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的暖風吹來,為在江邊看燈的人們助興,也讓這少男少女的交談得更加投趣。
「對了,沄虹,你家在哪住?」林雨晴隨便問道一句話,但是,淵沄虹的答案卻是︰「沒有記憶,既不知道家在哪里,也不明父母是誰,你呢?」
「我家在襄陽,父母不準我出來玩耍,我偏偏要走遠一點。」林雨晴說到此話,感到有一種成就感。
「勸你趕快回家,在外怎好,家中有吃有穿,況且父母對你的關照是無微不至,不像我……」淵沄虹用勸告的口吻告訴林雨晴。
「嗯~」林雨晴長長吐出這個字,又搖了搖頭說,「不行,要是我回到襄陽家中,就再也出不來了!」
「呵,是嗎?」淵沄虹輕笑道,「人出身在外會受到很多磨難,你自己也要小心才是。」
「這我可知道,對了,你剛才說你不記得父母、家鄉,那你是從哪里來的呢?」林雨晴關心問道,「你生活一定很不好吧?」
淵沄虹說道︰「生活雖是有些貧苦,但至少師父對我很好,教授我一身武藝,兩個關系較好的同門也不錯。」
「等等,你說你有師父?!」林雨晴非常驚訝,她說,「那你會不是哪個修仙門派的弟子呢!?」
「這就恕在下無可奉告了,本是出門在外,不好相告太多,還望諒解。」淵沄虹抱拳對著林雨晴說道。
「唉,既然是你自己不願說我也不強迫了。」林雨晴這時突然問道,「你餓了沒有?」
不料林雨晴的問話和淵沄虹的肚子卻產生了共鳴,淵沄虹的肚子「咕嚕——」的叫了起來。
「哦,你餓了怎麼不早說,我有干糧。」林雨晴從自己隨身帶上的口袋之中拿出了一塊干糧,遞到淵沄虹的眼前。
但是淵沄虹卻說︰「出門在外,不可亂吃東西,多謝姑娘好意。」
「你什麼意思啊!」林雨晴听到這話便生氣了,「你覺得我拿東西給你吃還會害你!哼!你這人也是的,不吃算了,我吃給你看,沒毒!」
姑娘氣沖沖地拿起干糧就往自己的小嘴里面塞,她含混不清地對淵沄虹說道︰「唔……唔……唔……沒有毒,沒、事……」
也許姑娘只是這樣發泄自己的情緒,想氣一下淵沄虹,但是淵沄虹看到她包滿干糧的嘴,不禁笑了起來,這可能是他逃出門派之後,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了。
半晌之後,林雨晴終于咽下了塞在口中包滿的干糧,對淵沄虹還堵著氣說︰「你要不要吃啊?哦,對了,干糧有毒,出門在外不能亂吃東西,我吃了馬上就會死,你選擇死還是活?」
「我……呵呵……」淵沄虹笑著說道,「煩請姑娘給我一塊干糧。」
「哼!現在才要了,不是不領情麼……」林雨晴平淡地對淵沄虹講道,順便從口袋之中拿出一塊干糧,遞給淵沄虹,「那就快吃吧。」
「多謝姑娘。」淵沄虹最後說了這一句話,開始咬拿在手中,放在嘴邊的干糧,都說餓了的人覺得什麼東西都好吃,這可不是嘛,淵沄虹狼吞虎咽,接連著吃了林雨晴幾塊干糧大餅,最後還噎著了。
「唔……唔唔……唔……快幫我!」淵沄虹吃干糧的時候就噎住了,此時連忙叫林雨晴幫他。
「你怎麼不知道慢一點吃!都說了是干糧了……」林雨晴說完這句話,急忙放下手中的干糧,連連拍了淵沄虹的後背幾次。
「唔——」淵沄虹瞪大了眼楮,伸長了脖子,最終將口中的干糧咽下了肚皮,這才真叫個累!
「好了沒有啊?」林雨晴蹲子,拉著坐在地上的淵沄虹的手臂,焦急問道,「你不要咽氣了啊!?」
「休要胡說……已經好了,多謝姑娘幫忙。」淵沄虹抱拳謝過林雨晴。
「那就好……你以後不管吃什麼東西,即使是餓了也慢點吃,听到沒有。」林雨晴用關心的語氣告訴淵沄虹。
「多謝姑娘,沄虹此次若是沒有姑娘的干糧,便要在此餓死。」淵沄虹感激道林雨晴。
「嗯,那你出門在外,是不是一分錢都沒有,你晚上就跟著我到客棧去吧,怎樣?」林雨晴問道淵沄虹。
淵沄虹吹著江上的風,轉過頭說︰「孤男寡女同去客棧有傷禮節……」
听到淵沄虹推辭的這話,林雨晴又有些生氣了,她說︰「喂……你這人怎麼老是這樣!哼!我好心好意的,你總是說這樣氣人的話!」
「在下……」
「好了!你不許再推辭了,我是看你順眼才想幫你的,你自己不要想歪了,等會兒我們就去客棧!」
淵沄虹頓時間不該說什麼了,自己心中倒是非常感激這個少女。坐在江邊觀賞花燈實在是一件讓人感到愜意的事情,林雨晴和淵沄虹兩個人,一男一女坐在一起看著江上一道美麗的夜景,在一起談笑著。
「對了,你一個人出門在外一直沒有個依靠,就算我現在幫得了你,那你以後怎麼辦?」林雨晴關心著淵沄虹今後的生活,淵沄虹卻怔住了。
一個萍水相逢、偶然邂逅的少女竟會如此關心自己,也好過這世上許多關心自己的人,自己從來不知道從何處來,要走哪里去,自己姓甚名誰也是靠著自己背上從小刻著的文字,當然這些也都是自己的師父告訴自己,若是父母生育了他,那師父便是養育了自己十八年的親人!
