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藜,蘇藜。」蘇藜正在醫院走廊胡思亂想的時候,護士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這里。」她舉著手就走了過去。
其實她是想讓護士小姐小聲點兒的,她想,或許她該改名字了。可這個名字也是爸爸留給她的為數不多的東西,她又怎麼舍得?
但如今這個名字也可能會給她肚子里的孩子帶來殺身之禍,權衡之後,她還是覺得此事不宜操之過急。如今自己還是個處于「通緝」階段的通緝犯,所以貿然和政府部門打交道更有可能將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這個想法還是就此作罷。
蘇藜走進門去,很自然順手一推,門邊輕輕合上了。如今也只有這樣才能帶給她一些安全感了。
「蘇小姐。」醫生抬頭看了她一眼,顯然上次對她印象深刻,如今依舊記得她。雖然她不覺得自己長相有什麼出眾的地方,可對于人格魅力這一塊她還是相當自信的。
不過似乎上次她也沒怎麼和醫生交談,所以……或許這個醫生本就是個高人,人格魅力這種事就像愛情,既然愛情中會有一見鐘情。她相信,肯定也會有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人格。
就像古時候的道士一眼便能看出什麼紫氣東來是一個道理,也許她的人格就像那時候的紫氣,被這個醫生一眼就捕捉到了。
不過這只是猜測,直到她做完了全套檢查,再同醫生一起回到辦公室時,才赫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位醫生對自己的「一見鐘情」,也是被那位無所不能的君少的yin威所迫。
蘇藜覺得自己的腿在那一瞬間突然就軟了下來,可她還是下意識想逃,這已經不是靠大腦反應了,絕對是冥冥中的慣性在作祟。
所以,每件事物都有它們或多或少必然或偶然的聯系,原來逃跑和物理知識也是能聯系在一起的。
都怪自己成績不好,若她能有秦臻那般聰明才智,肯定早在心里計算好了逃跑的角度和時速,這樣也就不會在剛跑了兩步之時,便被身後魁梧的保鏢先生們抓住了。
保鏢將她半推半押地扔進了醫生的辦公室,可如今醫生已經不知去向。坐在那個位置上的男人正把玩著手中的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身後的門被保鏢先生禮貌地拉上了,蘇藜逃無可逃,只好勇敢地面對。她想,此時自己一定像極了英勇就義的革命先烈。
若真逃不過了,她這樣算不算死得其所呢?
「我不會打掉孩子的。」她的嗓子有些干澀,可她還是盡量讓自己不卑不亢,「你放心,我沒想過靠這個孩子怎麼樣,孩子生出來與你無關。若你真這麼討厭這個孩子,我會帶著他離開,保證不會給你帶來一絲困擾。」
他看著她,沒有回答。她不敢看他的眼楮,不得不承認,縱使是她覺得自己已經拿出了所有勇氣的現在,她在他面前還是只是一個弱者,他可以以任何一種方式隨意將她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