中昏厥過去的人,然後嘆息著閉了閉眼楮。
他嘗試著去了解九歌的痛,她是有多痛,才能絲毫不顧及的將自己的身體公之于眾。
而偏偏這種痛,卻又是自己給的。
子燁將九歌送回到了鳳欒宮。
小心翼翼的將她安置在了床上。
一邊的湘夫人,只是看著九歌,低聲的哭泣。
子燁輕輕的沖湘夫人揮了揮手︰「你先去休息吧,我來照看她。」
湘夫人看著子燁,愣了半響。
然後什麼都沒說,就退了出去。
子燁小心翼翼的替九歌擦拭著身體,她皺著眉頭,雙眼緊閉,似乎在一個恐怖的噩夢中掙扎著,卻又掙扎不出來。
夜已深,子燁遣所有的宮人都去休息了,只留下自己一個人守在九歌的床前。
半夜時分,九歌卻突然一身冷汗的從睡夢之中驚坐而起。
然後目光空蕩的轉頭看向了身邊的人。
呆滯了幾秒,那種空蕩,緩慢的變成了一抹柔情。
九歌伸手,模上了子燁的臉。
然後輕聲的說道。
「我好像一直在做一個噩夢,我想著也許醒過來了一轉頭還能看到你呢。你看,真好,你真的還在我身邊。」
子燁的指尖瞬間變得冰涼。
他斂目,他知道,九歌又把他當成了那個人。
果不其然,說完這句話後,九歌眼底的那一抹溫柔逐漸的冰冷。
她緩慢的又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