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川他們回到漁村,不久便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烈緋美麗的笑靨,她將裝著小花的筆筒還給李望川,笑道︰「自己看看有沒有少根毛。」
李望川打開一看,只見小白花開得越發嬌艷了,香味亦漸濃,他滿臉感謝地說道︰「謝謝你!」
烈緋卻又笑起來︰「你應該謝你的好兄弟才是,自從你們在海邊被發現,我就看到他手里緊緊握著這個筆筒,當時你們還昏迷中。」
這時距出海已有幾個時辰。
李望川忙起身去看望洪狀元,不料才走近他的房間,就听到他清朗的聲音,他正在跟風神和房東伯伯講他們在海里的經歷,講得是眉飛色舞,有板有眼,讓人听了心潮澎湃。李望川和烈緋也坐下來听他講,講漏了李望川就幫著補充。大家兀自听得出神,誰也沒發現烈緋的憂傷,她走到外面,默默望著海面不語,不知是愧疚,還是心痛,或者是別的心情。
這樣過了兩天,風神的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李望川他們也得以獲知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烈緋說到那次南方遭受的大雪災時,李望川不禁大叫起來,「啊!不會是我們那里吧?」但他轉念一想,說,「不對啊!那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烈緋卻道︰「這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後來……」
結果她還沒說完,天突然間又變暗了。
這兩天天氣總是這樣,陰晴不定,時而夏陽酷暑,時而寒冬臘月,弄得漁民們無法正常生活。大家都嚇破了膽,神經兮兮,以為上天降罪于人類,欲使其滅亡!
風神仔細一想,問道︰「這種天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
「這個好像是……你和青龍決斗那天就會了!」洪狀元咬著手指頭努力回憶道。
「嗯!確實是這樣!」李望川也同意他的說法。
「決斗那天……難道是……」風神自言自語,欲言又止。
這時,天突然又亮了,接著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妖怪啊!救命啊!」「大家快跑啊!」很是嘈雜。
李望川他們立即開門出來,沒想到,來者竟是青龍!他左眼被寥寥幾縷發絲遮住,頭上兩個龍角並沒隱藏起來,臉上、手上也可見些許鱗片,顯然他的傷還沒好。原來那天戰爭結束之後,他又回到水鏡里尋找蛇女,結果依然一無所獲,所以他才決心來到這里。
「我們來決一死戰吧!」他惡狠狠地盯著風神說。
「哼!你行嗎?獨眼龍!」風神嘲諷道。
而烈緋望著青龍的左眼,心口卻突然一陣刺痛。李、洪二人也替青龍難過,只有風神不知內情。
「你讓女人給你療傷,有什麼可神氣的!」青龍忍住怒氣,回敬道,「我雖然恢復慢,但我靠的是自己的精氣,而不是利用心愛之人……」,說到這里,他突然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然後咬著牙,壓著桑子對烈緋說,「即使是這樣,為什麼心還是會痛,一想到你跟他在一起……」
「不要說得好像你很偉大!明明知道烈緋不能在水里生存,還強行把她帶回你那個冰窖里!」風神又道。
「廢話少說!出招吧!」
「奉陪到底!」
話音剛落,二人又化為原形飛到半空,準備進行一場生死決斗,完全不顧烈緋的阻止。
這樣斗了三個回合,天昏地暗,狂風巨浪,漩渦四起。
青龍最後敗下陣來,從高空重重摔到地上!風神也迅速跟了下來。
青龍口吐鮮血,捂著胸口說︰「在你殺我之前,我還想知道一件事情。」
「想知道我怎麼從你的水鏡里逃月兌出來?」
「沒錯!而且,你怎麼是從那面水鏡出來的?也就是宮門外,因為那面水鏡是我水鏡宮的大門,是通向外界的正常出口,不可能……」
「原因很簡單,在你困住我的水鏡,就是那個時空里,我已經造出我的風穴了!我的風穴可以吞盡世間一切,幾個小小時空當然也不在話下!」
「難道說……」
「沒錯!我把水鏡里的所有時空都打通了,這樣,你的水鏡陣就自動瓦解了。我在那些時空里穿梭,一下子就找到這個出口……」
「哼哼」,青龍冷笑一聲,「你可知道,你的風穴害得百姓無法安生!因為你把我制造的時空和自然界連通,擾亂了天地三界。長此以往,將會導致人類滅亡!」
「不會吧!這麼嚴重的!」洪狀元第一個嚷起來。
其他人也直冒冷汗。
「風哥哥!你快想想辦法,把時空從風穴里釋放出來吧!」烈緋抓住風神的手臂說道。
「解鈴還須系鈴人啊」,風神沉思之後開口道,「我的風穴還被困在那個時空里,雖然我的風穴可以吞掉其他時空,但卻無法吞掉困住自己的時空。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是在我的風穴里,而我的風穴,卻在青龍用來困住我的時空里,只不過,它被脹大了而已!」
「什麼?!」
「原來大家現在在你的風穴里啊!」
「而且還在水鏡里!」
大家都驚訝萬分。
「哈哈哈!沒想到啊,以為創造個時空來困住你,沒想到最後卻把自己困住了!」青龍突然自我嘲笑起來。
「風公子,你剛才說‘解鈴還須系鈴人’,是什麼意思呢」,李望川戳中要點,「難道你自己無法把時空恢復原樣嗎?」
「沒錯」,風神輕嘆一聲道,「我的風穴已經超出我的控制了!它吞下了不該吞的東西,已經違背天命,可它還在繼續吞噘時空,都是我的錯!我無法把這些時空釋放出來……但是,就算把我的風穴消滅,我們依然困在那個水鏡時空里,一切也不會結束!」
「哼!看來恣意妄為遲早要吃虧,都是自取滅亡啊!」青龍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坦蕩地對風神說道︰「說吧!你要我怎麼做?」
「說起來簡單,只要你把囚禁我的時空毀滅,一旦承載風穴的時空消失,風穴就會自動瓦解,那些時空就自然被釋放了!」
「毀滅……」青龍喃喃自語,「我最高級的時空……」
「你知道毀滅是什麼意思嗎?」他雙眼直直盯著風神說道,「時空只能被釋放或者壓縮,一個時空一旦形成,是不會消失的!就像天地、宇宙,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
「那……那怎麼辦啊?我們不能看著天下蒼生受苦而不管啊!」洪狀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