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所有的人都認為這個大隊長之位是王曉的,就連王曉自己也是這麼認為。
誰知任命直接是由上頭發布下來的,任姜行健為大隊長。若不是他在局里待的時間夠長,大家確定他沒有後台,還以為他太過于低調,背後有人做了什麼小動作呢。
對于姜行健來說,這職位他原本也不想要,在局里待了這麼久,當然知道這位置是個麻煩。只想到家里老娘對自己的期望,他硬著頭皮上了。
姜行健被王曉揍的時候,所有人都當看不見,被揍之後所有人都告訴他,這揍了也是白揍,沒有辦法,誰讓人家後台硬呢。他知道,他了解,于是,忍了。
但抵不過心里的不平衡。明明自己有這個能力,憑什麼就要被王曉那樣的人踩在腳下!
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上天給他這個機會,他不能不把握。雖然心里覺得自己有點小人,但轉念一想,人又不是他讓王曉去殺的,他王曉敢做,就得敢當。殺人償命,這是古今不變的定律。
今天,姜行健給年有長表的這個態,也是希望他能提攜自己,給自己當個依靠。
事後年有長悄悄派人去查,才知道姜行健做事細致,所說的話也是有理有據。派人支查到的情況跟姜行健反映的完全一致。
這個結果一方面讓年有長真的對王曉感到很頭疼。這件事不管怎麼了結,年有長都不準備讓他再留在自己局里。另一方面也更加信任姜行健,這個時候沒有因為王曉的囂張無恥和對他的打擊而添油加醋,按事實說話,是君子的行為。
而更讓年有長放心的是,對于那天他們所談到的幕後黑手的消息,姜行健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直接到達了穆家的耳朵里,旁人一點也不知曉。做事如此牢靠,他年有長後繼有人了。
再說穆家得到消息後,反映也迅速,很快弄到一個重要證據,據說是什麼錄像,但具體內容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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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辰,我們的反應是不是太平靜了些!」穆元坐在書房的紅木太師椅上道,「按說你都死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沖動些,爆怒些……」
「爺爺~」穆皓辰從書里抬頭,「就不能讓我好好看會兒書嗎?」
「我這就是怕你的計劃泡湯嘛!」穆元瞪眼道。幕後是誰的消息人家都傳過來了,他再不反映激烈些,不就被看出來是假的了嘛。
穆皓辰將書一合,「爺爺剛得知我出車禍時,是何種心情?爆怒了嗎?沖動了嗎?」
「我听何中校說當時您眼楮都不睜一下,平靜地跟那警察局長談論案情,交待事件。那時您還不知道我是假死,那時的表現才是最真實的反應。」
「可是演戲嘛,當然要像一點,我那時就是太克制了,現在轉換還來得及!」說著,穆元便來了戲癮,像馬上就要表演出來一樣。
「停!」穆皓辰抬手制止,「爺爺,您饒了我吧。知道我的對手是誰,您還能出這麼大的紕漏嗎?您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比跟我們都久,您是什麼樣兒的脾性,他比我了解的還透。如果此時您‘反應’了,明天就找不到他在哪兒了您信不信。」
穆元撇撇嘴,捋了捋胡須。雖未說話,但心里清楚,如果自己真的哪里做的不當,那老滑頭定然能看出破綻,逃之夭夭。
「可是你把那女孩兒接來什麼意思啊?!」穆元準備找新的話題。
看著自己的孫子完好無損的回來,不高興是假的。雖然現在知道那只是一個計,但對于他們這些家人來說,真的體會到了失而復得的喜歡。所以這兩天,穆元忍不住總是找穆皓辰講話。
「那女孩兒雖然單純,但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那天你爸爸來,說她頂著個死人身份。這麼復雜的事情,你參合什麼?!」
「爺爺!」穆皓辰無奈道,「她是我救的,現在還沒有完全康復,而那些警察一批批的去了解所謂的情況,煩不煩,還怎麼康復啊。所以就給她接來了。」
「反正你也沒事情做,一個人多無聊,給你找一個免費的聊天工具不好嗎?」
穆元看著穆皓辰笑,想這臭小子只要一牽扯到那小丫頭的事兒,就變得很健談,有意思。
穆皓辰看爺爺的眼光不對,正要問他看什麼,就听到外面響起敲門聲,「穆爺爺,我能進去嗎?」
穆元看看自家的孫子,不懷好意的笑笑,「讓不讓她進來?」
穆皓辰汗,「她一個小姑娘,拄著拐仗,你好意思讓她在外面站著嗎?」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穆元呵呵的笑起來,「小舞丫頭,進來吧。」
姚雪舞在門外便听到穆元穆老爺的笑聲。隨著他的笑聲,自己也不由的彎起嘴角。
她喜歡听穆爺爺叫自己小舞丫頭,覺得非常親切,像自己的親爺爺般。
「穆爺爺。」姚雪舞一打開門,便給穆元一個甜甜的笑容。待看清屋子里穆皓辰也在時,稍稍一愣,隨即微笑道︰「你又躲在穆爺爺的書房里看書。」
「這個時候只有這里最安全。不然別人看到會很驚恐,以為炸尸體了呢。」穆皓辰玩笑道。
姚雪舞低頭輕笑。
穆元就喜歡听這倆孩子講話,沒有隔閡相互揶揄,很輕松自在,又有些****不清。也許孩子們自己還沒感覺到,但穆元已經從他們的話語和表情中看到了端倪。
「快坐下,老這麼站著不累嗎?」穆皓辰雖未站起來扶姚雪舞,但語氣卻充滿關心。
「周伯伯說多鍛煉對康復有利,而且能快點好。」
「周伯伯?」穆皓辰挑挑眉,「你叫他周伯伯豈不是我也得這麼叫他,那他得佔多大便宜。」
想他周鵬平時雖叫自己‘皓辰、皓辰’但心里還是把自己當領導來看的,如今姚雪舞叫自己哥哥,叫周鵬伯伯,不是平白長了自己一輩是什麼。
「嗯?」穆元故意看向穆皓辰道︰「小舞丫頭叫周鵬伯伯關你什麼事兒,什麼時候你變成要跟著別人的習慣走了?」
「人家叫別人什麼,你也需要叫別人什麼,我都不知道,你們倆何時到了這種關系。」穆元笑著道,「你說,我是不是該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