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修明把念秋送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接到李玉珂電話警告的蘇令曼當著顧修明的面,狠狠地扇了念秋一個巴掌.頓時,她白皙的臉上出現五個明顯的手指印.
「你干什麼?」顧修明沒有想到蘇令曼會下手這麼狠,不由得睜大眼楮惱怒地瞪著她.
「我干什麼不管你的事!」蘇令曼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叫道.
顧修明耐著性子勸道,」孩子是做錯了事,可是你不能打她呀!」他心疼地望著念秋臉上五個紅紅的手指印,如果令儀還在世的話,她看到了不知有多心疼.
「念秋的撫養權歸我,我該怎樣教育用不著你這個局外人來說三道四吧?」蘇令曼的眼楮里不光有不屑與嘲諷,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夾雜在其中,這幾種表情參雜在一起,使她的臉看起來怪怪的,讓人難以捉模.
顧修明的眼楮開始冒火,」我現在特別後悔把孩子交給你來撫養!」
「哈哈…」蘇令曼夸張地冷笑道,」如果不是由我來撫養,你那禽獸不如的兒子早就把他的堂妹給糟蹋了!」
「你…」顧修明氣的渾身發抖,揚起巴掌就往蘇令曼的臉上扇去.念秋和令曼都驚呆了,空氣似乎凝固在這一刻.可是,他揚起的巴掌卻停在了半空.他的臉上閃現出悲切的神情,仿佛是精心隱藏多年的傷口被人無情的揭開一樣,心痛,羞辱和不安使他低下了頭,」遠慎不是那樣的人.」他喃喃道,仿佛是對自己說,卻又好像是對別人說.
「是嗎?」蘇令曼輕蔑地反問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做父親的都是這個樣子,兒子還會好到哪里去?」
「姨媽,哥不是那樣的人.」念秋著急地為遠慎辯護,」他沒有錯,這全是我一個人的注意，是我要和他私奔的！」
「閉嘴!」蘇令曼突然厲聲喊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為那個****辯解!」話音剛落,她又揚起巴掌,啪地一聲落在了念秋的臉上,這一巴掌太過用力,扇得她的臉都側了過去，整個人都站不穩，向後踉蹌了幾步.
顧修明急忙上前扶住念秋，憤怒地對蘇令曼說，「蘇令曼，我警告你如果你在這樣對待念秋,我會采取法律措施的!」
听了他的話，蘇令曼笑得前伏後仰,笑得肆無忌憚.顧修明和念秋疑惑不解地望著她,不明白她為何笑成這樣.
好一會兒，她才止住笑.望著顧修明,眼楮里充滿輕蔑,聲音十分怪異，「顧修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句話你八年前就對我說過的！可是，八年過去了，堂堂的景聖集團董事長卻連自己的妻子都說服不了，還有什麼資格在這里說這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話呢？」
顧修明的眼楮黯淡下來,像失去光彩的玻璃球一樣,沒有半點光澤,只剩下無言的空洞,像一枚枚毒針一樣準確無誤地刺向心中最薄弱的環節,是自責,是懊悔,抑或還是深深地憎恨,他也說不清,更準確地說,他的心緒是由這三個形容詞交錯組成的,每一個都佔據著沉甸甸的分量,壓得他不禁茫然起來。
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到底是遠慎的錯，是念秋的錯，還是他的錯呢？
也許他真的錯了，錯的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