淵沄虹腦海中這麼想到,久久沉默之後,打破寂靜的還是一句感謝的話語︰「多謝姑娘關心,只是從今以後的生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走到何處就在何處。」
「那你怎麼不想務個正業?也好賺一些錢嘛。」林雨晴一邊看著自己修長手指上的長指甲,一邊對淵沄虹講道。
「我只得一身武藝,而經商賺錢卻毫不通曉。」淵沄虹如實講道,「今天能在這里遇到姑娘這樣的好人,也是好事一樁……」
「那天下的好事哪里有這麼多啊!?今天你遇到我算你有緣分,運氣好罷了!那明天呢,時間是不會等人的,經過時間的摧殘,你還不是只有餓死?!」林雨晴先對淵沄虹講出一番道理,又說道,「我們既然有緣,那麼我們就做朋友怎麼樣?」
做朋友?從生下來到現在朋友有哪些?作為執劍長老唯一一個親傳弟子,同門師兄弟中,他全都認識,但是關系都不算太好,只有兩個關系不錯的同門,一個是玄法、一個是玄義,此二人和自己算得上是真正的朋友。
下山以來,沄虹和林雨晴說的話最多,兩人一邊看著風景一邊暢談著,現在林雨晴讓自己做他的朋友,答應也不錯。
淵沄虹這般思索了一會兒,隨即點了點頭,答應道林雨晴,說︰「那麼就如姑娘所說,得一知己,也彌補我心中之空缺!」
「好啊,沒想到這次你竟然不說那些讓人驚訝的話了,對了,你叫沄虹是吧,我們既然是朋友了,你也不要喊我‘姑娘’什麼的了,你叫我雨晴吧。」林雨晴微笑著對淵沄虹講道。
淵沄虹點了點頭,將林雨晴看做了自己真正的一個朋友,他也給林雨晴下了一道命令︰「姑……哦,不……雨晴,也請你听我一句話,你家遠在襄陽,而你卻在此處巴郡,你也是獨自跑出來的,所以還是找個時間回去襄陽,也免得自己父母掛心。」
「哦……這個我知道,過幾天我就會回到襄陽去的,但是還是要在這里玩幾天,我喜歡蜀中地區,因為能夠常常爬山。」林雨晴笑著說道,「呵呵,如果能夠把我在蜀中怎麼玩的記錄下來,我就能回去給爹娘說一說我的見聞了。」
「呵,你決定何時回到襄陽?」淵沄虹問道林雨晴。
「襄陽城……我想一想,從這里到襄陽…要經過永安……然後坐船,可能要個幾天吧,那我就采取你的建議吧,早點回到襄陽區,但是你必須跟著我!」林雨晴突然想讓淵沄虹跟著自己一起回到襄陽城去。
「跟你一起?為何?」
「因為我早就說了嘛,要是我單獨一個人回去,一定會被扣留,下次就出不來了,但是你跟著我走就不同了哦~那樣,既幫助了你,又幫助了我,我可以讓父親幫你務個正業,你就不用這麼游手好閑了,對于我來說呢,我本來就想去闖蕩江湖,我就對爹娘說我要和你一起去闖蕩江湖,那樣我就可以出來了!」
「不行!」淵沄虹一聲喝下,搖了搖頭,說道,「你的好意我倒是心領了,不過我下山也是為了找尋我的親人,雖然希望渺茫……更何況你有父母就該在家為他們養老,不該出門亂竄。」
「唉,你不用管這麼多,他們自然之道怎麼照顧自己,你一定是不知道我出門闖蕩干嘛,其實我還不是想要盡孝,如果能找到延長壽命的方法,那我爹娘就不會受人的宿命的控制了,所以我也要去找!就跟你一樣!大不了我每次回家多看看父母不就行了!?」林雨晴向淵沄虹解釋著自己的想法。
淵沄虹听到這句話,頓時有些驚呆,延長壽命亦真亦假,人永遠掙月兌不料宿命的束縛,重生和延壽兩種人們可望而不可求的方法終究是逆天行事,淵沄虹也深知,但是在這個嬌蠻的少女面前怎麼說也都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