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盛的身體僵了下,脊背挺直,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謝謝?
她倒真是不怕死!
「薄安安,這次她沒事,我便不和你計較,別再讓我發現你還有下一次。」他語調冷漠,眼角是狂狷的鋒利。
「只要她不惹我。」她認真的看著他的雙目,義正言辭的問道,「景盛,你喜歡她嗎?」
他回答的快速而坦然,「不喜歡。」
「那就把她嫁出去吧。」
「她若想嫁人,我便給她準備一份厚重的嫁妝,若不想嫁,我也不會勉強。」
這個話題,他曾和鐘情提過幾次,可她每一次都是決絕的拒絕,她說,她這一生都是他,即便他不要她,她也不會離開他。
對此,景盛倒也無所謂。
他的性子極冷漠寡淡,世上很少有人能真正走進他的心。對鐘情,他和對鐘愛一樣,在他能接受的範圍內照顧她們,但如果這兩人一旦觸踫到了他的底線,他同樣會不惜一切毀滅她們。
對于鐘家的這對姐妹,他甚至都談不上感情,只能說是一種單薄的責任。
所以,鐘情不想嫁人,他也不勉強。在他的內心深處,鐘家姐妹幸不幸福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他只是用最簡單的方式讓她們衣食無憂,能給的也不過是物質上的安全感而已。
「景盛,你真的很薄情。」這張華麗絕美的面孔下,那個被冰封的心到底需要怎樣的炙熱才能溫暖?
「安安,若我寵你、護你、疼你,你可會愛上我?」
景盛的食指輕佻的撫在薄安安的唇邊,眼神中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冷淡,換上的,是瀲灩的光澤。
她淺笑著,淡淡的嫵|媚在眼底浮現,「不會。」
景盛也不生氣,反而笑得更加別有深意,「安安,在宋思城回來之前,我們可以試試。」
說罷,他便低頭吻上了她的唇,輾轉反側。
*
聖誕節的清晨不似以往的陽光和煦,反而陰陰沉沉的沉浸在壓抑的昏沉之下。
薄安安靠在玻璃門上,看著外面陰森森的天空被烏雲分割成一塊塊。
「哄——」一聲雷鳴乍然劃破昏沉的天際,伴隨的,還有一道刺目驚心的閃電。
在那道閃電劈下的時候,她能清楚的看到院中挺拔的樹木在強風中搖曳,落在地上婆娑的樹影在刺目的光華下頓時幻化成張牙舞爪的姿態,肆意蔓延,十分的駭人。
暴雨傾瀉,陽台上瞬間變成一片淺潭,雨水蔓延。
在薄薄水面的模糊影像中,她甚至可以看清一張蒼白的女人臉映射而出。
昨晚,她經歷了前所未有的對待,一整夜,他不停不休,生龍活虎,她的身子一度散架,最後軟綿綿的攤在黑白相間的床單上,如同死去的浮萍隨著海浪輕顫。
昨晚的兩句話,她如今依舊清晰。
他說,「安安,若我寵你、護你、疼你,你可會愛上我?」
他說,「安安,除了我,你再也找不到一個能把你輕易帶上雲霄的人,你的身子習慣了我,便不會再接受任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