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她曾經過了一段闊太太的日子,其實倒不如說是和鄰居眼中的一樣,她不過是過一段被****的「****」的日子。
上了電梯,她沒有反抗,身子卻在發抖。
他俊逸的容顏上,閃過一絲疼痛。
抱著她上了十七樓,獨樓獨戶,是這個小區最奢華的象征,每一層都只有一戶。
三百多平米超大戶型,空蕩蕩的房間里,安好曾經慶幸過自己幸好那麼貪睡,一天十多個小時都睡過去了,不然不知道要怎麼度日。
屋內的擺設都沒換,他把她放在床上,打了個電話,然後打開冰箱拿出了一盒牛女乃。
「我叫了外賣,先喝點填填肚子。」
「你到底要怎樣?」
這次,沒吵沒鬧,她平靜的抬起頭看他。
他徑自月兌下西裝,安好閉上眼,這一幕多麼熟悉,曾經是她最期待的,她每天都盼望秦昊能夠來,她能夠親手接下他月兌下的西裝,然後掛在衣架上。
那麼簡單,那麼簡單而已。
心在錐痛,她回到了這座城里,最讓她痛楚的地方。
秦昊走到她身邊,蹲握住她的腳踝,其實不疼了,只是歪了一下,並不嚴重。
只是,他所觸踫過的地方,卻都撕裂了一般痛楚,她眉頭緊蹙。
他又打開冰箱,拿了冰袋︰「我叫了王醫生,先忍一忍。」
「我沒法忍耐的,只有你,秦昊,放我走吧。」
她沉聲一句,帶著無限淒婉,秦昊拿著冰袋的手一動不動,良久冷笑一聲︰「等我哪天想讓你走了,自然會讓你走。」
安好身子一顫,往昔傷痛終于一次決堤。
在她剛從死神手中撿回一條命的時候,他便是這麼做的。
他何以如此的殘忍。
並沒有喝他遞過來的牛女乃,也沒有說話。
腳踝卻被她抓著,不容許她收回。
他半蹲在地上,神色專注的冰敷著她扭傷的關節。
扭的不重,卻也不輕,有些微微的月復中,他的眉心擰著。
動作很輕,很細膩。
這樣偶爾的溫柔,曾經他也會給。
那段無愛的婚姻里,有時候他也會心血來潮的給她送一枝花,偶爾她吃飯的時候嘴角沾了醬他也會細心的幫她擦干淨。
安好曾經以為這些偶爾的溫柔或許就是愛情。
直到那天……
她深深閉上眼,破碎擋風玻璃里並排坐著的一雙男女。
醫院里護士和醫生的話。
楊琪琪送來的離婚協議書。
打電話給他電話那別人對他說「恭喜你秦總,柳淺回來了你們好事近了吧」的聲音。
那些小心翼翼塵封起來的記憶,決堤涌出的那一刻,安好才知道,大概就算她努力三十年,也無法抹平那道深深的傷痕。
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想起這些的時候,不會再讓自己淚流滿面。
只是,淚沒落下,眼眶還是紅了。
深呼吸一口,看著半跪在腳邊的那個人,她開口︰「秦昊,你到底想怎麼樣。」
疼痛從心底滋生,怒氣在四肢百骸間蔓延,她是極力壓制著,才能讓自己冷靜的和他對話。
他抬起頭來。
手卻依舊還是來回揉捏在她的關節處,她抽腳,他握的更緊。
一雙漆黑的眸子,落在安好的臉上,安好對上那雙眼楮,這種對峙持續了一分鐘左右,他終于開了口。
「我說過,是你自己回來的。」
「我回來是來工作的。」
他卻不以為意︰「所以,工作還結束,你難道就要走嗎?」
安好一愣。
他把手機丟給了她,道︰「你boss已經已經發了郵件給你。」
安好接過手機,打開郵箱,果然有一封boss親自發給她的郵件。
一般有什麼通知,基本都是boss通知陸覺,陸覺再發郵件給方海珠,海珠再告訴她。
這樣boss直接發郵件給她的次數屈指可數,一般都是大事。
她打開一看,一竄英文她看得懂,可是這一刻倒寧願看不懂,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秦昊居然和at公司簽了她,讓她成為擎天集團下一期產品瓶身以及外包裝的設計師。
at偶爾也會替畫家接這樣的case。
一則at本來就是走的商業路線,替一些奢侈品品牌設計包裝一般都有一筆非常可觀的收入,酬金不會比一幅作品少。
二則這些奢侈品品牌的推廣和傳播途徑遠遠多于單純的畫展,更有利于畫家的出名。
三則這些奢侈品多數是打入上流社會的,而at的畫家出品的作品,也只有上流社會的人才能消費得起。
不過boss應該知道她除了畫展之外的任何都不參與的,雖然當時合同上寫的是絕對服從公司安排,可這些年有陸覺在,她不想做的事情boss那陸覺都會幫她壓下來。
顯然的,這一次的事情陸覺應該不知道,不然肯定給她打電話了。
看向秦昊,她冷冷道︰「你做的?」
秦昊站起身,修長的身影,瞬間在安好面前落下了一團巨大的陰影,壓迫的氣息迎面而來。
「合約已經簽署,如果你想看,明天我可以帶給你,所以,你剛才不是說我們什麼關系都沒有嗎?那就從雇佣關系開始。」
安好還沒開口,緊接著听他道。
「你的助理,叫方海珠是嗎?你點頭和搖頭兩個選擇,直接關系到了她是蹲一天還是蹲一輩子大牢。」
安好渾身一顫,死死的看著那個男人,他就像是帝王一樣,翻手覆手之間就將人的命運死死的捏在手里。
安好就像是被堵在死胡同里一般,無路可逃。
為了陸覺,也為了方海珠。
她是陸覺最大的王牌,這些年因為不願意出席除了畫展外的任何活動,陸覺在boss那已經替她擔待太多,眼看著boss已經漸漸重用陸覺,如果她違約,boss肯定會遷怒到陸覺,無疑會折斷陸覺那展翅高飛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