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嚴不嚴重?」電話那頭,傳來劉芳有些擔憂的聲音。
「還好!」我看著被包裹的足有我兩個腳踝粗細的我的腳,咽下一口唾沫道。
本來根本沒有這麼嚴重,醫生說不過是踝關節扭傷,靜養半個月左右就又可以活蹦亂跳了,可是威廉死活不依,說是不仔細照顧怕是將來會留下什麼後遺癥,硬是扒著那個骨科女大夫不走,最後干脆用了美男計。雖是好計,只是這里卻不怎麼好使,因為那女大夫的年紀大概可以做他的媽媽。
「你老公真心疼你,你可真幸福!」女大夫幫我打石膏固定腳踝時,旁邊一個打下手的小護士滿眼嫉妒的對我說。
「不是老公!」我糾結著一張臉,有些無奈的解釋。
「她可不姓福,她姓曹!」威廉也跟著解釋,不過卻越解釋越麻煩,「我現在也不是她老公!不過,用不了多久,我一定升級!」他滿臉自豪的道。
升級?這是哪里的詞匯?還有他臉上這表情怎麼莫名其妙就讓我想起打怪獸的凹凸曼?
女護士年紀不大,嘴快且口無遮攔,「是升級當爸爸還是升級當老公?」
這話驚得我心髒險些停擺,卻是讓威廉激動萬分,他握了小護士的手,滿臉掛笑,「承蒙吉言,到時一定請您吃飯!」
女大夫憋笑的看著喜上眉梢的他,又捂著嘴促狹的看著與之形成鮮明對比滿腦袋黑線的我……他自己皮厚肉燥,卻是連累我紅著一張猴**保持了將近一個下午。
「還好?你還真是大心!」劉芳在那頭開始吼了,「到底是傷了多嚴重,你竟然讓那個凡蒂斯的總裁湯姆森•威廉一個人來了咱們公司?我跟你說……」劉芳壓了嗓子,「他跟朱扒皮關了辦公室的門聊了足足一個多小時,要不是知道他倆性取向沒有問題,我一定以為他倆惺惺相惜。」
我側頭看了眼威廉,他忙著削隻果,皮表情正常,似乎沒听到電話那頭劉芳的話。
劉芳接著道,「也不知道他們倆說了什麼,他這一走,朱扒皮悶在辦公室里半天都沒有出來……你說他不會是借機向朱扒皮告你的狀,讓朱扒皮找機會炒了你?」
額……炒了我?
「大概不會吧?我跟他近日無冤,往日無仇的,應該不會這麼狠吧?」我瞄了一眼威廉,又掂量了一下道。
「你以為自己是活在童話世界里的白雪公主嗎?」劉芳一揚聲,險些震聾了我的耳朵,「這是一個殘酷的社會,弱肉強食的社會,人吃人的社會,你這樣天真,遲早被人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了!」
額……
「那怎麼辦?」我憋笑。
「你瞧好吧,看我施展美人計,若是能把那個湯姆森•威廉迷個七葷八素,你的工作也就保住了!」劉芳自信滿滿的道,「不過,那個湯姆森•威廉長的,嘖嘖嘖……好帥,簡直是人神共憤,天崩地裂,鬼哭神嚎,慘絕人寰……」
額……這些詞是用來形容帥的麼?不過,那個妖孽長什麼模樣,我倒是早些年就見識到了。
「好好好,你努力,我還要升值加薪,這些就都交給你了!」我可沒時間跟她犯花痴,這麼一說就是要掛電話了。
死黨這麼久,劉芳自然了解我,在我掛電話之前又吼了一句,「你個沒良心的死鬼,好好給我待在家里,下班後我去給你送豬腳湯……」
我抻著腳,狠狠瞪了一眼沙發對面支著腦袋看我,一臉傻笑的男人。
「阿瞞,這是你表達愛意的特殊方式嗎?」威廉將隻果遞到我面前問。
「這是我表達恨意與無奈的最佳方式!」我接過隻果,在上面用力咬了一大口,一邊吧嘰嘴,一邊毫不留情的道。
「是嗎?」威廉站起身子,湊了過來,「愛與恨的起源都是發自靈魂最深處的執念!」他笑,突然在我臉上親了一下,「你這一招,我很受用!」
我嫌棄的擼起袖子在臉頰上蹭了蹭,「請問巨帥的湯姆森•威廉童鞋打算什麼時候去賓館?」
「剛才那個是你的同事吧?你看看人家多有眼光?我這只股票,可一直在暴漲,你難道不考慮自己買斷一下?我可以給你個最低優惠!」威廉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開始給自己打起了廣告!
「沒興趣!」我道,又不死心的向他介紹,「真的不去?我們老板可給你訂了五星級的豪華賓館!」
「不去!」他想都不想,立刻回絕。
「為什麼?」
「那里沒有你!」威廉道,伸手指了指,「那間屋子不是閑著麼?我就住那了!」
我本想告訴他那間是倉庫,可沒等我說話,他卻突然一彎身,將我抱了起來,「來的路上我看見一家麻辣燙的店,大學時候你最愛吃那東西了,說是吃一輩子也不會厭,那時我不能吃辣,可是現在我可以陪著你一起去了!」
突然就濕了眼眶,我大學時候的一句話沒想到他至今還記得?
我確實喜歡麻辣燙,可我不會告訴他,正是因為喜歡那家的麻辣燙,我才特意搬到了現在住的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