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
「沒什麼。」
「腳怎麼了?」
「好像扭了一下。」
秦遠東急忙上前,握住安好的腳踝︰「我看看。」
車窗里,探出幾個腦袋來,有男有女,一個個都是青春活潑的臉。
其中一個女孩子有些妒嫉的看了安好一眼︰「你就是遠東哥說的美女畫家啊,你怎麼會在這里?不會是被人丟在半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了吧。」
秦遠東一個眼神拋過去,安好才知道這靦腆的男生還忽悠這麼殺人的眼神。
「你胡說什麼,安妮,我送你下山吧,你的腳都腫了。」
「下山干嘛,最近的醫生不就在山上,夜里面就有醫生。」
夜,大概說的是山上那家酒店。
秦遠東也忙道︰「上車吧,我送你去看醫生。」
想到那個人,安好忙道︰「不用,我休息一會兒下山就可以。」
「怎麼不用,你看都腫了,都怪我,是不是剛才躲我的車時候拐的。」
秦遠東臉上的自責,倒是讓安好過意不去。
「呵呵,真沒事兒,現在也不是很疼了。」
「不行你們都下來,走上去也就不到半小時了,我送她下山吧,得到大醫院去看看。」
「真不用真不用。」
安好怎麼好意思呢。
秦遠東卻道︰「都是攝影愛好者,一路走上去還可以拍點照,上來吧。」
安好正要推辭,迎面從山上下來一輛車,正是「劫持」他上山的那輛車,黑色的賓利,線條柔和,和車里的人,截然不同。
車子在她們身邊停下,秦昊自車內出來,神色淡然。
秦遠東驚喜看向秦昊︰「哥,你怎麼在這里?」
秦昊的目光只是淡淡掃過安好,就像是不認識一樣,再落到秦遠東身上,嘴角有些柔軟的笑意。
「阿東。」
安好怔忡在了那。
秦遠東叫秦昊哥,兩人都姓秦。
她知道秦昊有個表弟,只是沒想到居然會是秦遠東。
于是,對秦遠東,本能的遠離。
「真的不用,秦先生,上次就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下山。」
秦昊目光落在秦遠東放在安好腳踝上的手,眼眸收緊。
「怎麼了?」
「哥,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畫家,不知道怎麼在這里的,剛才為了避我的車扭傷了腳。」
秦昊的眸色又是一緊,安好往後退了幾步,和秦遠東拉開了距離,笑容也疏離了一些︰「沒關系,真的。」
「怎麼會,腳都腫了啊。」
「阿東人家說沒關系就沒關系啊,大畫家到處寫生的,體力和耐力可比我們好,上車了,這里還曬,你不會真想讓我們下車走上去,你送她去醫院吧,我和你說好歹你要把我們送到,你再回來,我穿高跟鞋呢,可不能走。」
還是剛才那個女孩,語氣顯然不善。
秦遠東低吼了一句︰「沒看到因為我她都受傷了嗎?」
「她那是自己扭的。」
女孩顯然有些生氣了。
眼看著場面有些難堪,安好忙道︰「我真沒關系,我可……」
「阿東,你去吧,我送她去醫院,這條路上也不好調頭,你勢必要上山再下來。」
秦昊淡淡一句,秦遠東擔心安好的腳上,沒多想甚至對秦昊充滿感激︰「那哥你先帶安妮下山,我一會兒就來。」
「恩,上車吧,安妮小姐。」
安妮小姐,要不是不想讓秦遠東著急為難和伙伴們鬧別扭,安好是怎麼都不會上秦昊的車的。
上了車,秦昊發動,車子他開的很穩,目光專注的落在這曲折綿延的山路上。
安好也扭頭看著窗外,彼此都當對方不存在。
終于回歸了城市,安好才轉過頭︰「把護照和身份證還給我,還有手機。」
剛才打報警電話,連手機都給他拿走了忘記要回。
他還是沒說話,安好不得不重復一句︰「你不還給我,我真會報警。」
「你不是沒報過,只管報警好了,別忘了這是誰的地頭。」
他終于肯說話了,可就像是個無賴。
知道他偶爾也霸道,卻從不知道他可以霸道到這麼無恥。
「秦昊你到底要怎麼樣?」
「到了,下車。」
他忽然停下了車,安好一看,醫院。
她不肯下車。
就死死的看著他︰「還給我。」
「不喜歡這家醫院,好可以換一家。」
他完全是屏蔽她的話。
安好惱怒萬分,可是東西在他手里卻又無可奈何。
「你真不還給我?」
秦昊听若罔聞︰「看完病想吃什麼?」
「還給我。」
「吃西餐怎麼樣?」
「秦昊你還給我,不然我告訴柳淺我們的關系了。」
他轉過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我們的關系,我們什麼關系?」
安好面色一紅,死死的看著秦昊︰「秦昊,我最後說一次,還給我。」
他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欺身過來,安好往車窗邊躲,他的大掌卻扣住了她的下巴︰「你倒是說說,我們什麼關系?」
安好柳眉緊蹙,冷笑一聲︰「我們什麼關系都沒有。」
那大掌微微用力,猛一把丟開了她的下巴。
「所以,從現在開始,建立關系。」
「秦昊你有病嗎?秦昊你到底要干什麼?」
「我什麼都想干。」
安好氣的面紅耳赤,索性一言不發,車子靜靜開在馬路上,大約十來分鐘後再度停下,卻不是醫院,而是一個安好並不陌生的地方,他們曾經的家。
「下車。」
他命令。
她坐在車里,一動不動,他徑自下了車,伸手將她撈出副駕駛座,打橫抱在懷中。
里海小區,富人區,他在這個小區里有三棟公寓,其中有一棟是她們曾經的家。
他偶爾過去住一陣,水電物業費都給她繳清,還給了她一張無限額的卡,隨便她想買什麼裝飾那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