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戶鋪是朱大壽貨真價實的地盤,原來這朱大壽不光是個無賴,還是個貨真價實的土財主,蘭戶鋪百十戶,基本上都是他家佃戶,都種他的地,他祖上開糧行,留有幾家糧店,給他置了這近千畝的地,還給他積攢了不少錢,所以這家伙不愁吃,不愁喝,不然也養不成他這如象體格。
這朱大壽不喜經商,整日舞刀弄劍,領著一幫徒弟,尋釁滋事、打架斗毆,壞事也沒少干,憑著一身本領,這家伙竟然闖出名氣,成為沁南一霸,黑白兩道都能說上話,府城南幾十里的無賴、地痞、閑人都服他,听他使喚。
這家伙出手大方,為人義氣,就這樣收了不少小弟,也算是順風順水,沒想到今天竟栽在張飛這個毛小子手里,他也是惴惴不安,說了大話不能不算,人他也惹不起,這一大家幾十口人呢?他也不知以後該如何辦,所以一路上心里始終堵了個疙瘩。
一行人到了蘭戶鋪朱家大院,張飛三個土包子一看,真是羨慕的要死,有錢人跟沒錢人比真是天上、地下,人家這院整齊的大瓦房,幾進院子,還有廂房,樓台亭榭,至少百十間房子,這住著才叫舒坦,飛哥兩個沒見識的手下立時下定決心,就在這長住,打死也不走了。
朱大壽本來打算騰出上房讓飛哥一行住,但被張飛拒絕了,張飛讓朱大壽寬心養病,兄弟間不分彼此,不必操心其他事。飛哥今天真累壞了,所以不再多言,安排停當,幾個人便狠狠的吃了一頓,最後張飛吩咐朱大壽手下明天中午集合听訓,便各自早早安息了。
一日無話,第二天日上三竿飛哥才睡足醒來,有下人服待吃完早飯,張飛三人又去看朱大壽,張飛一進屋,趴在床上的朱大壽忙要起身見禮,被張飛止住,張飛看了看傷勢,朱大壽雖然傷的不輕,但都是些皮外傷,後腦勺起了幾個大包,**最重被打成稀巴爛,兩個手臂也盡是傷,好在朱大壽皮糙肉厚,這點傷要不了命,但也不輕,估計不趴個把月也難以痊愈。
張飛簡單把自己的情況給朱大壽做了個介紹,人家跟了你,你總得給別人交個底,朱大壽了解完張飛的情況後,高興的不得了,昨晚他還一直擔心,怕張飛是一個「吃白食」的,佔了他的家產,再將他趕出去,他可真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一听張飛介紹,他跟的人不是旁人,竟然是鼎鼎有名的柏色鎮天降飛仙張劍飛,那高興的嘴都合不住了,關于這個飛仙的傳奇故事他也早有耳聞的,不然他的懷南地頭蛇也白混了,他早听說這飛仙從天而降,據說是二郎神轉世,會長生不老拳,多少人拿著錢擠破了門坎也學不了一招半式。
最近府城轟動一時的懷仁堂、神農制藥好像都與張飛有些關聯,人家有產業,有背景,還跟幾十個秀稱兄道弟,哪還了得,這是懷慶府響當當的人物,自己跟了他,還能有錯?馬上放下心來。
朱大壽也是個爽快人,立刻就要給張飛交接財產,張飛忙制止,他讓朱大壽安心做他的莊主,既然跟了張飛,那朱大壽就是集團的一份子,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他的財產就是他在集團的股份,每年分紅。
並說好回頭由集團安排賬房和經理接管朱大壽的生意和財產就行了,專業人管著才能增值更快,不管如何朱大壽還是這些生意和財產的主事,經過同意完全可以處分,這一番話讓朱大壽徹底放下心來,他本來就是個敗家子,對生意、田產的事,本來就不上心,也不知被別人黑了多少錢,現在好了,有人操心,他還有好處得,自然樂得輕松自在。
安撫完朱大壽,張飛遂把一切事情都交給張泰順和宋斌,讓兩人通知肖天韌接收這邊的資產、生意,當然還包括宋斌古墓里的,同時確認朱大壽、宋斌股份事宜,並讓他倆抽空去整頓一下朱大壽的那幫手下,想方設法挑出些精銳和骨干,簡單訓練一下,將來說不定還有用,幾句話打發走兩人,張飛便獨自進小院去琢磨他的刀法了。
不提肖天韌如何善後,也不提張泰順、宋斌如何去折騰、虐待朱大壽的手下,單說張飛迫不及待的回到小院,關好門,抽出兩把雪亮倭刀,在院子里刷刷的便耍了起來。
這兩把刀真是好刀,要是去大地方買,就是財大氣粗的朱大壽估計也要傾家蕩產,絕對是吹毛利刃,削鐵如泥,飛哥舞起來,輕松自在,游刃有余,張飛是愛不釋手,心里想︰刀是好刀,叫個什麼名字呢,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最後決定左手刀叫「激光」,右手刀叫「閃電」。
