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壽對張飛的挑釁自然不屑一顧,一招手,幾個手下給他抬過來兩柄板斧,板斧斧面都有半面門板大小,朱大壽伸手操起,左右一分吼道︰「小子,受死嗎」,身子向前一縱,左手一個立劈華山,板斧直奔飛哥面門,這一斧要給飛哥削上,他絕對會被一劈兩瓣兒。
張飛不是孫悟空身體劈開了還能粘上,自然不敢怠慢,慌忙集中精神,一不躲二不閃,兩眼死死的盯著那斧頭,待斧頭離腦門還有一寸距離,頭稍微一晃,便躲過腦袋,斧頭順勢而下即將與飛哥身體接觸瞬間,張飛再一晃肩膀,又躲了過去,等斧頭順勢劈到了軟肋,張飛又一扭**,腳最後一抬,朱大壽是一斧走空。
人家朱大壽這一斧那是立劈華山優美弧線,但張飛的躲閃是盤山路九曲十八彎,躲的讓人膽顫心驚,要多別扭有多別扭,不過還沒等張飛出招,朱大壽招勢一變,左手板斧一收,右手板斧一個橫掃千軍就直奔張飛脖梗,板斧快似閃電,刷的一下就到了飛哥的下巴,張飛順勢一個金剛鐵板橋往後一躺,板斧擦著張飛的鼻尖而過,如果再低一點就能給飛哥開個瓢,剃個白板,又是驚險。
朱大壽舞的呼呼生風,張飛躲的拖泥帶水,一來一往,二十招就過去,朱大壽恨不得一斧子就把飛哥砍死,但是飛哥比泥鰍還滑,躲來躲去,身法特快,朱大壽干著急,沒辦法,不一會朱大壽額頭就見汗了,看來胖子真經不起持久戰,老鼠打敗大象絕不是傳言。
看朱大壽越來越力不從心,張飛漸漸沒了耐性,嚷嚷道︰「朱兄,你得加把勁,我都讓你三十招了,你怎麼一下都沒砍到,再砍不到我可不客氣,要出招了」。
朱大壽氣的哇哇大叫把板斧輪開,狂風暴雨般向飛哥發起不間斷的進攻,張飛一邊躲一邊調侃︰「沒砍著,沒砍著,又沒砍著……啊,砍著了」。張飛大叫,朱大壽大喜,旁觀的人也都趕緊注意看,就連那個一直在旁邊賴著不走的黑衣人也趕忙去看。
只見飛哥一抽身,跳出圈外,掃了一圈熱烈無比的目光,特別無恥的笑道︰「不好意思,口誤,口誤,讓大家失望了,下次注意,下次注意」,說完又縱身加入戰團,把善良觀眾氣的鼻子都歪了,心口暗罵,這小子太不地道了,那黑衣人也肩膀抖了抖,不知是哭還是笑。
張飛一邊打,一邊對朱大壽說︰「朱兄,你可要集中精神,不要跑神,砍到沒砍到你不清楚?我口誤,你高興個屁呀!看你嘴都咧到耳跟台了」,氣的朱大壽只哼哼。
又打了一會兒,飛哥心中暗想︰這家伙身大力不虧,又不敢和他硬拼,總這麼耗著要打到哪年哪月,我得找找這家伙的薄弱點。
飛哥一看朱大壽那一大陀,心中嘆了一口氣,暗道︰我真夠笨的,這還找什麼弱點,弱點就是現成的,不就是「笨」嗎?如果跟他玩靈活,絕對玩死他。
想好了對策,張飛大吼一聲︰「朱兄,對不起,小弟不想讓了,不得不出招了,不然四周的兄弟不滿意,說我不厚道,所以得罪了,看絕招——飛仙神拳之鬼影附形、天女散花結合版,無處遁形」。
說完雙節棍一晃朱大壽的面門,身體一晃就到了朱大壽的背後,啪的一聲,一雙節棍就抽在朱大壽後腦勺上,抽的朱大壽兩眼冒金星,急忙回身進攻,但轉過身卻見身後一無所有,還沒明白過來,已轉到他身後的張飛照著朱大壽的**又是一棍,啪,疼的朱大壽一竄多高。
憑著極快的身手,張飛像鬼影一樣附在朱大壽的身後,專揍朱的後腦勺和**,啪,啪,啪,一口氣抽了五十多下,打的朱大壽最後當起了烏龜一個板斧護著後腦,一個板斧護著**。
朱大壽的板斧絕對夠大,飛哥一看無處下手,就又跑到前邊,玩起仙女散花、擾亂視听的把戲,晃的朱大壽眼花繚亂,飛哥還不時正面進攻,卻只打臉,不一會兒,朱大壽本來就胖的臉被打的腫的象豬頭。
眨眼功夫,局勢逆轉,看到朱大壽「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張飛覺的機會已到,突然大吼一聲︰「當心**」,朱大壽很听話,趕緊用板斧去護住**,但飛哥又道︰「騙你的,我要打你的臉」,朱大壽趕快撤斧護臉,飛哥嘿嘿一笑「又騙你的」,說完一棍子抽在朱大壽手腕上。
這一棍抽的真夠結實的,朱大壽啊的一聲,一松手,板斧呼的一下就飛了出去,朱大壽忙用另一板斧護臉,張飛一抽身跑到朱大壽後面照著他**就是一棍,朱大壽趕緊把板斧去護**,張飛把身體稍轉就到了朱大壽側面,啪,一棍又抽在朱大壽手腕上,可憐朱大壽,把持不住,另一柄板斧也撒手飛去。
朱大壽一下子失去了兵器,成了沒牙的老虎,無爪的野獸,張飛是長出一口氣,別看他說的輕松,其實很緊張,體力也有些不濟,畢竟圍著亂轉也是個力氣活,剛才朱野獸活象一台高速旋轉的絞肉機,只要有一點疏忽,飛哥就會身體兩分,這可是高風險的活計,可不是鬧著玩兒。
