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鬟只將隻果接過,卻並沒有走,沈疏影見她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便又是一笑,柔聲道;「怎麼了?」
小丫鬟這才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從口袋里模出一個小紙條,悄悄的遞到了沈疏影的手心;「姐姐,這是薄哥哥讓我給你的。」
沈疏影一怔,握著那紙條的手竟是控制不住的輕輕哆嗦起來,她看著那小丫鬟,聲音里早已是顫抖的不成樣子;「你快告訴我,你怎麼見到他的?他在哪?」
「姐姐你別急,以前我生病的時候,就是薄哥哥去給我看病,還給我藥吃。昨天我跟著蕊冬姐姐出門,薄哥哥趁著蕊冬姐姐買菜的時候,把這張紙條交給我,讓我一定送給你。」
小丫鬟雖是年紀尚小,但口齒卻極是清晰,說完這句話,她的眼楮向著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別人,又是輕聲道了句;「姐姐,我先下去了,等我晚上來拿回信,薄哥哥讓我明天出去找他呢。」
沈疏影的眼眶里酸酸漲漲的,嗓子里哽咽的厲害,竟是說不出話來,只對著她點了點頭。
打開字條,男人的字是瘦金楷體,字字清俊,剛勁有力。沈疏影才看了一眼,淚水便是 里啪啦的掉了下來。
賀季山果真是如他所說,這些日子都是不曾回到官邸,也沒有來看過沈疏影。
日子一天天過去,到了八月,便是沈志遠回國的日子。
沈疏影每天都是在官府里翹首以盼,希冀著哥哥可以盡快回來,平日里,她與薄少同之間的鴻雁往來,倒多虧了那個小丫鬟。
薄少同在信中告訴她,自己一直留在北平,每日里喬裝在官邸後門里苦等,那日終是等到了這個小丫鬟,仗著她年紀小,行事不被人留意,便讓她為自己送信。
此外,薄少同在信中只讓她將身子養好,他已經得到了兩張通行證與船票,只待她身子一好,他便帶著她走。
沈疏影回信中告訴他,沈志遠將在八月回國,而賀季山也是說過,待沈志遠回國後,便會放了自己。薄少同聞言沒有多說,只諄諄囑咐,讓她一定不要在做傻事,其他的事情全部交給他就好。
許是知曉了心上人的消息,沈疏影的氣色明顯比以往好了不少,就連食量也比以前增加了些,只讓柳媽瞧在眼里,樂在心里,卻絲毫不疑有他。
月底的一天,沈疏影睡醒午覺,便有丫鬟將一封越洋信件送了過來,沈疏影打開一瞧,正是沈志遠從法國寄來,信中只道他被急事纏住,怕是要到年底才會回國,這段日子,只讓她好生待在官邸,一切都等自己回來再說。
沈疏影看著那信,便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慢慢的涼了下去。
九月,西固戰事稍停,華南卻是烽煙又起,賀季山馬不停蹄,再次親自領兵,奔赴華南戰場。