張飛用「左激光、右閃電」把幾片落葉瞬間絞成了碎末,感覺從未有的良好,更是把兩把刀視若珍寶,遂舍不得使用,把兩刀重新放好,不再輕易使用,費了些勁找了一大堆一米多長的竹片替代,便開始一心一意研究那本發黃的小書。
那本發黃的小書沒有名字,封面只畫了一個戴著斗笠的年青人,衣帶飄飄,如仙似聖,很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背上背著兩把刀,看樣式比倭刀要寬也短的多。
小黃書里面沒有一個文字,只有一頁頁圖畫,上面畫著小人的各種持刀姿勢,有箭頭在演繹著各種姿勢的變化,張飛認真的看著,從頭到尾大約有三十六種刀勢的變化,刀法簡單、直接、凶狠、霸道,十分符合張飛的心理需求,讓他大喜過望。
求技若渴的張飛迫不及待的將刀譜看了一遍又一遍,試圖將每一個細節都深深的刻在腦海里。大約過了二個時辰,張飛確定每一個細節都記清楚了,便拿著替代的竹刀,在院子里開始一遍一遍的練習,深知熟能生巧的張飛,每次都是練到精疲力盡才停下來休息,整整練了一上午,刀法不知精進了沒有,廢竹片卻是丟的滿地都是。
中午吃飯時,張泰順過來說挑選了十二個人,請示下一步怎麼辦,張飛心思都在刀譜上,隨口說到︰「你自己看著辦,記住讓大家吃飽,最後確定幾個好的,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不用問我」,張泰順還想問一些訓練的細節,但飛哥卻已又沉浸在迷亂的刀譜之中了,對他說話還不如對木頭說,順子只好做罷。
就這樣張飛像是著了魔,白天練、晚上練,一刻也不停下來,足足練了十天,對于招數飛哥已經非常熟練和精純,但是飛哥感覺仍然不滿意。
晚上躺在床上還在想,怎麼才能提高刀法,突然想到,後世的特種兵,為什麼特種,就是能在不同種類的環境,特別是惡劣的環境下作戰,如海洋、高山、湖澤、泥灘、樹林、城市、沙漠等,頓時又有了靈感,似乎又找到了練習刀法的方向。
著了魔的張飛,自從找到了新的練習方法,幾天就把朱家大院搞的雞犬不寧,一會他上了房,一會他下了湖,一會兒又站在假山上,手里拿著竹刀,無數次的練習著,十米之內他人根本無法靠近。
張飛這貨真的著了魔,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雖然拿的是竹刀,但是也不是鬧著玩的,幾個僕人拿著門板、鍋蓋想靠近,都被打的五眼青,也沒降住他,張飛的不著調亂跑實在讓人不放心,大家不放心張飛,更不放心自己,要是不小心離的太近,被捅了兩竹刀,那可就懸了,這仙的刀法可快的邪門兒。
大家沒辦法,都去找張泰順商量,于是一日趁張飛吃飯時清醒,張泰順忙把大家的擔心說了出來,並想了個方法,打算專門派了十幾個棒小伙,把張飛的小院改造的如地獄魔窟,立木頭無數,鐵鏈、沙袋縱橫,上有天羅,下有地網,挑十幾個小伙子每日拿著護具陪著張飛練。
面對大家的關心,張飛坦然接受,便不在四處游蕩,一心一意在小院里練習,這個方法還真不錯,練了不長時間張飛感覺身體更靈活了,反應也更快了。
但是用這個方法練習了一段時間,張飛還是不滿意,感覺還應該再提高難度,看著封面的青衣俠客,張飛腦海中又出現了那個瘦弱沙啞的戴斗笠刀客,于是來了靈感,找人照葫蘆畫瓢,也做了一身青衣,弄個斗笠,這種沙漠刀客打扮,讓張飛感受到了一種朦朧感,對周圍事物的感知立時就不一樣了,一練果然很有效果,其對刀的速度、力量、攻擊範圍的把握更加細膩了。
通過戴斗笠讓張飛又有了新感悟,練到最後,他干脆用黑布蒙住眼楮,通過耳朵和斗笠邊緣及垂下的黑紗來作判斷,在障礙重重的環境中來回穿梭,這種訓練,能促使他在極短的時間和距離作出反應,兩把竹刀更是被他耍的出神入化,力度、火候也爐火純青,蒙著眼楮,他已經能在障礙重重的小院,打的拿著護具的十幾個棒小伙,叫苦不選。
一個月渡過了,朱大壽的傷也好了七七八八,張飛感覺自己在技巧上已經到了一個瓶頸,短時間再提高的可能性不大,于是便停止了瘋狂練習,讓張泰順帶人進行特種訓練,這個訓練場投入這麼多,當然不能白費,張飛則移住後院,排除雜念,靜下心來,開始認真的思考、回憶自己的穿越歷程以及這段時間身體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