現在好了,朱大壽沒了兵器,「趁他病,要他命」可是至理名言,張飛知道真正的進攻終于開始了,于是不再言語,舉起雙節棍,呼呼掄開,照著朱大壽的**和後腦就是一陣猛打。
可憐的朱大壽雙手抱著頭,一幅欠湊模樣,飛哥是不管不顧,似乎癲狂,雙節棍像機關槍一樣,打的朱野獸體如篩糠,十下、三十下、五十下、一百下,在狂風暴雨的打擊下,朱大壽龐大的身軀如一葉扁舟,在風雨飄搖中晃呀晃,最後轟然倒塌,再也爬不起來。
周圍的人都看傻了,瞠目結舌,看著倒在地上只哼哼的朱大壽,再看看衣服濕透,坐在地上直喘的張飛,竟然沒有一人鼓掌,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一個半大小子把一個身壯如象的「豬大獸」打的爬不起來,難以至信,真是難以至信,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喘了半天,終于恢復些神智,張飛踢了踢倒在地上的朱大壽趁熱打鐵道︰「服不服,不服從來」,朱大壽現在**高度敏感忙不迭的擺手道︰「別,別,服了,服了,我投降,我投降」。
張飛道︰「很好,能屈能伸,算個人物,哪你的誓言呢?」朱大壽道︰「我從今天起,就是你的奴才,你讓我往東,我不往西,你讓我打狗,我不罵雞」,「你的那啥啦,怎麼辦?」張飛道,朱大壽灰心喪氣道︰「我的家當全都不要了,都是你的,都是你的,只要你老賞口飯吃就行了,唉,今天算是栽了,從此我是光棍一條了,這下總行了吧?」。
張飛向四周擺擺手道︰「是個爺們,你們還看什麼勁兒,沒事了,沒事了,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哪個誰誰誰,給我朱兄弟,上點藥,他還要辦很多事呢,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我喝西北風啊!」。
觀眾一看沒什麼看頭,便開始三三兩兩離去,朱大壽的徒弟們忙接過新老大的外傷藥,給朱老大包扎傷口,有小弟的生活,至少可以少干些活。
閑事不提,張飛正四處瞅,見那戴斗笠的黑衣人轉身也要往外走,忙上前追趕,追了幾十步,那人察覺停身站住,飛哥忙上前道︰「兄弟,多謝捧場不棄,以後不知怎麼找你」。那人頭一歪,啞啞的,聲音很低、很慢、一字一句的說道︰「—不—用—找—」。
張飛低頭想︰這伙計怎麼回事,這麼扭扭捏捏,很沒有刀客的瀟灑風度,自己差點挨湊,人家可沒有領情的意思。
再一抬頭,那人已經離開,忙又追上去喊︰「等一等,等一等」,那人又止步等飛哥說話,張飛抓耳撓腮弄了半天才非常無恥的喊道︰「啊…我真的沒騙你,你說話真的很好听!很有磁性的!」,那人二話不說,一跺腳揚長而去,再也不管飛哥這個無恥之徒如何叫喊。
飛哥站在那里,眺望著早已不見黑衣人蹤影的方向,一直到張泰順、宋斌不知從那里拱了出來,和老大一起看,張飛轉眼一看,這倆人瞪著眼、翹著腳看的比誰都起勁兒,遂正色道︰「你倆看啥」,兩人道︰「老大看啥,我倆就看啥」。
張飛氣的樂道︰「你倆道是很有拍馬屁的天賦,剛才我玩命時你倆躲哪了,現在過來獻殷勤」。
張泰順道︰「我倆按老大的吩咐,跑幾里遠給你傳功祈福呢!果然應驗了」。
飛哥不想再听他倆胡扯遂心事重重的道︰「你倆覺不覺的帶黑斗笠的人很奇怪」。
張泰順道︰「確實奇怪,收了錢還不走,腦袋絕對有問題」。張飛被他倆氣樂了也懶得再理他倆,扭頭就走,走了幾步,才頭也不回的喊到︰「走,吃肉去,遲了就沒了」。
听到吃肉,兩人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小跑著追上,三人轉回來小朱已經包扎完畢,被人攙扶著,一見張飛過來,趕快點頭哈腰、陪笑臉。
張飛忙關心道︰「傷怎麼樣了,疼不疼?」。朱大壽呲牙咧嘴道︰「多謝少爺手下留情,還賜神藥,不疼,不疼」。
見朱大壽的可憐相,張飛忙安慰道︰「不錯,你果然是條硬漢,以後跟我,就兄弟相稱,不必拘束,咱都是粗人,沒那麼多道道,心里不要有什麼委屈」,朱大壽連連稱是。
見朱大壽真的傷的不輕,張飛就讓他趴在擔架上,讓他手下人抬著他,就這樣一行人幾十號,浩浩蕩蕩回歸朱大壽的老巢——蘭戶鋪朱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