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走錯了!」透過敞開的門,我輕松就看見劉芳手提保溫壺,擋著一張通紅的臉跟威廉說抱歉。
威廉見狀,先是猶疑,不過很快了然,湊著腦袋問她,「你就是阿瞞那個想要把我迷得七葷八素的同事?」
「湯姆森•威廉?」劉芳聞聲抬頭,看著那張在她口中帥到人神共憤,天崩地裂,鬼哭神嚎,慘絕人寰的臉時,第一反應居然是……
扭頭就跑?對,是跑,我確信我沒有看錯。
唉……這個有色心沒色膽的菜鳥,關于桃色事件,能做的永遠都是嘴上說的天花亂墜,關鍵時候壞事掉鏈子。
我扶額,真的替干媽發了一個大愁,攤上這麼一個閨女,別說相親二十八次都以失敗告終,就是二百零八次要成功,我都覺得懸。
突然就想起上次去劉家蹭飯的情境……
「阿瞞!今後若是看到合適咱們家芳芳的好男人,一定給咱們佔個號,俗話說得好,先來後到,不管成不成,先打了標簽佔個座才是王道。前陣子看了a大倆學生因為佔座的事情大打出手,那叫一個頭破血流……」劉媽媽,也就是我的干媽砸了咂嘴,一邊將我喜歡吃的菜夾進我碗里一邊語重心長的對我說,「上個自習都這麼辛苦,這人生大事就更是讓人看得揪心……」
「干媽,您放心,這種事還用您這麼叮囑一遍嗎?」我往嘴里塞進一只剝好的大蝦,口齒不清的道。
干媽一張臉樂成了一朵花,「好好好!阿瞞你的眼光好,有你這句話干媽我也就放心了,咱們家芳芳終身大事,可就全權托負給你了!吃吃吃……趕緊吃菜!」
我捏起一只油滋滋的烤雞腿,在劉芳憤恨與嫉妒眼神的沐浴下,將它送進我的嘴巴……
阿門!我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怎麼突然就有種載進賊窩,掉進狼坑的感覺,還有干媽那慈眉善目的臉孔,怎麼突然間就讓我生出一種被坑了的錯覺?
「你給我滾進來!哪里走錯了?」我腳下不方便,只得氣沉丹田,中氣十足的大吼了一聲。
可門外那廝壓根不理我,只顧著低頭跑路,巨帥的湯姆森•威廉同學一著急,一把就扯了她的胳膊將她拽了進來。
劉芳也算是一奇葩,明明是個地道的東北人,可卻把南方人的長相發揮的淋灕盡致,個子不高,人又嬌小,威廉這麼一拽,在我看來就像是劉芳被他脅迫,提溜進來了似的。
「你想干什麼?」劉芳大概也有了類似的錯覺,驚魂未定的她顯然是受了驚嚇,靠在門上,將保溫壺牢牢抱在胸前,瞪著一雙大眼楮驚恐的看著威廉,雖然是義憤填膺的語氣,可在緊張綜合癥的作用下,她竟然開始結巴,「你……你……想干……干什麼?別以為你是湯姆森•威廉就可以為……為為所欲為!」
威廉眼里劃過一絲戲虐,可還沒開口,劉芳這個沒出息的居然閉了眼楮,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媽呀喂!我不想死!我還沒有真真正正談過一場戀愛;我還沒讓我媽享過一天的福;阿瞞那個該死的還欠我一打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男朋友;我銀行的存款還沒有花完……」
一打?我抽了抽嘴角,當我是批發男朋友的嗎?還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這是想要我完不成任務,分分鐘切個月復以死謝罪麼?
威廉狐狸一般眯著眼楮沖我一笑,那眼神莫名透著股算計與戲虐。他從劉芳手里奪過那保溫壺,直接去了廚房……
而劉芳這家伙依舊閉著眼楮,只是這次台詞卻換了內容,「那是給我家死鬼阿瞞帶的豬腳湯,那家伙殘了蹄,湯姆森•威廉同志……哦不不不!我不是說您是彎的,呸呸呸……湯姆森•威廉童鞋,你若是喜歡就拿走吧,只求你不要傷害我……」
「劉芳!」我長長的嘆了口氣,聲音不大的喊了一聲,若有個龜殼,我真恨不得能整個的鑽進去,想死的心都有了,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今生才遇到這麼個奇葩的死黨閨蜜?
「阿瞞你個死鬼,也不知道來救我,你若是再不來,恐怕就見不到我最後一面了!」她顯然听見了我的話,卻是依舊鴕鳥的不肯睜眼。
「來,嘗嘗!我剛才試了試,味道不錯,溫度也剛剛好!」威廉已經將肉湯裝進一個大砂鍋,他將砂鍋放在我面前,又幫我盛了一碗,遞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