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車子沖進了溫家別墅,葉家西第一個回來。
溫家別墅的門全都開著,他一間房間一間房間的找,不落下一個。
緊接著,陳宇軒,詹燕,張子琪,吳曉月,溫小骨,歐陽唯峰,他們都到了。
葉家西沒找一個房間都心涼一陣。
他有預感,溫暖就在家里,就在家里的某個地方,一定在這里。
那種感覺錯不了。
都在找,都找得很仔細,一邊找一邊喊溫暖的名字。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突然,吳曉月喊︰「浴室的門開不了,里面有水聲。」
正好葉家西和歐陽唯峰離得近,葉家西听到吳曉月這麼喊,只覺得大腦「嗡」的一聲響,沖過去,努力的拉了幾下把手,打不開。
「讓開!」他一說完,直接朝著門踢過去。
卻不知是因為生病的原因還是如何,他沒有踢開門,歐陽唯峰正欲去幫忙,卻見葉家西根本就沒有停留,直接整個身子扣住了重力,狠狠地撞擊了過去。
門被他這麼一撞,生生撞開。
他整個人因為重力收不住,向前沖過去,狠狠跌倒,跌在了水中,正好在浴缸外沿,和溫暖面對面。
那一刻,葉家西感覺自己什麼都看不清了。
滿眼滿世界都是紅色,鋪天蓋地的紅,全部都是紅色的,紅色的液體在流動,仿佛要流成一個海洋。
溫暖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頰就近在眼前,可他看到的還是紅色。
那麼恐怖,那麼揪心。
溫暖的手此刻並沒有浸泡在水中,而是枕在浴缸的邊沿上,仿佛就是為了讓人看清楚她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葉家西終于反應過來,悲憤的喊了一聲︰「溫暖!」
反應過來的他,手忙腳亂的將她從水中抱起,轉身就離開浴室,朝著外面跑著。
站在門口的吳曉月已經完全的傻了,忘記了反應。
溫暖自殺了,在自己的家里。
葉家西已經開沒有力氣了,他感覺自己的所有力氣都已經透支了,可他還是抱著溫暖,抱著她去求生。
「車,開車啊,快點啊!」
歐陽唯峰速度最快,他打開車門,快速上車,見葉家西抱著溫暖剛上車,張子琪他們才剛幾忙忙的跟出來,沒等他們上車就說道︰「先去醫院,你們慢慢來。」
歐陽唯峰將車子開得飛快,本來車子動力十足,他的車技也是絕對的好,車子在車流較多的公路上走「s」形路線,也是暢行無阻,十分順利。
去的,自然就是那家私家醫院。
他的人已經在那家醫院里了。
葉家西真的像是要瘋了一般,怎麼會是這個樣子,溫暖會自殺,他為什麼要自殺?
進入醫院的時候,溫暖直接被推進了搶救室。
搶救時間很長,三個小時都沒有動靜。
葉家西一個人呢懊惱的蹲在搶救室外面的走廊上,不停的抓著自己的頭發,懊惱至極。
他想不通,溫小骨都回到溫暖身邊了,溫暖去還是這個樣子,沒有絲毫的好轉不說,更是越來越嚴重。
她自殺,是在意識清晰的情況下割破手腕的嗎?
不是,絕對不是。
她要是意識清醒,就會知道溫小骨在她身邊,只要小骨在,她又怎麼會舍得去死!
張子琪和詹燕他們都跟來了,都很著急,張子琪想要找葉家西麻煩,卻被歐陽唯峰拉住了。
歐陽唯峰總覺得,這個葉家西不太對勁,給人的感覺,他才是病得最重的那個。
他看起來,真的很不好。
所以,他才拉住了張子琪。
張子琪想著溫暖還在搶救,也沒有找葉家西麻煩。
葉家西渾身衣服都是濕的,再加上頭痛,有些撐不住了,他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搶救室緊閉的門,蹣跚著步伐,朝著外面走去。
沒有人在意他不適,也沒有人給他一個哪怕仇恨的眼神,只有歐陽唯峰目光壓得很沉,注意到了葉家西有些飄忽的步伐。
他在黑道打拼這麼久,四周人的一般情緒變化都會被他注意到,不然很多時候那些人眼神一動是什麼意思,他也沒那麼容易揣測了,也不知道要被人暗算多少次了。
歐陽唯峰見到葉家西離去,找了個理由和張子琪說離開一下,跟了出去。
果然,葉家西剛轉出轉角處,整個人就狼狽艱難的扶著牆壁,就那麼扶牆站著,久久不動。
歐陽唯峰模出手機,發了一個信息,佷快,就有兩名醫生朝著他這邊走了過來,其中一人手里拿著一直注射器。
兩人看到歐陽唯峰指了指葉家西,憑他們的直覺,可以察覺出,葉家西身染重病。
他們走過去,不動聲色將注射器注射到了葉家西的身上,然後裝著無意的走過,歐陽唯峰走了上去,葉家西正好暈倒,被他扶著。
那兩名醫生這身回來,已經推了一個推車床。
「檢查一下,有什麼情況和我說。」歐陽唯峰淡淡的吩咐了一句,然後轉身離開。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錯了藥了,居然多管閑事到了這個地步,真的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是最不習慣管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可是,當他看到葉家西那種虛弱中帶著絕望的時候,還是沒有忍住那該死的同情心。
該死的,他居然有同情心那種東西,他一定是被人感染了。
歐陽唯峰回去的時候,溫暖正好被推出了搶救室,轉入了普通病房。
溫暖的這一條命撿回來的很辛苦,可以說是九死一生,險些就撿不回來了。
真的萬幸。
但是醫生也說了,由于溫暖缺氧時間太長,現在雖然搶救回來,可能也會昏迷很長的一段時間才會蘇醒,少則三天,多則一月。
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這個年,注定不會太安穩了。
折騰了這麼久,年關將至,每個人的心情都是如此沉重,完全沒有新年的一點感覺。
整整兩天過去了,溫暖一直處于昏睡之中。
仿佛根本就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對于等待的人來說,無疑就是一種蝕骨的煎熬。
簡直就是要命的等待。
只是,在這期間,沒有人知道,相對而言,葉家西也在同一個醫院里昏睡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