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夜晚,景盛本打算出去吃,奈何鐘情鐘愛的心情都不好,也沒精神,兩個人關在屋子里都一整天了。
薄安安打心眼里不想在除夕的夜里出去觀賞別人的一世安好,以此來襯托自己有些瑕疵的生活。
她想了想,便讓葉來去買了些食材回來,準備吃火鍋。
景盛只是關切的問候了鐘情幾句,並沒有別的慰問方式。
也不知是不是鐘愛勸導有方,鐘情的心情並不似昨天那樣糟糕了,但畢竟心靈受到重創,傷心憔悴還是在所難免。
薄安安夾了塊魚片蘸了沙茶醬,還沒有來得及入口,便看到顧凡和石越兩人大跨步而來。
她的心里一驚,便猜測到了兩人的來意。
只怕……傷害鐘情的背後之人找到了……
景盛放下筷子,示意顧凡如實稟告。
石越卻按耐不住,「是個叫‘溫暖’的女人。」
薄安安眉頭輕皺。
她心里的猜測果然沒錯。
溫暖視自己的清-白如生命,清-白被奪,她在警察局雖然做了假口供,但勢必會真的咽下這口氣。
「溫暖?」景盛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顧凡解釋道,「她是迷情會所的模特,音音。因為上次迷情的事,她懷恨在心,特意報復鐘二小姐的。」
景盛手中的筷子猛然折斷,「把人給我帶上來!」
說罷,他想到上次因為溫暖的事,薄安安和他鬧了一段時間的別扭,便轉過頭,瞥了一眼薄安安。
她的神色果然有些慌亂,有些擔憂。
景盛方才要把溫暖折磨到生不如死的決心似乎因為她一個眼神而有些動搖。
不知為何,他不想她再因為別人和他鬧情緒。
溫暖被兩個黑衣大漢押了上來。
她的神色有些慌亂,大概是見識過景盛的手段,擔心他會用更殘酷的手段對付自己。
她嬌弱的身子直直的站在景盛面前,雙目驚恐。
薄安安忍不住站起。
景盛立即遞過去一個凌厲的眼神,警告她不要摻和。
「景盛,如果是我,這件事我不會再繼續追究了。」薄安安不理會景盛,倔強的走到溫暖身邊,「之前的事,左右不過是三個女人之間的拌嘴,為了爭口氣,拌幾句嘴很正常。更何況,那日挑事的人本就不是溫暖。她何其無辜,受到那樣的屈-辱的懲罰,抱憾一生。你不會知道,清-白對她而言,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同樣是爹生娘養,同樣都是大好年華的姑娘,憑什麼鐘情的清-白就比天大,而溫暖的清白就得譬如螻蟻?
溫暖的身子輕輕顫抖著。
她已經想到了更淒慘的結局,死,她不怕,但她放心不下她媽。
她抓住薄安安的手,請求道,「安安,沒用的。我知道我的請求很過分,但如果我熬不過今天,請你一定別讓我媽知道我的事,她身子弱,經不住打擊的。如果……如果可以,我想請你替我好好照顧她。」
「別瞎說,照顧你媽是你的責任,你怎麼能輕易交托他人。你信我,這一次,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她怎麼可能連續兩次看著溫暖在自己眼前出事!
薄安安安慰完溫暖,依舊沒有放棄說服景盛,「景盛,你也有母親,所以,你應該知道母子之間的深切情意。溫暖的母親現在正躺在醫院,她身邊就剩下了這麼一個女兒,你真的忍心斷了兩人生存下去的最後一點希望嗎?」
「你的意思是,我錯了?」景盛的眼中染著狂狷。
她是第一個敢一次次公然質疑他的女人!
「是!」薄安安點頭,不畏強權,「你錯過一次,所以,別錯第二次。」
「薄安安,你管的太多了!」景盛很惱火!
他剛才已經有瞬間的松動,想破例一次,為薄安安而放過溫暖。可她,卻不信他,甚至把他一而再的在這麼多人面前指責他……
這一次,景盛比上次在迷情會所更加惱怒!
難道……是因為在乎?
*
鐘情和鐘愛許是听到了樓下的動靜,兩人並肩走下樓。
鐘情在看向溫暖的第一瞬間,便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
她用力推開薄安安,抓著溫暖的領口猛力搖晃,「是你!原來是你!你知不知道,你毀了我的一生!毀了我的一生!我要你不得好死!」
溫暖咬著唇,冷靜而自持的看著鐘情,笑得魅-惑而決絕,「你也感受到了嗎?你現在的感覺和我當時一模一樣。」
她吸了吸鼻子,忍住心中的酸楚,「你多好啊,受了傷也有人為你出頭,而我呢,在遭到那樣的侮-辱之後,還必須忍著心里的委屈和痛楚作偽-證,為傷害我的人洗-月兌罪-名。」
「你算什麼,你憑什麼和我相提並論?!」鐘情怒吼出聲。
她失去了清-白,就失去了景盛。
失去了景盛,她就失去了愛情。
而面前這個女人呢,不過是迷情會所里一個下-三-濫的模-特,也不知被人上-過多少次了!
溫暖用但淡定的態度掩飾住內心的悲痛欲絕,她笑得那樣蒼涼,「之前我是不能和你相提並論,可現在,我們一樣了,都不干淨!不干淨!呵呵……」
「啪——」鐘情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狠狠的甩了溫暖一巴掌。
這一巴掌,完全不足以彌補她失去的。
她抬起手,想要抓花溫暖的臉,卻被薄安安穩穩的抓住。
她的聲音有些冷,「夠了!」
「你放開我!」鐘情甩手,卻掙月兌不開薄安安的控制。
顧凡、石越和葉來都緊緊的盯著爭執不休的三人,而後看向景盛,見他並沒有吭聲,便一個個站在原地繼續觀戰。
「薄安安,你這麼護著她,是不是因為是你指示她做的?」鐘情不相信這件事薄安安沒有插手!
薄安安和她斗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她要獨佔景盛,所以才會和面前這該死的舞女串通起來毀掉她的清-白!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
她上次中毒,就是薄安安在暗中害她!那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的!
她淒楚的看著景盛,眼淚簌簌的掉下來,「景盛!你還要維護她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